第123章 035章:父與子

「劉老師，我們上岸再說，不好嗎？」

「張晶，你給我閉嘴，你怎麼不去死呢？你當年死了，今天結局或許會圓滿。」

「劉燾，你別說了，我答應你。」

「那你像剛才抱張晶一樣地抱我。」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任性。」

「你到底抱不抱我？」

「抱你——抱你——」

「那你身體靠過來。」

劉燾得意地向英傑靠了過來，英傑很快用右手抱緊她，用左手在她的身後重重地砍了一下，她頃刻間昏了過去。

我和張晶很快拉着劉濤向水岸游去。

「救生艇，趕快向這邊來。這邊還有三人，趕快幫忙。」

水面上多了好多兵哥哥和救生艇。

「這幾位孩子是英雄。我們以後必須表彰。」

何市長激動地說道：

「是呀！特別是那男的，他還救了孩子。」

「哥哥，你沒事吧！是你救了我的命。」

「小妹妹，哥哥好著呢？只是有點累。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沈玉婷，你就叫我婷婷吧！」

「婷婷，你爸爸媽媽呢？」

「我爸媽——他們——」

小姑娘帶着哭腔支支唔唔道：

「婷婷，堅強點。」

「哥哥，以後你能當我哥哥嗎？我家裏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好啊!妹妹！」

「哎！哥哥！」

東岸人群里有許多人掉了眼淚。

「張晶，你好著嗎？」

「我沒事，劉燾老師，她不要緊吧！」

「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媽媽呀！你醒醒——你醒醒——，要是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呢？爸爸不要我，媽媽，你難道能忍心丟下諾諾嗎？」

諾諾一邊推著劉濤，一邊嗚嗚地哭道：

「英傑，你去看看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父輩們留下的恩怨，我們應該留在我們這一輩。他是你的孩子，你應該承擔作父親的責任。」

「寶寶，謝謝你能理解我。」

「諾諾，媽媽沒事，只是昏過去了，待會兒就醒了。」

「你誰呀！我媽媽是去救我爸爸了，我爸爸在哪兒呢？」

「他就是你爸爸。」

張晶說道:

孩子飛快地撲向我，一邊抱住我的雙腿，一邊嚎啕大哭道：

「爸爸！你怎麼那麼狠心，丟下我們母子這麼多年呢？你知道我和媽媽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媽媽每天都躲在廚房偷偷地掉眼淚，可是她每次見到諾諾都會笑語盈盈，給諾諾唱兒歌，給諾諾講故事，小的時候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麼總愛哭，可是我長到六歲時什麼都明白了。媽媽思念、牽掛爸爸。

我姓張名諾，我經常問媽媽，為啥要給我起這名字，媽媽總是默不做聲，我知道媽媽心裏難受，因為六個多年頭，我和媽媽都沒能見到爸爸。每次我問到她我爸爸去哪兒了，她老是騙我說爸爸為了媽媽坐牢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有多少解不開的疙瘩，可是你們生下了我，你們就得有責任讓我健康成長。

媽媽這些年做得很辛苦，可爸爸你呢？你到底這些年來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在坐牢呢？可出來了為什麼不回家呢？你們到底有多少恩怨呢？我不想知道，可是我告訴你，你要是以後再讓我媽媽傷心，我會永遠不認你的，有父親全當父親死了。

媽媽那麼拚命地去救你，可見媽媽有多麼地愛你。諾諾從小就口痴，是媽媽一天天耐心地教我說話，從三歲到現在她每天都要陪我練習說話，她說過要是爸爸看到諾諾說話不利索，會傷心的，她不願意看到爸爸傷心。

多年來，我記得媽媽從一開始教我說話，一天教我一個字念幾萬遍，到一句話幾千遍，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我記得四歲那年冬天，那時家裏生活很艱難，家裏沒條件裝暖氣，晚上停電媽媽凍得只打冷戰，她用身體暖著諾諾，還要堅持教諾諾說話。諾諾一邊跟媽媽學着我愛你，一邊眼角留着淚水，我怕媽媽看到傷心，偷偷地在被窩擦乾淚水，一邊心裏狠狠地罵着死爸爸，要是他在的話，我們就是生活再艱難，那他至少會給媽媽和諾諾暖被窩。

爸爸呀！你們到底有多少恩怨嗎？為什麼你不肯回家見我們呢？你知道媽媽為啥要給我起張諾嗎？媽媽不肯說，我查了字典，她希望你能一諾千金，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到底？」

「諾諾，別哭了，爸爸對不起你們。大人們的事，你不懂。」

我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說道:

「我怎麼不懂，是不是因為身邊這個壞女人呢？壞女人——壞女人——天下那麼多男人你不愛，為什麼要愛我的爸爸，要拆散我們幸福的家庭呢？爸爸呀！是不是那狐狸精長得比媽媽漂亮，你不要媽媽了呢？壞女人——壞女人——你拆散我們家庭，讓我媽媽和爸爸不能團聚，讓我媽媽傷心，迷惑我爸爸，我咬死你——我咬死你一一。」

諾諾迅速撲向張晶在她背後狠狠地咬了一口。

天浴河東岸人聲鼎沸，人群里傳來許多埋怨聲，空氣里飄蕩著密密麻麻的怨氣。

張晶和我越聽越傷心，我們都掉了眼淚，加之勞累過度，再被諾諾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整個身體跨了，她的身子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醫療隊趕快救人——趕快救人！」

我一邊哄諾諾，一邊推著張晶，諾諾哭喊著，一邊打着我和張晶。

後來李曉婷挺著大肚子和何娜跑了過來，拉開了諾諾。

我眼前一片黑暗倒在了人群中。

「醫療隊趕快救人——趕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