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本朝最大的鹽案

聽到這句話，太后的臉色也閃過一絲慌亂。

「太后，何都知說得不無道理。」王鼎低聲說道。

太后見李煜依舊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對兩人說道：「你們跟本宮出來。」

坤寧殿的殿前，太后的表情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擔憂著說道：「本宮早就知道要出事，當年先帝明裏暗裏都說過，本宮也勸過他很多次。」

「何年，王鼎你們要把事情做到什麼程度。」太后說道。

「一查到底。」何年說道。

「本宮只有一個要求。」

「太后請講。」王鼎躬身說話道。

「你們要怎麼查，要怎麼做說來本宮無權干涉你們，王鼎念在本宮當年對你的提拔，留孫起一條命。」太后說道。

王鼎點頭，「老奴遵太后懿旨。」

「何年，你剛到京城才多久，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一定會有很多人報復你，如今陛下信賴你是你的依仗，當年先帝也知道這件事涉及有多廣牽連多少人，本宮只是希望你給那些文官留一線退路，不要趕盡殺絕，朝堂不能沒有文官。」

「卑職明白。」何年點頭。

「退下吧。」太后疲憊地說道。

走出坤寧殿，何年瞧著王鼎，「沒想到王公公與太后之間也有交情。」

王鼎尷尬笑着說道：「只是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太后當年看老奴順眼而已。」

「太后也首肯了，陛下也沒多說什麼，咱們可以放開手查了。」何年說道，「兵部尚書馬庸的兒子招出了柳元慶，吏部，戶部的案件都涉及柳元慶，這些人都是柳元慶的羽翼，人證都在地牢中。」

王鼎明白了何年的意思，笑着說道：「今日全靠何都知在太後面前分說。」

「不客氣。」何年搖開手中的扇子離開。

兩個時辰之後，東廠番子立刻圍住了柳元慶的府邸，將柳元慶給軟禁了起來。

朝中立刻炸了鍋，有官吏憤怒說道：「早知道六扇門和東廠是一丘之貉！」

李正庭坐在弘文館拿起一本冊子默不作聲的看着。

「李老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呀，這麼鬧下去朝中人心惶惶。」弘文館的文官着急說道。

李正庭只好放下手中的冊子站起身說道：「諸位都莫要着急，且在看看。」

何年回到家中歇息了一會兒，正要去照顧那些大棚蔬菜，走進矮小的大棚中沈薇正在細心的清理著雜菜。

「我怕下人做不好，就自己來了。」沈薇說道，「在家裏的時候，我也經常照顧自己家裏的菜園子。」

「我來吧。」何年拿起鋤頭說道。

沈薇站在一邊看着何年熟練地用鋤頭翻動泥土說道：「長平公主來過了。」

何年的動作頓了頓問道，「她來做什麼？」

「只是來看看，在這裏坐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有說什麼嗎？」

沈薇想了想說道：「倒是也沒說什麼特別的，可能是我沒有接受她好意，她有些見怪吧。」

「讓家裏的下人裝點一些東西送過去吧。」

「我知道，是我拒絕了好意，我確實需要表示一些。」

何年停下手裏的動作，低聲對沈薇說道：「我最近在查一些案子，涉及的人非常多，我抓了當今陛下的大舅子，太后找我問話，六部官吏對我恨之入骨，不少權貴估計都已經盯上我了。」

看沈薇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在意，何年疑惑道：「你就不擔心嗎？」

「本來一想我是有些擔心，現在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整理好大棚里的菜苗，沈薇下廚做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女人最近都迷上做麵條了，二標和沈立到了晚上才回來，看他們頹廢了模樣一看就是知道碰了釘子。

「今天找到活幹了嗎？」何年問道。

「看了幾家。」二標有些遲疑回答說道。

「我六扇門缺人，你要不跟着我去六扇門吧。」

「不……不用了。」二標擺手說道：「我就只會做菜。」

「六扇門？大哥，我能去嗎？」沈立興奮地說道。

「你不能去。」何年一口拒絕。

「為什麼！」

何年拍了拍沈立的肩膀，「你好好活着就好。」

說完之後何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二標與沈立四目相對。

柳元慶被軟禁的第二天，京城的文人士子都開始議論如今朝中發生了什麼，就像是有人在鼓動一般，話語朝着宦官掌權，六扇門與東廠一丘之貉上開始轉移。

對鹽稅的事情似乎沒有說及。

何年剛剛到六扇門的府衙，就來了一大群書生世子，堵在門前口吐芬芳，扔著臭雞蛋和菜葉子。

守在門口的守衛急忙關上了大門。

蕭縣丞急得來回踱步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一定會引起群情激奮，現在該如何是好。」

來回這麼幾步，蕭縣丞一直這麼走着，回頭看到何年一臉悠哉，還架起了火烤著雞腿。

「何都知，都什麼時候了！」蕭縣丞看着何年着急說道。

何年在烤雞腿上抹了一些醬汁，接着烤。

蕭縣丞心急如焚快步走到何年的身邊，「何都知！何公子！」

何年試圖讓雞腿受熱均勻對他說道：「蕭縣丞，不覺得太蹊蹺了嗎？昨日剛剛把柳元慶圍了，今天就有這麼多人圍了咱們六扇門。」

聽着話，蕭縣丞整個人一醒，「有人在推波助瀾？」

「對了。」何年點頭。

「那會是誰？」蕭縣丞接着問道。

「你覺得呢？」何年反問道。

「柳元慶被軟禁最着急的應該是他手底下人，可是那些朝臣能煽動這麼多的書生嗎？除了朝臣就剩下……」蕭縣丞回過神來說道：「莫非是……」

「還不去查？」

「這就去查。」蕭縣丞招呼了幾個六扇門的捕快，「你們幾個跟我來。」

剛要走到大門，聽見門外的唾罵聲，蕭縣丞惺惺說道：「那啥，我們走後門。」

王鼎也是心急如焚，這回不止是六扇門，連東廠的大門都被人給堵了，「快來人，把那些書生給咱家哄走。」

「公公！六扇門何都知送來口信！」

「什麼口信！」

東廠的番子躬身說道：「何都知派來人帶來口信說千萬不要對那些書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