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姑娘失蹤了!
幾步遠的亭子裏,坐着一對母子。在看到容王妃幾人的時候起身在亭子門口候着。
「見過容王妃,幾位郡主。」
那男子也抱拳對幾人行禮,「臣子見過容王妃,見過幾位郡主,小姐。」
「好了,袁氏快起來,咱們這也沒有外人。」
「是。」
幾人進了亭子,容王妃和袁氏坐下說話,「茜茜的母親有事,我就帶她們幾個過來轉一圈。」
「是,臣婦明白。」
容王妃對幾人揮手,「你們幾個出去轉轉吧。」
袁氏立刻接話道,「彥博也出去吧。」
「是。」
幾人屈膝行禮,轉身出門。
盛淺予的胳膊一直被張茜抱着,袖子被抓着的地方都已經出現了褶皺。
知道茜茜是緊張,盛淺予拉着她朝寺院後面走。
「沒跟來,你可以放鬆了。」
張茜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恩。」
「感覺怎麼樣?」
今日明顯就是讓張茜跟那個公子相看一下。
雙方都明白,也是讓張茜和任彥博正式見個面。
張茜低頭,「還行吧。」
「這麼說,你是沒什麼意見嘍?」
張茜垂眸,「我之前就見過他,娘也打聽了任彥博的人品,是絕對沒問題的。我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你最好還是相處一下再決定。這人都會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示給眾人看,說不定會有什麼你受不了的一面掩藏極深。」
聽盛淺予這般說,張茜臉上的羞澀退卻,「你說得對。雖然不至於像大表姐那樣,但畢竟要過一輩子。」
「所以說,看男人一定要看準了,先別着急喜歡。」
「恩。」張茜點頭,「淺予,那你覺得任彥博怎麼樣?」
「現在不了解,誰能說得准?他祖父是督察院右使是嗎?」
「恩,任彥博是長房長孫。」
「他有弟弟或者妹妹嗎?」
「有一個妹妹,從出生身子骨就不好,六歲開始大部分時間都跟着任老夫人住在老家惠州。說是那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夫,能夠緩解她的病情。」
「你見過嗎?為人如何?如果不在京城的話倒是不用相處。若是回京,你嫁到任府,難免碰頭。」
未來小姑子,若是不好相處,茜茜難免受委屈。
張茜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任欣懿每隔兩三年回來一趟,很少出門,和京城的大家閨秀也很少相處。」
「那就別着急,先了解一下再說。」
「恩,你說得對。不過,今年真武會。任欣懿上次回來有兩年多了,說不定今年會回來。」
「這樣最好。你先跟你娘說看看,不要着急定下來,最好也和任彥博相處一下再說。」
「恩。」
兩人說了一些任家的事情,沿着寺廟的小路走到靠近後殿的一處亭子。
亭子裏坐着一個和尚,背對着兩人。
盛淺予和張茜對視一眼,兩人本打算往亭子裏走的腳步頓住。
「淺予,要不你去姻緣樹下許願吧?好像就在這附近。我現在不用許願,你可以許一個和表哥的願望。」
盛淺予聞言,搖頭,「姻緣樹什麼的都是一種噱頭,反正我是不相信,還是算了。」
「怎麼會?多少還是有用的,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張茜拉着盛淺予抬腳,又有些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盛淺予倒是無所謂,去看看也好。
「怎麼了?」
「咱們問一下路。」張茜說着,靠近亭子裏的和尚,但是並沒有進去。
「這位大師,你好,我們問一下,姻緣樹往哪邊走?」
張茜問完,亭子裏的和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喝了口水,視線依然看着桌子上的棋盤,道,「姑娘既然不信,便無需給姻緣樹增加負擔。」
盛淺予挑眉,「我們只是去看看,沒說一定會許願,又怎會給一棵樹增加負擔?」
和尚動了一顆棋子,聲音依然是無波無瀾,「若是去,姑娘未必不會許願。」
