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十八彪騎

第282章 十八彪騎

匆匆逃離了中軍大帳,黃爍還是有點後悔的。話題結束的太突兀,他還有很多疑問沒有獲得答案。不過相比小命,這點好奇心還是能忍的。

大營一隅的帳篷內,黃爍見到了提前離開的戚長征。

「咦?林三兄弟,夫妻離別多日,何必這麼客氣。我都知趣離開了,你真不用管我。」

黃爍苦笑。

「媳婦已經不是那個媳婦了。我在她面前壓力大,也彆扭,還是來陪你安心。」

他卻也沒說實話。琉璃心當時某個瞬間,可是清晰的感知到殺心了。雖然不清楚這位明明這等實力了,怎麼情緒管理這麼不堪。但安全起見,還是待在戚長征身邊安全些。萬一那個女人發飆了,以戚長征的實力,應該能頂住吧。

戚長征聞言,神情也嚴肅了一些。

「剛才接觸的時候,我觀察過這位佛母。你之前說有點不敢認這個媳婦,像換了個人。密宗的轉世靈童我見過,雖然確實像換了個人,但和你媳婦的情況明顯不同。她的情況...似乎是功法引起的分裂。好詭異的功法,我老戚竟然沒聽聞過。既有佛門應化之相,又有道家斬三屍,太上忘情的味道。按說這等傳承不該在江湖上寂寂無名的。」

「應化之相?」

黃爍來了興趣。他自己修的慈航道人傳承就有應化之相,但沒覺得和虹果果有什麼類似的。主要是戚長征在小說中是個武夫形象,現在大談各派傳承,一副博學之勢,確實有點詭異。

「嘿嘿,別看我老戚粗人,有了孩子以後,為了當好這個爹,我也是下了大功夫了。不但看了不少書,還沒少請教鷹緣活佛。這應化之相主要是漢傳佛教那幫人,現在佛門的主流是禪宗,不再對外求助眾生,更多的反觀自己內心。其實和道家的紅塵煉心類似,都是以眾生相悟我相。只不過你媳婦的功法似乎更深入,更極端,是一種完全應化之法。這種功法可就有點邪門外道的味道了,比較極端。效果雖好,但過程中變數較多,風險極大。她如果不能慧劍斬念,清明本我,怕是會陷入自我的懷疑中,後果難料。」

黃爍皺了皺眉,卻又很快放下。他好像還沒什麼資格替一個頂級玩家多操心。修行是個人的事,既然選了,無論是康庄大道,還是懸崖峭壁,也只能自己承擔。

「所以啦,待着彆扭,還是和您老哥待着長知識。」

「嘿嘿,那是!不是和你吹,羅寒從小,韓柏那小子就和我爭寵。那小子不學無術,但架不住底子厚,還背後有人。論學識,鬼王府那幫人確實有一套。為了不被兒子小瞧,你是不知道我老戚吃了多少苦。」

黃爍想到自己為了教小傢伙,擠出時間大量閱讀道藏。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為了孩子,都不容易啊。

似乎找到了共同點,戚長征拎出一壇酒,和黃爍越聊越起勁,越喝越投緣。

黃爍雖然喜茶,但酒也能喝。而且他現在的身體,還真不是輕易能喝醉的。藉著機會,向戚長征請教了不少修行上的問題。因為只是一些經驗類的,並不涉及傳承一類的核心問題,戚長征也沒保留。怒蛟幫畢竟不同於一般門派,作為白蓮教,或者說紅巾軍的延續,很多習慣也保留了下來。對於武學,沒什麼師徒之類的實質關係,相互之間交流成風。

老幫主教出了浪翻雲,浪翻雲對戚長征他們這一輩小輩也沒保留過。這種風氣自然也被戚長征繼承了,在幫內只要合眼緣的後輩都會不吝指點。黃爍要不是身上有個邪極道的身份,讓這位和魔門有血仇的存在心中有幾分抵觸,早就指點了。現在在白蓮教的起義軍軍營內,這樣的環境,再加上酒勁,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那點仇恨,只把黃爍看做教友。

