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出動
稍加整理，黃爍就決定動起來了。
按理說，三萬人的軍營，他應該更謹慎才對。畢竟在絕對的數量面前，什麼武林高手也沒用。哪怕兵家失傳了，現在的皇朝也依舊沒有喪失對武林門派的壓制，憑藉的就是量級的優勢。
軍中有個不算很嚴謹的對高手的分級。百人敵，千人敵，萬人敵，就是說的耗死多少普通士卒能拿下的高手。萬人敵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極限了，真氣會耗盡，體力會見底，兵器會磨損，只要皇朝控制力夠強，捨得下人命。江湖就是江湖，沒有反抗的能力的。
三萬人的敵人，一旦不小心暴露了，幾乎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要是明軍那種訓練有素的精銳軍隊，黃爍肯定小心。至今為止他也就只敢摸一摸近乎民兵的屯墾軍，從來不敢招惹正經的正規軍。但是這種幾十個部落湊在一起，快亂成一鍋粥的聯軍，黃爍並不擔心。
在這裏，人多事雜，反而不如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不知為何，黃爍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要出事。
修行高深者，往往有着敏銳的靈覺，但那和現在的黃爍還扯不上邊。他雖然生活職業是牧人，作為祭祀的前置，一定程度上也能說是個神棍。但是這祭祀是純粹的技術工種，真心和裝神弄鬼的神棍扯不上關係。那種人在上古叫方士。
沒什麼玄乎的，只是單純的經驗罷了，只是對這個遊戲的一些認知而已。
到現在，黃爍都不清楚這場遊戲該怎麼結束。這個問題他私下問過大叔，不過大叔的回答，或者說是邪歌的回答，很是模稜兩可。什麼叫程度到了就結束？這話黃爍聽了想打人。
不過按照大叔說的，正常情況下，這場遊戲的主線應該是遷都和北伐。只要北伐決出了勝負，不管其他人的任務進程如何，都會結束。但是因為虹果果弄出來的爭霸任務，北伐之事十有八九是黃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朝廷和起義軍進行一場關鍵戰役，無論成敗，遊戲就能結束。
再仔細看了自己的任務說明，黃爍隱隱明白點了什麼。
高階任務《與世為敵》，整個任務描述，根本沒提及任何具體的目標。只說每佔領一州，擊潰一方勢力，就積累一級獎勵。但卻甚至連獎勵是什麼都沒一點說明。給人的感覺就像有個第三方勢力在觀察評估一般。
這是一款遊戲，真實到恐怖NPC，時常讓黃爍忘了這是遊戲，而不是什麼重生，或者穿越。但什麼是遊戲？遊戲是人為設置的場景，雖然黃爍不敢確定這個遊戲的製作者還能不能稱之為人。但是核心是不變的，是遊戲總會有個目的，有個設計的初衷。
目前看來，這遊戲就是在推動着玩家進化，逼迫着玩家追求更高層次的力量。所以遊戲中會有一股力量在時刻搞著事情，促成一系列的任務。這在正常的遊戲里，可以叫策劃，也可以叫GM。但在這裏，恐怕並不是某個真實存在的人，而是某種可以被成為天道的核心邏輯。
在遊戲出現變化的時候，會有某種意志作出細微的調整。有了高階的爭霸任務《與世為敵》，對比其他高級任務，是能看出很多細節的。
按照這個思路，這次元蒙的部落聯軍很有可能也是遊戲隨着大勢變化，引起的細節變化。所以黃爍不敢按照常理來應對這支聯軍，很有可能隨時，那些聯軍的高層就會受到冥冥中的影響，進行一些匪夷所思的選擇。
所以黃爍一狠心，寧願冒着風險，先把最要緊的好處拿了。下一步的變化，才好從容面對。
行走在軍營中，黃爍就像一個幽靈一般。雖然他輕功有限，但架不住身邊有隱身的小弟開路。在這些巫靈的幫助下，一切明崗暗哨都沒用。鷹犬等警戒的動物，也在黃爍牧人的藥物下，無視了黃爍的存在。
雖然這軍營看起來有點烏合之眾，但其實防守還是很森嚴的。倒不是真擔心敵人，他們防的恰恰是軍營中的友軍。隨着生存空間被壓縮，物資匱乏，各部落間為了水草牧場，矛盾可不輕。雖然正常情況下會用勇士決鬥的形式來解決，但是誰又敢掉以輕心。
黃爍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從黑沙門眾人記憶中獲得的，他們的死對頭，另一個部落的宗門，鋼首派。
其實兩個門派的源頭都差不多，都是佛門流傳出來的低級煉體功法。往上追溯源頭，十有八九都是佛門的羅漢金身。
不得不說，雖然很多人不喜歡佛門，但是中原武林有現在的規模，佛門起了關鍵的作用。
在佛門進來之前，文化，傳承，這些在中原是只屬於頂層士族的高端玩意兒，和廣大百姓並無關係。
就是因為佛門進來了，要傳教，要擴大影響。高層他們要影響，底層他們也不放過。所以才有了大量經文和低級的傳承被努力的散播出去，迅速奠定了現在的地位。
逼的道家也不得不弄出了道教，弄出了道教門派，才能分庭抗爭。門派多了，門檻低了，這才有了現在江湖的繁榮。
所以元蒙人能搶來的功法，佛門佔了大頭。而且因為煉體功法的艱難和不上枱面，更是這些實力弱小的部落唯一的選擇。
所以其他地方難得一見的煉體修行者，卻反而在這軍營中一抓一大把。給了黃爍一種耗子掉進米缸的錯覺。倒是真來對地方了，哪怕一個門派里高手少點，這麼多門派，應該也足夠給十八騎湊齊肉身了。
繞過崗哨，潛行到門派所在的帳篷。這是巫靈們事先都踩好點的。因為之前的成功，剩下這些巫靈對重新擁有身體有了信心，他們甚至都按照個人的審美水平，各自挑選好了宿主，就等黃爍下手了。
劃破帳篷，丟進去迷藥，默念一二三，然後進去挑肥揀瘦。挑出適合的高手，打入魔種，齊活，又是三個，下一家。
唯一的麻煩就是這些附身的巫靈實力還行，但卻不通輕功。黃爍勢必不能帶着繼續行動，只能留他們在現場善後，自己帶着剩下巫靈繼續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