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待

第20章 等待

陸薛沒有直接回答,對着楊雪梅,反問道:「你可還記得十七年前的那場武林大會結束后,一個四指的算命先生來我房中。」

「記得啊,你當時怒髮衝冠的,當時我問你,你們談了什麼。你還不告訴我。」楊雪梅回憶思索了一下,對陸薛說道。

陸薛一臉嚴肅,眉頭緊鎖對着楊雪梅說道:「他斷言我活不過下一次武林大會。」陸薛說完,雙手朝後一背握拳,關節嘖嘖作響,抬頭望着房梁,也不知道心裏想啥,原本神采奕奕此時卻是覺得英雄落幕,夕陽以盡。

「別多想,說不定只是假的。」楊雪梅走緊陸薛,伸出羊脂玉手握住陸薛那捏得有些發白的大手,一臉關切的柔聲說道:「現在江湖騙子這麼多。」

「普通江湖騙子那敢騙我?」陸薛豪聲說道,這話不假,陸薛一共經歷過兩次武林大會,每次都是勝出,雖然都沒有出任武林盟主,但其武力之高,四門只能為之馬首是瞻,其他兩派也要退讓三分。

「再說了,我有這麼好騙?他還跟我說了另外兩件預兆。」陸薛深吸一口氣,平緩心情,緩緩說道。

「什麼事?」楊雪梅好奇的問道。

「雪天,憑空降貴人;十七,御下女思春。」陸薛平靜的說道。

楊雪梅一聽,也是心驚,張衡就是大雪天撿到的,而今年恰好是第十七年,想到可能自己的相公會活不過這次的武林大會,出言安慰道:「這兩件事都可以作假啊,說不定明軒就是那人送來的,雪瑤也是受人蠱惑。」

「誰人能捨得這麼個人才?」陸薛接着說:「而且今年我特地交代讓老六盯緊雪瑤,雪瑤根本不會受人蠱惑。」

楊雪梅聽了,也是咋舌無語,良久才說:「以你我的武功,不說絕對不敗,但想走總沒有人攔得住吧。別多想了,」

陸薛聽了,也只能嘆口氣說:「不得不防啊,明天就把陰陽功教給明軒吧」今天嘆得氣真多啊!想我學成縱橫七十載,敗盡天下群雄,現在居然如此,真是人老了,心老了!

楊雪梅聽了,也知道自己相公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這陰陽功可是弈劍派的鎮派之術,從不外傳,只有歷代掌門才知道,看來相公是真的打算讓明軒這孩子當掌門了。

楊雪梅心暗暗思索,接着對陸薛說道:「那明軒與雪瑤的婚事你看?」

「他們成婚也好,最起碼明軒這孩子知根知底,將來作為掌門也算是門當戶對。」陸薛揮揮衣袖衣袖說,接着向門外走去。

十七個弟子見師傅師娘這麼久不出來,在門外可是急了,陸雪瑤怕被罰,其他十六個更怕被罰,只有張衡一個木頭,不慌不亂,直立而站。

嘩,大門打開,陸薛和楊雪梅走出來門來,弟子們立刻站直身姿。

「這事,我准了。」陸薛平平淡淡的對着弟子說。

「啊?」六師兄都不由自主發出驚嘆,緊接着就是陸雪瑤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但是!」聽到陸薛說但是,弟子們才放下懸著的心,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明軒得閉關三年,不得出關,飯菜水由老二送!」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朝大殿走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弟子,就這樣?就這麼輕!?而陸雪瑤則是小臉氣鼓鼓的,還有林寅,原本平時都是嘻嘻哈哈,一臉熱情,現在確是惡狠狠的一臉漠然。

楊雪梅看來,雖然心下奇怪,但也不曾多留意,對着張衡招招手,說道:「明軒你跟我來。」說着就急忙追趕陸薛而去。

弈劍派後殿內。

「明軒,你愛雪瑤嗎?」陸薛深邃的眼睛緊盯着張衡問道,「愛啊,我想和雪瑤永遠在一起。」猶如一張白紙的張衡儘管可能會騙人,但他的眼神卻瞞不過老人家,看着張衡真摯的眼神,陸薛點了點頭。

「那你喜歡我們弈劍派,喜歡眾師兄嗎?」陸薛接着問道。

「喜歡啊,師兄們都對我很好。」張衡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自己在明月峰長大從小就是師傅師娘已經師兄們照顧自己,自己怎麼不可能不喜歡。

「好,好!」陸薛一連說了兩個好,走到一個書桌旁,拿起毛筆,楊雪梅也走了過來過自己相公磨墨,陸薛筆法蒼勁有力,一個個字渾然天成,寫了約莫半個時辰,十多頁紙,才收筆停了下來,待墨幹了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來,走到張衡旁邊。

「明軒對着列代掌門跪下磕頭。」陸薛說完,張衡便對着弈劍派列代掌門的畫像跪下嘣嘣嘣得磕了三個響頭。「好了起來吧。」陸薛見張衡行完禮,對張衡說着,把紙遞給了張衡。

「師傅,這是?」張衡看着手中滿字的紙不解的對陸薛問道。

「這是一門功法,你快快記下。」站在一旁的楊雪梅出聲道。

這一記,便從晌午十分到了傍晚,這還是因為張衡天資卓越,要換別人,記十多頁紙的字,怎麼也得三四日。

「你真的記住了?」陸薛驚奇的問,要知道當初他學習的時候,可是記了整整一天。

張衡點了點頭,朗聲道:「記住了,師傅。」陸薛心下生疑,為了保險起見,拿回紙,對張衡道:「你念一遍給為師聽聽。」

……

「很好,你去閉關室加緊修鍊吧。」陸薛聽到張衡一字不落的默念出功法,對着張衡,一臉高興的說道。

「是,師傅。」張衡恭恭敬敬的對陸薛說完,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相公,你怎麼不把掌門配劍也一併給明軒。」楊雪梅見張衡走了,對陸薛說,由於外界不知道陰陽功,象徵弈劍派掌門身份的就是掌門配劍虎嘯劍!

