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閆東的恨
果然,書房裏面是有密室的,裏面有甚多的書和字畫,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女子。
「然哥哥,這些人是?」女子看到劉謙然,驚訝地詢問。
因為,劉謙然從來不會讓別人的人來密室的。
「這是我的同僚,你不用管。」劉謙然安撫了一句。
女子點頭,坐到一邊去了。
「這是我的媳婦,她患了病,見不得光。」劉謙然低聲解釋了一句。
蘇悅已經發現了,這女人的確是有問題,皮膚白的嚇人,甚至幾乎是透明色。
「我能看看她嗎?」蘇悅問。
劉謙然點頭。
蘇悅走過去,手指放在了她的脈搏上,片刻后,明月給出了答案。
【她是一種天然屏障的缺乏,皮膚里的防禦力出現了障礙,所以見不得光。】
「若是見光會如何?」蘇悅追問。
【會被灼傷,然後潰爛感染,之後死亡。】
「她的病無法治癒嗎?」蘇悅有些心疼這個婉約的女子。
【無法。不過這種病也很簡單,只要不出去不見光就沒事。】
【現代醫學儘管很發達了,但是這種天生免疫力缺乏的,還是無法醫治的。畢竟她是天生的基因缺陷,不是免疫力被破壞。】
蘇悅懂了。
早就聽說縣令成親了,但是卻一直沒有見到他的娘子,想不到是這樣的緣由。
蘇悅轉頭問劉謙然:「你妻子的事,大家都知道嗎?」
劉謙然搖頭:「只有最早跟着我的幾個衙差知道。現在就剩下閆東,小六子和鐵球了。」
「鐵球是誰?」蘇悅追問。
「他也是縣衙的衙差,但是不住在府衙里,幾年前,他因為抓捕罪犯的時候受傷了,那之後便瘸了一條腿,現在基本不做捕快了,就在縣衙里做做文職,是師爺身邊的小跟班。」
蘇悅這時候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的確有這麼個人,當初到師爺那裏登記領小牌子的時候見過。
她記得,她的小牌子還是那個人給拿的。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到了幾乎沒有什麼印象,甚至見一面都未必能記住。
「有誰認識鐵球的家嗎?」蘇悅問。
她直覺這個鐵球似乎有問題。
閆東和小六子不見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若是找不到他們,或許她的任務也就無法完成了。
所以,她必須要找到閆東和小六子。
「我認識他家,我帶你們去吧,府衙里現在認識鐵球家的除了閆東和小六子,就只有本官了。」劉謙然說道。
「好,那便有勞縣令大人了。」蘇悅抱拳。
劉謙然擺手,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若閆東和小六子真的有問題,他也是跑不了責任的。
府衙里的那些衙差暫時沒空理睬了,其實,蘇悅已經偏向於他們沒有問題了。
今晚折騰的這麼厲害,若是他們有問題,早就逃走或者躲起來了。
但是為了防備萬一,也為了不讓他們去給閆東等人送信,她只能讓人看着他們。
劉謙然在前面帶路,出了縣衙做過了三條街,又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會才到了鐵球家。
「那個門就是他的家了。」劉謙然沒有靠近,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指了指一棟亮着光的民宅。
蘇悅轉頭示意身後的人過去看看。
清風閣的兩個暗衛悄無聲息的上前,很快接近,片刻后,裏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什麼人?」
接着是一陣砰砰的打鬥聲。過了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樣子,裏面終於消停了。
「報,少閣主,裏面都收拾了,抓了三個人。」
蘇悅滿意的點頭,率先邁步進入了。
劉謙然聽到了少閣主三個字,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蘇悅。
房間里,果然是三個人,三人都掛了彩。
蘇悅進門后,眼神落在了鐵球的身上,走過去,伸手剛要掀開衣服,忽然挺住了,轉頭看向了安然。
「你看看吧。」雖然話是對安然說的,但眼神卻看向了唐閻。
安然忍不住笑了笑,走過去掀開了鐵球的衣服,果然腹部有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是這裏嗎?」安然問蘇悅,蘇悅看了看點頭。
「應該是了。」
她也是聽藺陽說傷到了哪裏的。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個。
這時候,她眼神看向了閆東;
「是誰傷了你。」
此刻的閆東臉色也是蒼白如紙,身上幾乎都變成血紅色。
她急忙給檢查了一下,傷了心脈,應該熬不過天亮了。
「沒看清楚人,是一個黑衣蒙面人。你們剛走,他就出現了,什麼都不說的殺我。」
「咳咳!」閆東說完猛烈的咳嗽了一聲。
蘇悅皺眉:
「極樂谷的首領,是你嗎?」
閆東的眼神看向了小六子。
小六子臉色有些青黑。
「小六子是頭,還是你是頭?」蘇悅追問。
閆東苦笑:「有什麼關係呢,我們都是!」
「想不到,我們會載在了我最崇拜的老大手裏。」
蘇悅心裏一陣難過,複雜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為什麼要對那些孩子下手。你的頭是誰。」蘇悅追問。
閆東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的頭是誰,極樂谷的人都沒見過老大,是不是很可笑。」
「至於偷梁換柱的計謀,是我出的。我們極樂谷的行動都是各個城市的首領自己謀划負責。」
「你問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恨啊!」
閆東忽然呵呵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越來越凄涼,越來越無助。
「我,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就是因為我爹得罪了有親人家的少爺,就被人弄死,然後搞的家破人亡。」
「母親有幾分姿色,被人賣去了勾欄院。呵呵,勾欄院啊,連青樓的門檻都沒進去,她每天都要被那些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男人欺負,沒多久便染了病,上吊自殺了。」
「你能想到嗎?我從小是在勾欄院裏長大的。」
蘇悅很意外,心裏雖然閆東的簡述也是酸酸的難受起來。
「後來我碰見了師父,師父將我帶走,我入了這一行。」
「可每次看到那些富戶的少爺為所欲為,百姓凄涼無比的時候,我就恨啊。」
「那時候我就在想,憑啥要讓那些小少爺從小錦衣玉食,還要到處欺負人。我要改變這個世界,我要讓那些出身優渥的少爺小姐們一生凄苦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