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虛妄

麒麟揪著琉璃貓的脖領子帶到兩人跟前，不耐煩的說了句，「孔雀要他給咱們帶兩封信，這傢伙不相信你就是琉璃貓，來給他露一手。」

「得嘞！」

琉璃貓高興的一笑從懷裏摸出一面金光閃閃的鏡子，這鏡子像是黏在她的手上似的，隨着她的手掌一同移動。琉璃貓轉了個圈，一道弧光閃過氣死風燈被整整齊齊的隔斷，隨後咣當一聲鏡子嵌在了門框上。

「七寶琉璃鏡，怎麼樣，這下相信了吧？」

那鹽販子連連點頭，從懷裏摸出兩封書信，書信沒有抬頭只有一滴封蠟果然是孔雀的作風。既沒多說什麼也沒朝他們要錢，鹽販子灰溜溜的鑽了出去。

琉璃貓皺了皺眉，「很奇怪喵。」

「是很奇怪，孔雀竟然沒有殺他。」

琉璃貓伸出右手，那鏡子像是有磁力一樣被她從門框上拔了出來。

「見過七寶琉璃鏡的人都得死......」

忽然身後一雙手搭在了肩膀上，扭回頭去看。

「是你？你要做什麼？」

澹臺隱捏了捏她那皮包骨的肩頭，「算啦，既然孔雀說留下他自然有他的用意，不如先看看信裏面寫了什麼？」

麒麟噗嗤一笑，心想道想在澹臺隱的面前隨意殺人可不容易，琉璃貓太過直率，只需要藉著去茅房的功夫就能輕鬆要了那人的狗命。還有一件事他覺得蹊蹺，仙人洞很少使用外人傳書，即便真的用了多半會殺人滅口。需不需要殺人滅口，要看信的內容，如果是紅封皮的信鹽販子必死無疑，可今天用了白封皮。兩封信同時送來，孔雀肯定知道他們在一起，既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難道這信只是找他們嘮嘮家常？

澹臺隱很好奇她手裏的那面鏡子，作勢要去碰。麒麟連忙攔住，一把抓住他的手。

「別碰！」

琉璃貓不開心了，「怎麼，人家哥哥想要摸，就讓他摸嘛，關你什麼事！」

「哎？」，麒麟抓了滿是頭皮屑的頭髮，「你不是說過，除了你以外誰都不能碰那鏡子嗎？」

七寶琉璃鏡被拿在手裏仔細觀瞧，鏡子很厚，看樣子是一面銅鏡外面鎏了一層銀水的樣子。分不清反正面，一面鑲著三顆寶石另外三顆在背面，如果用雕刻的技術來說這算是陰刻不是陽刻，寶石凹陷在鏡子內部。三顆寶石的位置非常刁鑽，剛好可以將手指卡進去握住。鏡子的四圈雕刻着不知名的神獸面目猙獰，鏡子的邊緣是兩圈鋒利的刀刃，兩圈利刃中間有一凹槽深不見底，裏面似乎還有什麼機關。

鏡子輕輕晃動可以感覺到裏面有液體在流動，從感覺來看是水銀，只是不明白在鏡子裏灌水銀有什麼用。

在澹臺隱揣摩那面鏡子的時候琉璃貓和麒麟分別打開信封，裏面是兩張疊在一起的信紙，那長度真好像是千里的家書一般。

先是琉璃貓的：琉璃貓，我不清楚多少次叫過你這個名字了。你是我孔雀在仙人洞最愛的人，就好像親妹妹一般呵護，如今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相信這個時候麒麟也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仙人洞的主人，鐵甲人已經不在了，他將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死去。而我孔雀將會接替他的位置，同時他也將許多秘密告訴了我，以及那從未露面的睚眥。不過這些對你來說都不重要，所以我選擇不告訴你，而你也不必再去追尋那無意義的答案。

我想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毀掉仙人洞，我們決不能放過這個重獲新生的機會。所以琉璃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你已經是一個自由人了。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一些事情，可以去愛，可以去恨，可以與任何人交朋友。在這裏我為你安排了一個小小的考驗，隨信附送三百兩白銀，倘若你沒有收到銀子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琉璃貓咽了口唾沫，繼續往下看......最後就是壞消息了，其實也不算太壞。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出身西域，她是一個雪孩子。而後被鐵甲人，也就是一個叫做豐秀玲的人所救，隨後你便出生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鐵甲人即是你的父親。他養育了你的一生，給了你傳奇的一生，至於是對是錯，而你是否怨恨於他，那都是后話了。鐵甲人已經離開仙人洞很久，你不必去追尋他，如果不出意外，他已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琉璃貓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將那封信送到火盆上，火紅的炭火侵蝕着墨紙很快就將其引燃。

只是相比於鐵甲人的死，她更在意自由，那種解脫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抽空似的。彷彿獲得了無窮的力量，而身體反倒變得軟綿綿，一個趔趄險些沒有栽進火盆。澹臺隱扶着她來到床前，只知道她一直在笑，而不清楚信裏面的內容是好的還是壞的。

麒麟那邊幾乎是狂笑出來，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衝過來抱着澹臺隱就是一頓猛親。

「muma！muma！哈哈哈，小可愛，小可愛你知道信裏面寫了什麼嗎？快看，你快看啊！」

澹臺隱迷迷糊糊的接過那封信，抬頭寫的很清楚，字體也非常娟秀。

麒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鐵甲人已經不在了，而我是你們新的主人。鐵甲人，也就是豐秀玲，將會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悄悄死去，你要知道這並不是我做的。接下來的事情對你來說很重要，鐵甲人臨死以前交待給我一件事，只要完成這件事便可以自由處置你們。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也很讓我頭痛，他要你們完成最後的任務。

其實麒麟你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完成了任務，因為琉璃貓的犯錯曾可兒已經不再需要澹臺隱，所以你可以說已經成為了自由人。我未曾尋求你們的感恩，只是在此提醒你們一句，鐵甲人認命我為新的主人，而我給了你們自由。自由來之不易，未來或許還有許多坎坷，我希望兄弟姐妹們能夠團結一心互幫互助。倘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這個地方，我會在這裏等你們。

「劍絕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