張茜擰眉,語氣有些不好,「你這和尚真是,若是不想告訴我們就直說,我們找別人問便是。扯那麼多沒用的。」
那和尚聽着這話也不惱,「兩位施主如此說,那便請吧。」
張茜瞪眼,盛淺予拉了張茜一下,看向亭子裏的和尚,「那棵樹長在了寺院裏,所以才有幸被稱為姻緣樹。而讓它增加負擔的應該是你們寺里的人才對。若是沒人說那是一顆姻緣樹,這寺里那麼多的樹,為何它偏偏不同?」
盛淺予只是覺得這個和尚剛剛說的話有些誇張而不禮貌,便直接回了他這麼一番話。
那和尚聞言,忍不住轉頭,視線先是從張茜臉上劃過,然後看向盛淺予。
那和尚轉身,三人臉色同時變了變。
張茜和盛淺予是驚訝這和尚的美貌。
一個和尚,眉清目秀,長相干凈,比起外面的男子都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而那和尚則是在看到盛淺予的時候露出驚訝,眼底有困惑,有震驚,緩緩站起身。
「姑娘,你的命運,應該停在十三歲半才對。」
聞言,盛淺予面色變了一下,心裏咯噔一聲。
十三歲半,原身逝去的時候,她過來的時候。
想着,盛淺予後背一陣發寒,抿唇,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喂,你這個和尚,怎麼說話呢?淺予都已經十八歲了,怎麼會活不過十三歲半?你詛咒誰呢?」
張茜怒氣上來,開口指責那個和尚。
那和尚聞言,看看盛淺予,擰眉,「姑娘可能跟貧僧去一個地方?」
「淺予,不要理他,他肯定腦子不好使。」
盛淺予直視着和尚,眼神幽深,「大師,生命就是生命,不管應該在什麼時候停止,都不是絕對。還有一句話叫『存在即合理』。若是你信奉的佛祖允許,他應該不會跟任何人解釋吧?」
盛淺予覺得這個和尚大概看出了什麼。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和尚讓她跟着去什麼地方,但是,此時的盛淺予只想立刻離開天迴寺。
張茜擰眉,根本不管那個和尚要說什麼,拉着盛淺予往外走,「這裏奇奇怪怪的,咱們趕緊走。」
盛淺予也沒打算聽和尚說什麼,轉腳跟上張茜,「對,咱們先走吧。」
「施主。」那和尚突然出現在兩人前方,擋住兩人的去路,並且伸手將一個長條形的東西遞給盛淺予。
「施主,你現在不想說沒關係。若是有一日需要解惑,可隨時來找我。拿着這個,可以隨時出入天迴寺。」
盛淺予本不打算要,那和尚直接扔了過來,並且很精準的扔在了她隨身背着的小包里。
不等盛淺予開口說什麼,那和尚直接轉身離開了。
「淺予,那是什麼?」
盛淺予拿出包里的東西,長條形的玉牌上面兩個紅色的字。
「天皈?怎麼好像在哪聽說過?」張茜覺得這兩個字很眼熟,擰著眉頭仔細的回想。
盛淺予拿着玉牌翻看了一下,視線掃了一圈,想把東西還回去,卻已經不見了那和尚。
看向亭子,那裏的棋局依然擺着,抬腳走近,將玉牌放在棋盤上。
這邊肯定有人收拾,有人看到了肯定會還給那個和尚。
不管那個和尚是什麼大師,她現在過的很好,她不想生出那麼多玄乎其玄的事情。
「淺予,我想起來了,我想到了!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那個長得很好看,佛祖弟子轉世的那個和尚,他就是天皈。說是身價佛家的天命皈依,所以法號就叫天皈。」
盛淺予轉頭,看張茜興奮的樣子,搖頭,「不管他是什麼天命皈依,我都不想多接觸。」
張茜這個時候卻有些不贊同,「淺予,剛剛天皈大師說你應該在十三歲半......」
盛淺予眼神輕閃,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牌,拉着張茜往外走。
「十三歲半,我被盛永康和劉氏勒死。大概是老天爺看我可憐,才沒讓我死。要不然,你現在不僅不會認識我,更沒有廷煊了。」
張茜聽言,臉上劃過什麼,而後一笑,改口道,「對,那個天皈只是大家的傳言而已,說不定她看出了你曾經過的不好。以後這天迴寺咱們就不來了,神神叨叨的。」
盛淺予輕笑,「對,神神叨叨的。咱們就好好的過咱們自己的日子。」
「恩。」
兩人到了前面大殿的正門,容芷灧等人正在附近帶着幾個孩子玩。