「等三年之後,他能學之大成再說吧。」陸薛說着,拿着紙走到油燈旁邊,一點,紙章迅速地燃燒了起來,數吸便化為灰燼。

「明軒,我爹跟你說了些什麼啊?」陸雪瑤一直都等在正殿門口,見張衡退了出來,立刻湊了上去,好奇地對張衡問道:「我給你留了飯菜。」只見她手上還提着個錦盒。

「原來是這樣啊。」陸雪瑤和張衡又在自己的「老地方」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張衡已經把在正殿的事告訴了陸雪瑤,當然,沒有告訴她陰陽功的內容。知道了張衡只是閉關練功,原本還對自己爹爹生氣的陸雪瑤,立刻就氣消了。

「明軒,三年,我等你。」陸雪瑤翻身側着看着張衡說:「你要想我哦。」

張衡也側着身子望着陸雪瑤,說:「我會的。我嘴笨不會說,但是,我會的!」

兩人望着對方一時無話。

突然,張衡向前摟住陸雪瑤,親上櫻桃小嘴,舌頭粗魯的撬開貝齒……這一瞬間兩人的時間好像停止在這一刻一般。星空,月色,蟲鳴,情人……

「嗚。」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陸雪瑤滿臉通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撒嬌似的揮舞粉拳捶了一下張衡的胸口,便如昨日一般,逃似的離開了。

張衡看着逃走的陸雪瑤,傻傻一笑,便整理衣裳,打算回房去。突然一陣強烈的殺意乍現,張衡應急,身體側朝一邊,只見一柄寒冰冷劍從身後刺來,還好轉得即使。

張衡朝後退出有十來步,只見持劍的是一個黑衣蒙面人,看身高與張衡一般高。黑子人見一擊不中,便又持劍攻來!

張衡此時身無長器,只好邊避邊暗暗尋找對方劍招破綻,伺機而動。

長劍直刺而來,張衡這次是正面而對,也不慌亂,但由於是第一應戰,總歸有些畏手畏腳,黑衣人好像不想暴露身份一般,只是橫掃挑劈,不使劍招,讓張衡逐漸適應了過來。

兩人來回交手了數十來招,黑衣人仗劍而攻,讓張衡也一時攻他不過。突然黑子人瞅准一個機會,腳尖點地,飛躍而起一丈多高,一劍刺向張衡左肩頸脖。

張衡見黑子人飛身在空,也露出了不少破綻,當即渾身一陣,腳下一蹬,居然後發先至,一掌拍去,鐵掌未到,勁力以至!

那名黑衣人一看鐵掌逼來,大吃一驚,急忙收力自救,出見防禦,張衡也不管他的防擋,直搗黑子人敞露難防的胸膛,改掌為拳,一下子擊中對方胸膛!

說時遲,那是快,這些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兩人都停留空中,黑子人只覺得胸口彷彿被巨石撞擊,肋骨都彷彿斷了一般!從空中軟軟落了下來。

張衡大手向前一探,想捉住黑子人,黑子人看着伸來的手,好像破罐破摔一般,用出劍招,張衡本來以為勝券在握,那知黑衣人突然使出劍招。只覺得劍上寒意湧出,劍意肆動,血肉之區哪能和鐵劍相比,只好抽身退去,黑子人看準這個機會,運轉輕功,幾個跳轉便消失無蹤。

張衡呆在原地,竟然忘了去追,那劍法輕功都是弈劍派功法!

黑子人極速在林間飛馳,卻也不知張衡根本沒有追來,約莫跑出了有一二十里,扶著一顆參天大樹停了下來,拉下蒙面黑布,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再看這黑衣人,原來就是十五弟子林寅!

只見林寅吐出淤血,就地盤腿打坐療傷,內力循環……

過了不知多久,林寅才緩緩睜開眼睛,悲痛欲絕的低聲道:「為什麼,為什麼雪瑤要和他在一起。」

原來這林寅也喜歡陸雪瑤,想想也是,弈劍派弟子裏只有這麼一個女子,林寅又才十七八歲,有愛慕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林寅從小便對陸雪瑤極好,在得知陸雪瑤要嫁給張衡,他心中只覺得如千百把小刀一刀一刀割劃一般,愛的力量是盲目的,林寅在這種氣極之下便想行兇殺了張衡,現在心中只恨自己武力太弱,居然持劍對空手的張衡,也打不過人家。

想到這處,林寅氣得氣血上涌,噗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來。「啊!啊!」林寅看着吐出的鮮血,拳頭向身邊的參天巨樹擊去,嘭嘭嘭嘭,連打數拳,每一拳都震得大樹強烈震動,枝葉嘩嘩地落下,最後一拳運轉內力,哄一聲,四人合抱的大樹應身而斷!

林寅的手指已經流出鮮血,呲一聲,只見他自己撕下了衣服,抱住手指,便開始向門派返還。

林寅拖着受傷的身體,才緩緩走進了自己房間,便突然被人從身後蒙住口鼻……

時光流轉,歲月如梭。轉眼之間,便三年以過。

閉關室內,已經十八歲的張衡,臉龐稜角,一身腱子肉,此時正在打坐練陰陽功內力,只見他頭頂隱隱凝聚出了一方太極圖,只是原本黑白平均的太極圖,現在居然黑的壓過白的,佔了大半。

運轉了十周天,張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呼!」站起身來,嘴角微動:「終於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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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權系統之異界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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