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認親
葉朝歌順利的出宮,來到趕羊人,她已經有幾年未來,一進門,還是曾經熟悉的感覺,就連裏面的擺設都沒有改變,甚至還是那幾個賭徒,在高興叫囂。
「小姐,您來了。」專門等候的青竹,從角落走出來,拱手說道。
葉朝歌為了不引人矚目,專門戴了斗笠,那雙層白紗將整個肩膀都遮住,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古清風呢?」
「在房間裏面。」青竹回答。
葉朝歌懶得回答,直徑繞過她,快步上了樓,將房間門一把打開。
只見古清風正坐在窗前寫着毛筆字,絲毫沒有被破門聲打擾,專心致志,黑夜中,被燭光照耀下的古清風,倒有幾分淡薄的溫柔。
葉朝歌走進去關上門,沒好氣的質問道:「你找到陌齊了?人呢?」
古清風不慌不忙的將最後筆畫寫完,將毛筆放回筆架,又看了看才寫出的字,非常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望向葉朝歌,笑問道:「夫人,快來看看在下寫的字。」
葉朝歌一下子生氣,將他遞過來的紙,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將其按住,根本沒有看字一眼,怒目圓瞪着古清風,說道:「陌齊在哪裏?我是偷跑出宮的。」
「夫人別急,下面的人只是告訴我,找到符合條件的人,可是不是陌齊,屬下就不知道了。」古清風慢悠悠的說道。
「你不確定讓我來做什麼?」葉朝歌氣得差點跳起來,怒問道。
古清風不慌不忙的說道:「所以才讓夫人前去確認,若冒然相認,到時候認錯的話,豈不是讓皇上白高興一場了?」
葉朝歌仔細一想,這才將心中的怒火淡去:「你說得有理,趕快帶路。」
在古清風的帶領下,葉朝歌來到城西的一處破爛院子裏,一看環境便知道此家家境貧窮,剛走到門口,便聞見濃濃的中藥味。
兩人走進院子,本想偷偷溜進屋時,便聽到有人質問。
「你們是做什麼的?」
聲音的主人是位十三四歲的男孩,臉上帶着幾分還未全部退去的稚嫩,身穿一件補丁的衣裳,手中拿着掃帚,站着弓步的雙腿還在微微顫抖,那雙故作兇猛的雙眼,卻害怕十足。
葉朝歌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輕聲笑道:「閣主,這就是你找到的人?似乎......年歲不太對吧?」
古清風怎會聽不出來她的話中帶着幾分嘲諷,解釋道:「自然不是這位。」說罷,正準備進屋。
葉朝歌連忙攔下來:「私闖民宅不太好吧?」
那小男孩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的害怕更加明顯,卻又鼓足勇氣,質問道:「你們到底想幹嘛?信不信我喊人了?」
古清風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小男孩,說道:「我們是來認親的。」
單純的小男孩放下了部分警惕,上下打量一番:「認親?」
古清風輕輕點頭:「你的哥哥呢?」
小男孩再次問道:「你們真的是來認親的?」
古清風輕嘆一聲,無奈搖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無奈道:「我曾有個弟弟,帶他出門玩耍時,不小心將他弄丟,我這十幾年,一直都在找他。」
「你瞧着你的哥哥與我弟弟條件相符,所以來認親。」古清風自責的蹙起眉頭,看向小男孩。
葉朝歌瞧他說得有模有樣,心中鄙夷。
小男孩仔細思考一番,將掃帚放下:「你們跟我來吧。」說罷轉過身進了屋子。
葉朝歌和古清風跟着進了屋子,迎面撲來的是更加濃烈的中藥味,來到床邊,只見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蒼白的男子,年歲與古清風相似,見有人來了,輕咳起來。
「你們是?」男子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看着來人,問道。
小男孩上前跪在床前,握起他的手,激動的說道:「大哥,他們是來認親的,說不定是你失散多年的家人。」
「我的家人?」男子自嘲起來,「他們竟然還能想起我,不過我都是要快死的人了,找到我又有什麼用呢?」
「為什麼會這樣?」葉朝歌同情的詢問道。
小男孩義憤填膺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之前,大梁皇帝昏庸無能,讓我們家沒錢買葯給大哥治病,就算現在改朝換代,有藥材了,但大哥病重,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了。」
「小弟,不要傷心,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男子連忙安慰道,緊接着又是一陣咳嗽。
「大哥,您別說話,好好休息。」小男孩連忙說道,隨後起身看向葉朝歌和古清風,雙手叉腰,憤憤不平,「若你們真是我大哥的親人,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兒來找他。」
「你們知道嗎?我大哥雖然嘴上不在乎,可我卻知道,他日日盼著家人找到他!」小男孩雙眼泛起淚水,打着抱不平,「我大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了。」
葉朝歌雖然同情他,可眼下便是要確定,這個男子到底是不是陌齊,幸好曾經聽陌殤提起過,陌齊的胸口有一個傷疤,是小時候,兩兄弟切磋武藝,不小心刺傷的。
這件事讓陌殤自責了好久。
「這位公子,我想問你一件事。」葉朝歌走近床一步,柔聲詢問道。
男子微微點頭:「不知姑娘有何事要問?」
葉朝歌屏住呼吸,沉重的問道:「不知公子胸口上是否有疤痕?」
她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面對,若眼前的人真的是,可這彌留之際時,讓他和陌殤相認,只會讓兄弟二人更加難過,讓陌殤更是自責。
古清風愣住了,下意識的摸了摸心臟的地方,誰也沒有發現,於是又將手放了回去。
男子閉上眼睛,只見淚水從眼角劃過,隨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本是蹙起的眉頭,慢慢鬆開,似乎一切都結束了一樣。
滿懷期待的葉朝歌見他遲遲不答,也讓她的心更加害怕,甚至不敢有任何的出神。
男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葉朝歌,嘴角微要:「抱歉,我不是你們要找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