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小手段

莊園中，黃爍悠哉的坐在躺椅上，手裏盤著一個紫砂茶壺。身邊的情形更是詭異，一群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禽雞，排著隊在院子裏轉圈。那架勢像極了臭名昭著的暴走隊。

這是在消食，黃爍為了提高這些雞的吸收效率，訓的它們吃完就遛彎，溜完還要練習飛行。着實是不拿雞當雞。

另外院中還有一紅一黃兩匹好馬在自由的晃悠着。可惜了，戰馬太扎眼，黃爍也只能把它倆放在院子裏透透氣。自由奔跑現在是沒那條件。

這些還都算正常，不正常的是黃爍的躺椅椅背上停著十幾隻麻雀，喜鵲一類常見的鳥類。隨着躺椅晃晃悠悠，一點也不怕，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待着，彷彿假鳥一樣。

突然，隨着一聲嘹亮的「快快布穀」，一道褐影沖向了黃爍。

黃爍抬起左手，一隻中型鳥輕巧的落在了他的指頭上。這是一隻很常見的四聲杜鵑。

黃爍放下茶壺，翻手拿出了蓮鏡。通過蓮鏡的加持，離魂咒的力量注入了這隻四聲杜鵑體內，一段簡短的記憶浮現在黃爍面前。正是他走後老頭和掌柜的對話。

黃爍這手本事是個意外，但並不出奇。

他之前開始餵雞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因為是在院中散養，他就把調配好的飼料直接均勻地灑在了地上，任由這些雞搶食。

但牧人配置出的飼料是何等水準，雖然是針對雞的，但是對其他鳥類的吸引力也是驚人的。很快，院子周邊的一些野鳥就在本能的驅使下，飛撲下來和雞搶食吃。

黃爍一開始還打算驅趕，但發現這些鳥已經完全被食物所支配了，根本不怕人，不管不顧的一門心思就是搶食。那股子為吃不要命的勁頭，把黃爍都看樂了。挺可愛的小東西，黃爍又不可能下殺手。雖然這飼料成本不低，不過花的也不是黃爍的錢，他乾脆也就聽之任之。

鳥雀雖然不在牧人的馴養範圍內，但是他的另一門生活技能御獸術還是有相關的內容的，不過很淺顯。

要說《牧人典》貴真有其貴的理由，不光對六畜的馴養極為深入，還牽扯到一部分祭祀的內容。對比下來類似於大學本科，牽扯一些研究生內容的水平。而御獸術名字雖然不俗，但卻是本只相當於九年義務教育的通識技能。裏邊幾乎所有的可馴養生物都有所介紹，但往往只是淺嘗輒止。

就像黃爍現在比較擅長的騎術，御獸術里只介紹了正常騎馬的技能。黃爍是結合了牧人中的手段，才把養馬，訓馬，騎馬，乃至人馬合一，整合出了一整套的東西。

看着這些吃人嘴短，賴在院子裏不走的鳥雀，黃爍也是突發奇想。這玩意兒能馴養么？

黃爍至今都還念念不忘的是當初在八旗軍營里，那鷹房裏馴養的獵鷹。這玩意兒馴養的好，就是古代的無人機，間諜衛星。在一些特殊環境中，例如追蹤一類的特定事件，作用比人都大。

鷹可不好弄，關鍵現在遊戲內外還不通，沒有牧人套裝馬廄這樣的神器，花費大量精力卻用不上，就太虧了。

而且，獵鷹其實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在遊戲中，因為獵鷹的作用太大，很多有經驗的人，無論是NPC還是玩家，一旦發現空中有獵鷹盤旋，都會多加小心，也不無應對手段。攻守變化都是在進步發展的。

那麼這些尋常鳥雀有沒有馴養的價值呢？因為遊戲和現世的不通，黃爍現在並不需要獵鷹那樣花費大量精力，功能強大的夥伴。他更需要一些短時間就能成型，哪怕功能單一一些，作用小一些的小幫手。

盤點了一下手頭技能，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並不過分，很有操作的空間。

牧人可以增加這些鳥雀的靈性，御獸術可以讓他基礎的操控這些鳥雀。而更重要的是，藉助神念，離魂咒和蓮鏡法器，他能讀取鳥雀的記憶，進行最關鍵的信息交流。

想法是好的，但是測試以後問題還是不少。像麻雀這類小型鳥，腦容量有限，根本就記不下什麼。而且靈魂脆弱，黃爍離魂咒的操控又粗糙不堪，一不小心就給衝擊成了傻鳥。

最後選了這隻中型的四聲杜鵑，還算勉強合用。不過鳥雀的腦容量實在有限，只能保留一小時以內的記憶。更重要的是，這些記憶雖然音像俱在，但對黃爍來說，有價值的只有聲音，圖像嘛...也就看個熱鬧。

鳥類的眼睛多長在頭的兩邊，它們聚焦的範圍只有正中極小的一部分。但是視野遠比人類開闊，幾乎是三百六十度，死角很小。當然也有特例，例如...貓頭鷹。

在讀取了杜鵑的記憶后，被那彆扭而模糊的視野噁心到后，黃爍有點明白德魯伊，或者說西方巫師為什麼那麼喜歡貓頭鷹了。

哪怕聲音也有些嘈雜失真，連對話的雙方是誰都分辨不清。但是夠了，黃爍要確認的也就只有一件事，偽裝是否成功，對方是否懷疑。

結果並不是他想看到的，沒想到自己費了這麼大勁，卻毀在了六扇門手藝太潮上。

其實這事也真不能怪六扇門，作為官方，他們手握權利和資源，都已經不是在偽造身份了，那就是正兒八經的身份。官方認證的，誰敢說是假的。

黃爍這個詭槍黑三的身份，放到江湖上，就連少林武當這些大派也沒能力辨別真假。但是沒辦法，李鬼遇到了李逵，論起偽造身份，魔門是專業的，相比而下，六扇門就有點不夠看了。

不是說六扇門的做法有問題，而是哪怕暗六扇門，隱藏在朝堂之下。對於魔門來說，還是六扇門在明，魔門在暗。六扇門在監控江湖，針對魔門的同時，魔門又何嘗不是在死盯着這個對頭。一些六扇門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手段，對於魔門來說都已經是老黃曆了。

好在這也不算出人預料，卧底密探是大功，一旦成功是能被破格提拔的。六扇門裏的四大名捕基本都有這樣的經歷，才能爬上那個位置。劉組長把這樣的好事推給自己，黃爍就意識到其中有問題。恐怕劉組長之前已經折裏邊不知道幾個暗探了，這才大方的把立功的好事推給自己。

果然啊，立功的事，尤其是立大功的事，都沒簡單的，是要拿命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