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厭學少年

牙今年十六歲，還有兩個月他就要畢業了。

看着手裏那些花花綠綠的錄取通知書，他心裏不由得有些煩躁。

我又不是考不上高中，你給我這個幹嘛啊？

「考上了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不去？要不是你打死不上學，叔叔阿姨至於絞盡腦汁給你弄這麼多錄取通知書嗎？」一個纖瘦的身影從屋頂的另一側繞了過來，坐在了牙的身邊。

他是青冥，牙的好朋友，早在阿拉斯加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

「害，這能怪我嗎？但凡學校好玩一點，爭氣一點，我也不會討厭它啊。」牙無奈的攤着手，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你可得了吧，你能看的上什麼？」青冥直接給了牙一個白眼。

牙很聰明，很博學，也很努力，但太聰明的結果就是和按部就班的學習計劃格格不入——都已經學過的東西了，還學他幹嘛？

而且他還有一個毛病，如果不感興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們兩個人玩遊戲，牙總是一兩個星期就不玩了——通關了，全部弄懂了，沒意思了。

他能夠容忍學校三年，已經是耐心極好的了。

但這些只是比較粗淺的理由，也是應付那些大人的理由。

作為牙的好朋友，青冥知道牙真正在意的是什麼。

「我想去外面看看，用自己手裏的知識做些什麼。」

那些儲存在記憶里的知識就像是在不斷蒸發的水，不管你用不用，它最後都會消失殆盡。

雖說學校里的知識更多是讓學生培養出良好的思維模式，能夠更有智慧，但作為一個吝嗇的人，讓牙看着自己浪費力氣得來的寶貝全部白費掉，他真的受不住啊。

「按部就班的學習太瘮人了，我總感覺自己是在一點點準備自己的後事。」

「我覺得你在內涵設計教育模式的那些老頭老太太。」青冥忍不住插嘴。

「害，誰在乎呢，」牙擺了擺手，「我現在只想做點什麼，而不是在學校里當乖寶寶，討好老師，還有那些幼稚的同學，我才十六歲，不是那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也不是連走路都得有人扶得腦癱。」

「那你想幹什麼？」青冥一下子問到了重點。

「我不知道。」伯牙一下子就萎了，「就算是離開了學校，社會的其他地方也肯定是這個鳥樣，畢竟社會就是這些從學校里出來的腦殘建立的，我知道會是什麼樣，相比起來，我還不如去學校，至少吃住還便宜。」

「我想去一個，真正的，無拘無束的乾淨的地方，我想好好的躺下來，看看這片星空。」牙抬頭看着天空。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看星星，看那銀河緞帶一般橫在夜幕上，鑲嵌著無數的小鑽石。

可他長大以後，被污穢的夜空已經看不到幾顆星星了。

「這裏，太髒了。」

青冥撓了好久腦袋，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之，先畢業考試吧。」

「唉青冥，你這句話像極了我的班主任老頭。」

「我還想說完事之後就去尋龍溪野餐來着。」

「青冥你真是個有血有肉的大好青年！」

「滾！」青冥直接給了一個白眼讓牙自己去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