收穫是巨大的。黃爍雖然混進了邪極道,但卻因為老和尚師徒早已就丟了本門的傳承,能給他提供的經驗少得可憐。雖然從其他方面補了,但黃爍缺乏系統的宗門經驗傳承,卻也成了他現在最大的弱點。如果不是正好遇到這樣一個戚長征,他可能要再多花兩三場遊戲,才能補回來。

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黃爍本身並不缺傳承,單就一個慈航道人的《清凈琉璃法》就足夠作為根本法走很遠了。他缺的正是一個合格師父的關鍵提點。借這個機會,戚長征給他補上了這一課。

可以說現在的黃爍才算得上一個真正的中級場玩家,比著那些頂層的玩家,缺的不過是時間的積累。而時間這玩意兒...對於玩家而言,對於遊戲而言,也是一種資源,一種可以獲取的資源。

黃爍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不記得什麼時候醉過去的。等他醒的時候,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強悍的身軀並未留下什麼難受的後遺症,帳外太陽高照,似乎是中午。帳內,只有自己,戚長征已經不知所蹤。

舒展着身體,走出帳篷。才發現...連大營都沒了,就他這個帳篷孤零零的立在野外。外面倒是有一隊士卒守着,只是明顯是男兵,不是唐賽兒手下的親衛女兵了。

「壇主!」

黃爍還在恍惚間,一聲驚喜且凄厲的呼喊響起。那隊士卒痛哭流涕的跪倒在黃爍面前,七嘴八舌地訴說着什麼。

以黃爍現在的記憶力,稍加回憶就想起了這幾張臉。正是當初跟着自己的那幫白蓮教眾,自己的那支彪騎營。當初他為了培養班底,雖然不會什麼兵家手段,但是也藉助祭祀,幫這些人引入了白虎星力,改造身體。同時傳了他們基礎槍法一類的基本功,幫他們掌握自身力量。原本寄予厚望,作為一股精銳戰力。可惜,後面事態逐漸脫離控制,也就顧不上這邊了。

唐賽兒把這些人派來幹什麼?交還給自己?當初上百人呢,只還來這十八個算什麼?

「其他人呢?」

其中一個似乎是頭目的教眾,哭喊道。

「當初壇主和佛母衝突,佛母大開殺戒,殺的我們只剩二十多人。本已被囚禁,聽說壇主死了,有幾個兄弟也自盡隨了壇主而去。我們幾個嗔念太深,一心想要報仇,才留得殘命。但佛母突然告訴我們,壇主你沒死,之前死的是個姦細。壇主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近百個兄弟就這麼死了,不明不白啊!到底誰是仇人?我們十八個,就是為了仇恨才留着這條命的。」

黃爍一臉悲愴,抬手扶起了面前之人。

「有,有仇人。魔門魔師宮,方攔江!當日我被東廠廠公帶人圍殺,是這個方攔江救了我。但卻也藉機把我囚禁,用魔相道的弟子易容替代了我。佛母清理內奸倒也沒錯,兄弟們忠心為主更是沒錯。這血債,只能歸於魔師宮和方攔江。」

「魔師宮,方攔江...」

十八人默默地念誦著這兩個名稱,如惡鬼般低吟,越念越陰森,越念越殺機四溢。

「對了,我帳內另一人呢?還有佛母她們呢?」

「壇主帳內那人早上醒來,留話要回洞庭一趟,讓您先行回京。佛母她們也是早上拔營的,去向未和我們通報。」

黃爍看着眼前跪着的十八人,有點抓瞎。怎麼處理呢?雖然話說開了,但他們明顯已經和起義軍,和唐賽兒一脈有了裂痕。留在這裏顯然不合適。

算了,帶着吧。反正人不多,還算好安排。

「罷了,你們跟我去燕京吧。找機會把仇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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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鑒離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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