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寒冷的初遇

第281章 寒冷的初遇

老人從懷裏拿出一塊紅手帕,撫摸著上面的繡花,激動到嘴角顫抖:「我不是來告狀的,我只是想看一眼女兒,五年沒見了,我想告訴她不用再熬了。」

劉星:「老人家,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紅娟,五年前進的范家,聽說做了夫人的貼身丫鬟。」

「是賣身還是什麼,為何五年沒有相見」。

「不是賣身」老人哀愁地搖搖頭:「五年前,娟兒母親突患疾病,她為了給母親看病背着我們進了范府,這一走就斷了聯繫。這五年我多次上府上找人卻連門都進不去,前些日子,她母親實在熬不住了撒手人寰,彌留之際還念叨著娟兒的名字。」

想起悲痛往事,老人閉起了雙眼老淚橫流:「我年紀大了還能活幾年啊,我只想告訴孩子,她的母親走了,別再為我們受苦了,不值的。」

老人年入古稀但身姿挺拔,處於衙門這虎狼重地,語氣依舊不卑不亢,世風之下,能有這種氣度也算罕見。

瞄到劉星的眼神,範式財嚇得連連擺手:「我不知道這事,真不知道。」

「親父尋子,你為何不讓?」

「我連他說的是誰都不知道,一般這種事下人就處理了。」

「下人?你是說這種事下人就把他打法了?」

範式財點頭:「我養着他們,他們自然為我分憂。」

「啪!」劉星重重一巴掌胡在他頭上:「這是分憂嗎!狗東西!」

台下的老人將手帕高高拖起:「大人,這是她母親親手縫製的手帕,當年娟兒帶走一條,可憑此物尋人。」

劉星命師爺把手帕呈上案台。

那是一條普通的紅色的麻布手帕,上邊綉著四個字:娟好靜秀。

字體清秀文雅,可見女孩的母親也是個有學識的人。

「讓你的人都出來,給我一個個的認!」劉星吼道。

「我認識!」一旁的師爺忽然嬉皮笑臉地說道。

範式財偷偷瞪着師爺,現在宰了他的心都有了,這貨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這幾天一直瘋瘋癲癲的,劉星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快連誰是主子都分不清了,早晚得弄死他。

「你知道?」

「當然了」師爺自豪道:「范府上上下下的事我全知道,手絹是一個女孩的叫什麼娟,我把她扔井裏了。」

「什麼!」劉星大驚,猛按桌子站了起來:「什麼扔井裏了,說明白點。」

劉星憤怒的氣勢沒能澆滅師爺的嬉皮笑臉,他還在那傻傻痴笑。

「小孩偷了老爺的東西被我們當場抓獲,說是要救什麼人,反正扔井裏了。」

「通!」老人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手絹也飄落在腿邊。

「此事重大,不能胡言亂語!」劉星喝道。

師爺嘿嘿地傻笑,像是立了多大功勞似的:「我親自帶人扔的,手絹我也扔井裏了,不信您去看,哈哈!!真的都是我乾的,哈哈哈!」

殘忍的笑聲回蕩在堂內,猶如地獄的鬼嚎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看來他是真的瘋了。

「娟,,兒」。老人將手絹緊緊地攥在手裏,雙眼空洞的好像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他獃獃地看着手絹靜止一樣。

「老人家。。」

劉星想要安慰一下老人,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轉過頭去怒瞪着範式財。

範式財見事情瞞不住了趕急解釋:「她偷的是皇賜寶玉很珍貴的。」

「咚!」

劉星一腳將範式財從椅子上踢了下去,嘀哩咕嚕滾出去好遠。

「老子的巴掌也很珍貴,夠不夠還!」

「夠!夠!」範式財捂著被踢腫的臉直打哆嗦。

「哈哈哈哈!」師爺看到有人被打忽然大笑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讓人厭惡透頂。

不等劉星發火,門外的鑼綺率先忍不住了,走進來一把捏住師爺的喉嚨,像抓雞崽子似的直接拽了出去,接着就是孫知昊嗤嗤拉拉拖拽聲。

這禽獸的罪行也夠上刑場的了。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衙門將紅娟姑娘厚葬,並賠您後半生的所有花費。」劉星輕聲寬慰,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點了。

面對劉星的善意,老人就像沒聽到一樣,只是瞪着範式財一動不動,忽然恨道:「豬狗上堂,臣民不共」。

聽見老人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範式財只敢低着頭不敢與之對視。

老人撐起身子,趔趔趄趄地走到門口,沉重的步伐就像失去了所有力量。

「未盡乳育恩,枉披人父皮!」

皮字剛落,老人忽然加速沖向大門。

哐啷一聲巨響!整個大門都抖動了一下。

劉星,鑼綺同時出手,可大門上已經濺滿了鮮血,老人的頭重重磕在門框上,倒地的一瞬間,生機也隨之消散。

劉星用手拖住了老人的頭部,但一切都晚了,老人的生機消失的很快,可能是求死的心太過強烈,讓他們沒有一點救援的機會。

滾燙的熱血液流在手上,刺激著的劉星全身的神經,他將老人輕輕放下靜靜守在旁邊。

不停的埋怨著自己,為什麼那麼慢,為什麼那麼粗心大意,這麼好的一位老人,就這樣在眼前逝去了。

這就是底層的百姓嗎?自己到底怎麼才能救他們?

