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合作
酒樓雅間中，趙均和華舒兒並肩而坐，黑袍人格林坐在對面。
門已經被趙均封死了，沒人可以進來。
就連上茶，也是華舒兒代勞了。
趙均端起茶杯，遙敬道：「在下不喜喝酒，就用這茶代了。」
「鄙人喜歡喝酒，但在這兒喝酒，沒什麼滋味，用茶剛好。」
趙均將茶杯放下，一口未喝。
「閣下對趙某人似乎有些成見？」
「換成你弟弟被人殺了，而你還跟這人坐在一起喝茶，想必你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哦？」趙均眉頭一挑，道，「讓我猜猜……冰原遺跡，血殿約瑟夫？」
「是他。你身上有他的氣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仍然能夠聞到他死在你手下時的絕望。」
「既然出來奪寶，就要做好死在寶藏上的心理準備。我想，這一點閣下應該是看清了。」
「不僅是看清了，而且還看淡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坐在這裏跟你說話。」
「這麼說來，你的目的應該很重要，至少要在你弟弟之上。」
「術王閣下。」格林身體前傾，臉色陰沉地說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我弟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召喚師閣下，你有什麼目的，可以說出來了。這茶，都快涼了。」
「很好，那我們就談正事。我來自『黑夜』，在秩序，黑夜是唯一一個負責跟魔族打交道的機構，它不屬於官方建制，但確實存在。此次，黑夜委託我來到這混亂之城，是為了搞清楚一件事。」
趙均微微頷首，示意對方繼續。
「我們黑夜，有充分理由懷疑，魔族已經將手伸進了這座城市。」
「罪惡之塔？」
「不錯。到了你我這個境界，說是對魔界不了解，未免就有些……用你們華龍的話來說，就是有些自欺欺人了。我們現在所處的陰界，同另一個位面中的魔界，僅有兩層界壁的距離，且這兩層界壁，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因此，魔族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入侵陰界，但這些手段，都在我們人族高層的監測之下。」
「你的意思是……罪惡之塔很有可能存在人族高層監測不到的入侵手段。」
格林將身體往後一靠，端起微涼的茶水輕呷一口。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你也無需多問我有沒有通過各種途徑試探過罪惡之塔的秘密，如果我已經找出這個秘密，自然就不會再找上你。」
趙均輕笑道：「雖說目的不一樣，但過程是可以互相幫助的。說吧，你想如何合作？」
「我其實已經將誠意擺在你面前了，不是嗎？」
「你送我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勝利，這就是所謂的誠意？也罷，我就當這是你的誠意，可我為何要配合你的工作？」
「你的氣質，更適合將問題擺在明面上解決。而我，就是那個陰影中替你收拾爛攤子的人。」
「我負責衝鋒，你負責斷後？這主意聽上去不錯，但還是那個問題，我為何要配合你？」
「你……難道不想知道罪惡之塔的秘密？」
「想，但我自認，沒有你的幫助，我也能輕鬆破解這個秘密，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而我可以縮短這個時間。」
「縮短到何種程度？」
「至少能讓你少花一半的時間。」
趙均陷入了沉思。
魔界局勢混亂，黑龍神尼德霍格和祖魔提豐斗得正歡，暫時沒空理人族，但那並不意味着永遠不理了。
他們之中，但凡有人勝出，不論是誰，可以預見的是，魔族就將被真正地擰成一根繩子，對人族的威脅性也就大大增加。
屆時，趙均如果還是徘徊在聖人以下，那麼，在有可能到來的最終決戰中，他仍是只能隔岸觀火，沒有資格參與魔神和聖人的戰鬥。
因此，趙均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如果換成以前，趙均完全可以憑藉自己強悍的實力在魔界各處打打秋風，撈點聖力加速自己的成長。
但現在，這條路被他自己堵死了。
想要打破偽聖無法成聖的定律，只能另尋他法。
根據華聖之前推衍天機得到的信息，趙均苦苦追尋的機緣，很有可能就藏在這罪惡之塔。
因此，面對格林的提議，趙均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看出對方似乎有所決斷，格林這才問道：「考慮得如何？」
趙均緩緩說道：「合作可以，但不得玩弄手段，否則的話，我將隨時終止合作。」
格林嘿嘿笑道：「那是當然，我們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嗎？」
趙均再次舉杯。
「合作愉快。」
「我想，我們會有個愉快的未來。」
……
幾天後，又有一則消息飛遍大街小巷。
「聽說了嗎，白魔又有動作了。」
「趕快說說！」
「白魔說，罪惡之塔徒有虛名，找不出一個像樣的高手。他還說，如果下周還是這麼無趣，他就要離開混亂之城，去下一個地方尋找樂趣！」
「嘶！這白魔究竟要鬧哪樣，深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有多強嗎？話說回來，他這麼強為什麼不去遺跡尋寶？」
「你怎麼知道他沒去過？說不定就是因為厭煩了和魔族打交道，這才想借罪惡之塔換一個口味。那些不去管，單說白魔要離開這裏，混亂之城就相當於要走掉一個絕世高手，城主恐怕不會答應。」
「也就是說，城主會變着法子滿足白魔的獨特口味？」
「應該是的，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類似於這種對話，在混亂之城各處響起。
白魔雖然剛來不久，但他的強大已經深入人心。
人們都不希望這樣的強者棄自己而去，相應的是，已經有民眾自發組織遊行，希望城主能將白魔留下。
由此可見，混亂之城雖然自稱混亂，但只要有着絕對實力，同樣能讓人發自內心地去維護他的利益。
然而，一周后，眾人所期盼的奇迹並沒有出現。
白魔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否真的離開了混亂之城，但至少，他沒有在罪惡之塔出現。
人們紛紛嘆息城主沒有留人的手段和胸襟，但也知道，白魔如果真的想走，城主還真的是留不住。
因此，白魔之名僅在混亂之城閃耀一個月後，就猶如流星一般，從天空一閃而逝。
留下的，是一個關於無敵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