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十八個
「不能!除非……」說到這裏,唐閻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冷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了。
「喂,大晚上的,你幹嘛去!」蘇悅在身後追問。
「不用你管。」唐閻丟下了這麼一句走了。
蘇悅無奈的搖頭:「男人心,海底針啊!」
「蘇三羊,明早早起和我跑步啊!」蘇悅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回去睡覺了。
只留下蘇三羊一個人在院子裏哀嚎。
轉頭再說唐閻,他離開了院子,見周圍沒人了,猶如青煙一般到了村子口那顆大槐樹的下面。
「什麼事?」唐閻站定了身體,低聲詢問。
「主子,我們查到了縣衙那個人的身份,他就是狗皇帝派出來的巡察使林同。」
唐閻皺眉。
「主子,讓屬下去接觸他吧。」黑暗之處的聲音祈求道。
「暫時不用了。我自有辦法。」
「是!」黑影答應了一聲,消失不見了。
入夜。
大黑娘還沒醒過來,大黑二黑和他們的爹愁眉苦臉,五兩銀子啊,那可是全家三年的生活費了,就要這樣給了那個母夜叉,心裏怎麼能舒服了。
「爹,要不,等娘醒了,讓娘再去鬧吧。」二黑出主意。
大黑爹搖頭:「這一次就是你娘鬧出來的,要是她能搞定,我們也不用賠償五兩銀子了。」
「可,娘這一次不是昏了,要是她沒昏,或許就不會被那個母夜叉訛了啊。」二黑不甘心的道。
「你看看你娘身上的傷,那是自己撞柴火垛撞出來的嗎?」
大黑爹的話說完,大家都沉默了。
在他們將孩子娘抬回來的時候,便檢查了她的傷勢。
孩子娘全身好幾次淤青,尤其是胸口那裏,明顯一大片的淤紫,孩子爹摸著,肋骨可能斷了兩根。
這哪裏是自己撞了柴火垛,分明是被人打的。
可,他們卻不敢說,能將人打成了這個樣子,肯定是個高手,現在是亂世,搞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算人家明著不做什麼,暗地裏殺了他一家子,哪裏雪冤去啊。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大黑伸手撫了撫肩膀:
「爹,你們有沒有感覺很冷。」
「冷啥,這幾天明顯熱了不少。你也沒少穿,冷……」孩子爹剛說到這裏,也感覺似乎挺冷的。
他扭頭看向了二黑,瞧見二黑臉色很難看,眼角眉梢似乎都染上了冰霜。
「啊,你們,你們怎麼?」
孩子爹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站起來。
「大黑,快,你帶着你弟弟從窗戶出去,走後院們,趕緊走,躲進大山裏,不管發生什麼,一個月之內都不要回來,快走。」
孩子爹慌了神,不由分說的扯起來大黑和二黑,一起推搡著往外走。
「爹,咋了!」大黑不解的問。
「什麼都別問,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走啊!」
孩子爹的話剛說完,房門外忽然想起了一道低沉而冰冷的聲音:
「你現在走也來不及了。」
話落,房門忽然被無盡的冰霜包裹,下一秒鐘,啪的一聲碎裂了。
就在房門碎裂的剎那,孩子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要,這,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求求您,饒了我的孩子吧。」
孩子爹不管來人是誰,一邊哭着哀求,一邊跪倒砰砰的磕頭。
旁邊的兩個孩子都嚇傻了。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房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那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斗篷里。
當他進門后,陰冷的看了看腳下匍匐在地的孩子爹,冷冷的道:
「他們在哪裏?」
男人的聲音冰冷而清越,即便他們知道這聲音代表了什麼,卻還是忍不住為之喜歡,痴迷。
甚至會在內心深處泛起一個念頭,這麼好聽的聲音,其主人一定很好看吧!
兩個孩子是這樣想的,可他們的爹卻不敢這麼想,他低垂著頭,全身顫抖成了一團:
「我,我不知道,我們為了不連累對方,誰都沒有說自己會到哪裏躲藏。這麼多年了,我沒有見過他們。」
「求求您,孩子是無辜的,求您放了他吧。」孩子爹哭着哀求,又開始拚命的磕頭。
頭磕在地面,不一會便湧出了鮮血,鮮血混合著泥土,糊滿了額頭。
「啊,你到底是誰,我不許你欺負我爹。」二黑受不了了,跳起來朝着黑衣人衝過去。
他的個子矮,衝到了黑衣人面前的時候,剛好抬頭看到了斗篷帽兜里的那張臉。
「啊,你是……」那孩子震驚的愣在原地,話還沒說完,便瞬間被一層冰霜籠罩起來。
「啊!不要。」孩子爹見到這一幕,紅了眼睛,他再也顧不上磕頭,衝過來就想要將二兒子給抱走了。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他抱住了二黑的時候,他的身體也跟着變成了冰霜。
不同的是,他的頭還完好無損。
「你,不是他!」孩子爹終於也看到了那黑衣人的模樣,一臉震驚的低喊。
「你居然是!」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卻再也說不出那個答案。
在他的身後,大黑已經徹底嚇傻了,整個人癱軟成了一團,不知不覺中尿濕了褲子。
「對,我不是他,所以你們更加該死。」黑衣人冷冷的回答。
孩子爹終究還是存了一絲絲的期望:
「孩子是無辜的,求你!」
黑衣人冷漠的抬起頭看向了大黑,他的回答卻是給孩子爹的:
「滿門抄斬,只要他是你的孩子,就永遠不無辜。」
話落,白色的冰霜終於將孩子爹徹底的冰封。
房間里恢復了安靜,沒有了哀求的聲音,也沒有人的呼吸,哪怕是一丁點氣息都沒有。
黑衣人轉身往外走,口中低聲呢喃著:
「第十八個!」
聲音消失在夜空中的時候,黑衣人也消失不見了。
……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蒙蒙亮,蘇三羊就被蘇悅給扒出了被窩。
「姐,讓我再睡一會唄,我昨天收拾院子收拾到很晚的。」蘇三羊感覺自己似乎剛剛睡着就被拽起來了。
蘇悅卻不講絲毫情面:「不行,給我去跑步,要睡也要等吃了早餐再睡。」
蘇三羊哭唧唧的不肯起床,抱着被子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