劉星忽然想起開飯店時的夢想,用賺來的錢拯救窮苦大眾,現在再想想,是多麼幼稚可笑,有這麼多草菅人命的「父母官」,老百姓怎麼可能過的好,有他們在的一天百姓就永無翻身之日。

看到孫知昊押送師爺回來,劉星猛的站了起來,指著範式財怒道:「知昊!給我把這個老王八蛋送去刑場。」

孫知昊一看大堂這情景立刻明白過來,兩步衝到堂上,一把將範式財擒住,像拉死狗似的往外拖。

範式財拚命求饒,大堂內沒有一個人理他,包括那些捕快,本來就是些靠酒肉餵養的打手,那有什麼護主忠心,甚至外面那些告狀怨民,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親自動手,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夢幻,不對,他們做夢都不敢夢的。

就在範式財哭喊著被拖走時,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私設公堂乃是死罪,處決一衙之首更是罪上加罪!」

聲音不大卻傳的極遠,來者是位高手!

劉星抬首遠望,院子中的大樹被震天拳轟去樹葉,只剩下一根根光禿的樹榦,一名背着巨大直刀的男子正立於樹榦之上。

「你是誰?」劉星問道,暗想墨家人已經回來了?

「玉冷寒」。

玉冷寒?劉星想了一下不記得有這號人物,繼續問道:「有什麼事?」

劉星的淡定讓男子有些詫異,男子皺眉道:「你不知道我?」

劉星笑了,怕不是又來一個裝貨:「我為什麼要知道你,你很重要嗎?」

從開始審判的那天起,劉星就做好了準備,早晚有見光的一天,到那時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哈哈!好小子!」玉冷寒忽然冷笑幾聲從樹上一躍而下。

碰!一陣地顫,竟把地面砸出一塊大坑,狂暴的氣勢將一旁的捕快嚇的連連後退。

劉星看向他的後背,一個人的體重不會有這麼大衝擊力,他背後那柄黝黑大刀得有多重才能把地面砸成這樣。

玉冷寒懷抱雙臂,冷漠道:「身為十二靈班竟不知道我是誰,有意思。」

劉星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你的身份我沒興趣,有什麼吩咐請直說」。

「三天判了一百多個人死刑,你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覺嗎?」

劉星慢步到孫知昊旁邊,將大拇指頂在範式財的脖子后,那裏有三根斷了頭的的銀針,用來壓制他的力量,劉星輕按在上面。

「是睡不着,這幾天我讀了這些敗類的案宗,我一刻也睡不着,恨不得一天就判完。」

「殺了這麼多人,就沒有一絲憐憫心嗎?」玉冷寒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冷。

「哼!」劉星冷哼一聲,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老人:「你對受害人沒有憐憫心嗎?」

「你手裏的是二品大員,就算有罪也得國主親自定奪,你這樣是在壞規矩。」

劉星將拇指悄悄用力,範式財立刻雙目猛睜,嘴巴使勁張著,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看來,你不打算善了!」玉冷寒放下雙臂,摸向身後的大刀。

面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威脅,劉星只擔心無法繼續為民除害,劉星再一發力,範式財雙眼瞬間變成紅色,被大量血液充斥,臉色脹的像黑炭,掙扎了沒幾下就停止了呼吸。

「好膽!!」玉冷寒拔出大刀單手一揮,只用一隻手就把重到離譜的大刀穩穩挺住,鋒利的刀刃引發一股風流,就像把虛空劃開一樣。

鑼綺,戀天,知昊,立刻站在劉星兩側,放出靈力共同抵禦強大的靈壓。

雙方的靈力如洪水般湧出,在空氣中激烈碰撞,發出滋滋電流聲,隨着靈力的浩動越來越強烈,樹動枝落,所有人退出屏障以外遠遠觀望。

一番比拼之下,有人數優勢的劉星竟落入了下風。

靈尊,而且不是一般的靈尊,很有可能是巔峰級別的。

實力不濟可那有如何,四人心堅明岸,做的是為民請命的大事,有和可懼的。

孫知昊拿着不知道那裏撿的利劍,劉星握緊了鐵拳,既然實力不夠,那就拼招數吧,四人嚴陣以待,只待比拼散去,雙方來一場天崩地塌的大戰。

「咻!」

如巨浪退潮一般,玉冷寒滂湃的靈力瞬間退去,劉星幾人也趕忙收回靈力,奇怪地看向對方,這麼好的優勢他竟然放棄了。

「罷了,我只是來傳話的」玉冷寒將大刀又放在了背後,語氣還是那麼冷冰冰的。

「國主有令,讓你們退出衙門,閑事少管。」

閑事?劉星笑了。

一國之主竟能說這是閑事,印象分再掉幾分。

「我如果不同意呢?」劉星問。

玉冷寒抿了一下嘴角,不耐煩道:「那恐怕你們要死幾個了」。

玉冷寒的話像是點了劉星一下,你不怕死可以去拚命,可你朋友的命也不顧嗎?

這道選擇題讓劉星不敢去抉擇,別說死幾個,傷一個劉星都不忍心。

唉~劉星不由感嘆,當初離開火龍窯就是為了不想有太多牽掛,想不到時過境遷身邊又多了如此多的朋友。

「好,我們可以回去,你可是靈班的人?」

「十二靈班班首,大刀親衛玉冷寒。」

原來是靈班的老大,管不得說話這麼狂。

玉冷寒看着四人離開,便直接飛身走了,對衙門內發生的變故,他看都懶的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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