「茜茜,淺予,快來,咱們準備去吃飯了。」
兩人走近,張茜開口道,「表姐,我和淺予想去外面吃,我想吃肉。」
容芷灧看着兩人搖頭,「說好了在寺里用齋飯,怎麼又想吃肉了?」
「肚子餓,吃那些素菜哪能吃飽?」
盛淺予知道張茜是為了她才這麼說的,搖頭,「茜茜,還是留下來吃齋飯吧,也不差這點時間。」
「可是......」
「沒關係,咱們吃完就離開。」
「好吧。」
一行人朝着寺里的飯堂走,前面容王妃和袁氏還在閑聊著。
任彥博和幾個護衛跟在最後,眼神時不時的朝張茜這邊看一眼。
張茜還是忍不住害羞,一路都低着頭,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麼吃。
簡單的齋飯後,容王妃和袁氏也提出了離開。
一行人一起出了寺院,到寺門前的小街。
幾個孩子許久沒上街,上午因為趕着上香,沒有好好玩,現在也不管時間了,隨着幾個孩子逛。
容王妃和袁氏找了一處茶館坐着,為的就是想讓任彥博和張茜多相處一會兒。
張茜自然不好意思單獨和任彥博說話,所以便拉上了盛淺予。
盛淺予看着走在前面拉着弓持看熱鬧的廷煊,再看看身邊一直低着頭的張茜,以及跟在身後幾步外的任彥博。
「茜茜,你和他聊聊啊?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離這麼遠怎麼了解?」
「不急,你不是說了,慢慢來。」
「慢慢來也要你跟人家說話才行啊。」
「不用吧?」
「怎麼不用?當然用。」
張茜不說話,低着頭往前走。
盛淺予轉頭看了看周圍,抽出被張茜抱着的胳膊,「我去茅房,你們在這等着我哈。」
話落,盛淺予拔腿跑開,不給張茜說話的機會。
她倒不擔心張茜,他們身邊都跟着下人,任彥博肯定也知道分寸。
這街上這麼多人,兩人就算走在一起說着話也沒什麼,總要邁出那一步。
盛淺予沒有看後面兩人,小跑着進了一個衚衕,隨意的找了間茶館,她是真的要去茅房。
幸好掌柜的是個好說話的人,知道盛淺予不是喝茶,只是借茅房,也給盛淺予指了路。
「穿過後堂直走到頭,右轉便是女子用的茅房。」
「好,多謝。」
盛淺予進去,找到茅房。
大約兩三分鐘,盛淺予起身,把衣服收拾好,抬腳準備出門,突然覺得腦袋有些沉。
一隻手扶著牆,另外一隻手剛想拿銀針......
「你這包太危險,還是拿下來吧。」
一道陌生的聲音,緊接着,盛淺予便沒了知覺,身子一軟,落入一個柔軟的懷裏。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街口處,張茜站在原地,時不時的看向盛淺予離開的方向。
任彥博看着,上前幾步,「張小姐。」
張茜低頭,「任公子。」
「盛郡主會不會去別的地方了?」任彥博覺得盛淺予很可能就是為了給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才離開的。
「這,可能吧。」張茜心裏也覺得很有可能。
都等了一刻鐘,還不見淺予回來,她肯定是想讓自己和任彥博多相處一段時間。
想着,張茜心裏暗道盛淺予不講究。
「要不,讓人去找找看?」
張茜點頭,讓身邊的丫頭去告訴鞭卓一聲,讓鞭卓去找。
鞭卓原本想跟在盛淺予身邊的,盛淺予覺得當燈泡的人夠多了,便讓鞭卓跟着廷煊了。
張茜吩咐下去后,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盛淺予回來,便真的以為盛淺予從別處離開了。
那邊鞭卓收到消息后,跟弓持說了一聲便朝着盛淺予離開的方向去尋。
她想,姑娘應該是在某個茶樓的顯眼處等着她。
沿着盛淺予進去的衚衕只看到一家茶館,鞭卓進去問了一下。
掌柜的說確實有一個借茅房的姑娘,但沒見從前面出來,可能從後院離開了。
鞭卓去了茅房,從後門出去,又找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盛淺予的蹤跡,這才覺得不對。
通知了弓持和跟來的護衛,大家用最快的速度在街上找了一遍。
可以很確定,姑娘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