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姚九均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別說林戰天已經違反門規,就是沒有,他也已經要將其格殺當場。
姚奇乃是他們姚家下一代最出色的年輕人,他們不惜一切為他爭取到最好的資源,全力培養。
本以為未來可以接他的班,保家族百年興盛,而現在一切都成空了。
這讓他怎麼能不恨?
當初天武大戰結束,他就曾招攬林戰天,但是卻被對方狠狠的耍了一頓。
要不是當時武輕塵在場,他當時就想殺了他。
現在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又給了他動手的機會,他那裏會放棄。
但是就在他馬上就要得手的時候,一個人影一閃,攔在了他面前。
「歐陽尚,你想幹什麼?」
「這個賊子不但在挑戰中殺了我侄兒,還修鍊魔道功法,罪無可赦,你難道還想保他?」
攔下姚九均的人正是歐陽尚,雖然不管從身份還是修為上來說,他都要比對方高。
但是丹閣閣主不在,首席所代表的就是丹閣,這層關係他不能不考慮,即便是他,也不敢無視丹閣。
「姚副門主,不管他所犯何罪,自然有刑罰處處置,你私自動手,恐怕不合規矩吧?」
「還望副門主以身作則,以正我天武門門規!」
歐陽尚現在也是頭疼無比,林戰天現在的確實違反了門規,即便被當場格殺也沒人能讓說什麼。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什麼辦法,所以只能採用這種緩兵之計。
等到了刑罰處,各方博弈,才有轉圜的機會。
「哼,他所犯門規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還有什麼可審理的?」
「你讓開,我現在殺了他,才是明正門規!」
姚九均殺氣騰騰的開口。
「還請副門主按照門規,交由刑罰處審理。」
歐陽尚絲毫不讓。
眼看雙方氣氛緊張,楊翠山突然上前:「副門主,既然歐陽首席一定要堅持,那就去一趟刑罰處又如何?」
「難不成這小子還能飛了不成?不過是換個地方行刑罷了。」
姚九均聽完,這才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身當先走去。
「來人,把林戰天給我帶走!」
片刻后,刑罰處的大殿中,林戰天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滅神變的時間已過,他已經脫力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舊強咬着牙關,筆挺的站在大殿中央。
而堂上坐着的,正是上次見過的刑罰處處長李清霜。
其餘的姚九均、周闕歌、楊翠山、歐陽尚等人都坐在兩側,還有一些長老也都在列。
「林戰天,你在挑戰切磋中,殺死了武峰弟子姚奇,是否屬實?」李清霜開口問到。
「是。」
「但是卻事出有因,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姚奇幾次三番的對我下殺手,我本已經忍讓,打敗他之後放過了他,但是他還是揚言要殺我,將我全身骨骼一寸寸踩碎。」
「這些話和當時的場景,有不少弟子親眼目睹,隨便一問都知道。」
「如果不是我有一些底牌,現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難道天武門的門規規定,別人要殺我我也不能還手,任由他殺嗎?」
「殺人者人恆殺之,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林戰天雖然此刻虛弱無比,但是已經據理力爭。
現在局面兇險無比,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命喪當場。
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自然不能就這麼死了,只能盡量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哼,不管奇兒曾經說過什麼,但是結果都是他沒有殺你,而你殺了他!」
「而且就算不說這個,你修鍊魔門功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還想怎麼狡辯?」
姚九均出言道,第一件事情如果這樣說下去,恐怕還真能讓他免於一死。
但是加上第二條,他還是必死無疑。
「對,已經沒有沒有必要再繼續審理了,李處長直接行刑吧,趕緊了結了他,省的耽誤大家時間。」
楊翠山也出言附和,他對林戰天的殺意從來沒有掩飾過。
「不可,殺害同門一事確實事出有因,魔道功法的事情還沒有定論,怎麼可以這麼草率的害人性命。」
「而且我們今天已經損失了姚奇這位天才,林戰天的天賦比其前者更甚,要是再殺了他,將是我們天武門天大的損失!」
歐陽尚看情況不對,趕緊站出來求情,現在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那要是照歐陽首席的說法,豈不是說以後所有的天才弟子違反門規后,我們都不可以處罰?」
「這樣的話要門規還有何用?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天才。」
其他人還沒有說話,坐在堂上的李清霜先不樂意了,要是真按這種說法,還要他們刑罰處做什麼。
歐陽尚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當着這位滅絕師太的面說這話幹嘛,這不是自己找刺激嗎。
還沒待他說話,楊翠山又站出來了。
「李處長說的沒錯,無論天賦如何,首要的是品性。如果品性不佳,那天賦再好也不過是養了一條白眼狼罷了。」
「我曾調查過,林戰天曾在年幼時入贅雲嵐城的一個李姓家族。」
「但後來他修為有成,非但不知道思恩圖報,甚至滅了李家滿門。」
「如此狼子野心之輩,就不該收入我天武門。」
「原本我還心驚怎麼會有人能做出這種事,但是今日知道他修鍊魔道功法,也就釋然了。」
「魔道中人心狠手辣,泯滅人性,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別說殺一個同門,萬一他日修為有成,滅了我們天武也不一定!」
聽到這話,大殿中頓時混亂一片,議論紛紛,顯然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大消息。
即便是歐陽尚都心頭大驚,雖然在他的接觸中,認為林戰天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要是真的如楊翠山所說的那樣,那即便他在看中對方,也不會去保他。
「林戰天,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坐在堂上的李清霜開口問到,即便再怎麼鐵面無私,但此刻話語中的溫度也生生下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