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滾出梅家村
「翠花丫頭,你胡說啥呢,她去縣衙幹啥,那可都是老爺們去的地方。」有人忍不住提出了質疑。
眾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了她。
翠花感覺到了大家的矚目,心裏那叫一個得意,不過還是很溫柔的說道:
「是真的,去做什麼就不知道了,沒準是勾搭了個官差,如願以償了呢!」
「對,這個我作證,我昨兒進城,聽說我們村裏的母夜叉饞男人的身子饞到了縣衙去。簡直丟盡了我們梅家村人的臉。」
「要我說,這女人,長的丑、噁心的要死就算了,還不守婦道,就該將她趕出梅家村。」
「可不是,我現在到外面都不敢說我是梅家村的人。現在十里八鄉誰不知道我們梅家村出了一個頂不要臉的母夜叉啊。」
他們議論的聲音並不小,幾乎全部都被蘇悅和蘇三羊聽到了。
蘇三羊氣得小臉漲紅:「我不許你們這樣說我姐,我姐很好,她很好,她是天下最好的姐姐。」
小三羊氣鼓鼓的,說着忍不住朝着周圍人群呲牙怒瞪,也不知道是不是蘇悅的幻覺,居然感覺這樣的三羊特別可愛,像極了發怒的小羊羔子。
蘇悅溫柔的摸了摸蘇三羊的頭:
「還是三羊最疼姐姐了。乖,我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蘇悅的話說完,三羊也朝着眾人凶完了,抓了抓頭,揚起小臉小小聲問了蘇悅一句:
「不過,二姐,你啥時候去做了官差的。」
他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其實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蘇悅撫摸他頭的手一下子頓住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現在她和蘇三羊就在院子中央的,周圍的人也大多看着他們。
蘇悅一抽嘴角,牽動了臉上的整個傷疤,原本就很醜了,這一次更加有說不出猙獰。
「哎呀、快別說了,母夜叉怒了,當心今晚爬你家坑頭啊。」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眾人齊齊抽了口冷氣,全部都乖巧的閉嘴。
蘇悅忽然感覺很好笑,或許是穿越來的人,她可以冷靜地看着這些人的醜態百相,最大限度的保持平常心態。
不是不生氣,是自己可以調節。
可,這身體的原主呢,她承受了這些非議,該多麼的難受痛苦啊。
眾人安靜了,蘇悅轉回頭看向了村長:
「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真的是新任的仵作,可以讓我進去看看屍體嗎?」
村長凝眉:
「蘇家二丫頭,你說你是仵作,你有證據嗎?」
「證據?什麼證據?」蘇悅不解的問。
村長冷哼一聲:
「但凡官差都有府衙發的憑證,沒有憑證,叫什麼官差?」
蘇悅皺眉,的確沒有什麼憑證,那個縣令只是說了她是新任仵作,什麼都沒給她啊。
「沒憑證,他也沒給我,等回頭我問問縣令。」
蘇悅的話說的很自然,她是這樣想的,自然就這樣說。
可她的話還是讓眾人一陣鄙夷。
「還說是仵作呢,連憑證都沒有。」
「可不是,這就是欺負我們小百姓沒有見過世面唄。」
「估計她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村長見過世面。一句話就戳穿了她的謊言。」
「誰說不是啊,人長的丑,丑胖丑胖的就算了,人品更是渣的不行。」
「村長,這樣的人在我們村子裏,簡直就是禍害。您老應該將她趕出去。」
「是啊村長,這種人留在我們村子,就是給我們抹黑的。就應該趕出去。」
翠花聽着百姓的議論,開心的眼睛都要笑沒了。
原本她雖然討厭蘇悅,可蘇悅名聲不好,又笨蠢又胖,她壓根看不起,也不當回事的。
問題是,她哥哥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看中了蘇悅,人家都成親了,她哥竟然還惦記着。
翠花這就不能忍了啊。
如今見周圍的人都提議趕走蘇悅,翠花眼珠轉了轉,急忙說道:
「各位叔叔伯伯們,母夜叉雖然可惡,可她的家人是無辜的。」
「對,還是翠花善良,母夜叉的家人是無辜的,就應該把母夜叉趕出去。」
「對,我們贊同,趕走母夜叉,我們梅家村不要這樣的人。」
「母夜叉該死,滾出梅家村。」
「母夜叉該死,滾出梅家村。」
村民們越說越是激動,短短一小會的功夫,幾乎所有人統一口徑的要驅趕蘇悅離開。
蘇悅站在院落中央,看着面前這些醜態百出,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村民們,心底湧出深深的無力感。
她現在越發能了解,這個身體的原主到底為什麼那麼兇殘霸道了。
就這些不分是非的村民,即便是她如此佛系的一個人,都要氣得殺人了。
蘇悅還能淡定從容,可蘇三羊卻受不了了。
他一把推開了蘇悅,噔噔跑進了人群,對着面前的一個中年男子推過去。
「你閉嘴,我不許你們說我姐。」
「我姐很不容易了,她是天下最好的人,你們不許欺負她。」
蘇三羊一邊說,一邊倔強的推著面前的每個人,似乎要將他們推走,讓他們全部都消失在面前。
不知道是誰撞了三羊一下。
蘇三羊站立不穩,後退幾步,噗通坐到了地上。
面對一群指指點點群情激奮的村民,蘇三羊再也受不了了,委屈、憤怒、恐慌齊齊湧上心頭,他爬起來沖回到院子裏,拎起牆邊的一跟木頭棍子,朝着人群沒頭沒腦的亂砸。
蘇悅見狀急忙衝過去,抱住了三羊。
「二姐,你別攔着我,他們都該死。」
蘇三羊小臉都氣青了,一雙眼睛也因為着急,變成了血紅色。
蘇悅心裏一陣酸澀,更多的是感動。
「傻弟弟,他們要說就說,說幾句,姐姐也不會死掉。」
「可是,他們要趕你走。」蘇三羊委屈的低喊。
「有什麼關係,這裏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若是村長真的趕我走,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
蘇悅的話平平淡淡,沒有激憤,也沒有不甘。
似乎她不過是在陳述一個很平凡的事實。
村民們沒察覺到什麼,村長倒是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多看了蘇悅幾眼,以前蘇悅在村子裏鬧了不少的事情。
可他是村長,哪裏有心思盯着一個女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