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

六級99%，黃爍一臉鬱悶的看着自己基礎槍法的等級，怎麼就再也不動了呢？

對於一個努力的人來說，能在努力的過程中清晰地看到每一點的進步，是一種極大的恩惠。黃爍也是個人，會累，會痛苦，每次修鍊，把自己壓榨到極限的時候，他也不是真的就不會動搖。但是看着面板上經驗進度條的前進，總是能讓他充滿了動力。

但是，這一次的修鍊，原本因為小還丹的效果，修鍊進度極快，那感覺就像4G突然換了5G，這樣的進步對於修鍊者而言，實在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但是突然就卡在了六級99%，這一下就像下載動作愛情片卡在了99%的進度一樣，抓心撓肺。

停滯的不只是數值的變化，黃爍自己能感覺到所謂的瓶頸。無論怎麼練習，除了身體上的勞累，真氣上的消耗外，自己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進步，一丁點的感悟。彷彿基礎槍法就這樣了，到頭了。

有問題就問，這方面黃爍一直把自己放的很低，以新手自居，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尊嚴。他現在能問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段老，另一個自然是大叔的兒子，逍遙的高玩。只不過上次見面時，黃爍似乎疏於社會交際，不但沒留手機號，連個好友都沒掃。一旦分開，和大叔的兒子似乎也就斷了聯繫。哪怕在一個臨時小隊里，也由於中級場和初級場的不同，在遊戲空間也只能對方來找黃爍。

這其實才是玩家們正常的交際距離，甚至黃爍懷疑自己見到的少年臉都不是真實的。可以說除了知道對方是大叔的兒子以外，無論少年還是大叔現世中的情況其實依舊一無所知。正常玩家尚且如此，更何況黃爍一個被公司收編了臨時人員。正常玩家對這類人都會下意識的迴避。

所以細數現在黃爍在遊戲里的人際圈，其實也就是以段老為首這一系公司的人。唯一的一個外人就是大叔了。

拿出公司配的BP機，高玩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指望段老了。

很快，段老的電話打了回來，細細詢問了黃爍的情況，段老語氣微微有些發酸。

一起經歷兩場遊戲，段老算是親眼看着黃爍的實力是如何快速增進的。這樣的速度，縱觀公司內部，和掌握的情報，都是快的駭人的。當然，其中有一些特殊的外在條件。

例如，遊戲難度的提升，讓黃爍尋常對手都是那種內力不足，但外功強橫的外功高手。這很大程度刺激了黃爍外功的提升。至於小還丹這樣的神奇丹藥，就更是小概率事件。能在初級場殺死那個程度的敵人本就算是特例，在眾多掉落中正好出現小還丹這種幫助最大的丹藥也是小概率事件。

眾多因素造成了黃爍基礎槍法的突飛猛進，但這些機會對所有玩家也是公平的，能抓住也是實力。

「黃小友，你這問題問我倒還真是問對人了，和我當年的情況差不多。簡單來說，就是你純粹的外功，肉體的力量，技巧，都已經到了極限。也就是國術中常說的明勁巔峰，基本已經是一個人努力能達到的極限了。七級，或者說三流，亦或是其他什麼說法，其實本質都一樣，突破人類的極限，成就超凡。」

黃爍若有所思，記得段老以前提起過他當初的情況。

「段老，您的意思是...我的內功不足，所以才無法突破？」

「對，也不完全對。其實你現在處在一個岔路口，內功突破自然是一個方向，但你忘了遊戲里那些外功高手了？純憑外功其實也能突破。其實現在玩家有個錯覺，越是朝代靠前的功法，似乎越強。我說一些我這回重修的感悟吧，具體怎麼選擇，是你自己的事。畢竟修鍊是件很私人的事。」

「多謝，您說。」

黃爍恭恭敬敬的道謝，他深知這些話已經屬於交淺言深的範疇了，一般只有師徒間才這麼推心置腹，傾囊相授。

「簡單來說，無外乎法和術之分。法是根本，術是手段。武道修行的內功，術法修行的根本法，其實還是術，只不過是一種更容易接近，感悟法的術。同樣外功自然是術，只不過由於人體本身的極限，通過外功來感悟法太過艱難。所以玩家才回去追求更好的功法，那意味着感悟法，感悟道的捷徑。有個詞你應該聽過，技近乎於道。簡單說，內外配合，自然更容易感悟法，所以在遊戲中來說就是最少六級的內功，外功才有機會突破七級。但是如果有天賦，夠努力，再有點機緣，單憑外功突破，達到國術的暗勁程度自然也可以。」

黃爍猶豫地問道。

「您的意思是...還是可以嘗試一下外功突破？讓自己的技巧更上一層樓？」

「呸！」

段老啐了一聲。

「你個年輕人，腦子怎麼這麼死板。之前給你說過，國術怎麼興盛起來的。大傳承壟斷了真傳，天地元氣低落，學武又要求太高。一系列的原因才促成了純練外功的興起，那是一種沒辦法下的妥協。咱們現在背靠遊戲，要功法有功法，要資源有資源，何必一棵樹上弔死。我的意思是大道殊途，年輕人嘛，多嘗試，只要是自己練出來的力量，怎都不會辜負了自己。多想想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黃爍坐在練武室內，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聽話聽音，段老雖然最後說都一樣，但是話里話外還是透著一股對外功突破的肯定。黃說明白段老為什麼這麼說，其實還是人老成精的表現。

外功突破必然很難，遊戲里雖然不少見，而且感覺實力也不強。但反過頭來想想那些人的身份，血滴子，關寧鐵騎，這可都是一個時代最強的一波人了。不能因為自己一個玩家，或者呂四娘，密宗高手一類大宗門的弟子，就否認了那些人的強。

但段老之所以這麼說，無外乎兩人的關係沒到師徒那一程度。點到為止就可以了，沒必要負責。否則萬一黃爍真的去強練外功，卻沒有成功。那就真是出力不討好，還可能落埋怨。段老這種人精，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交往錯誤。

不過黃爍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了嘗試直接突破基礎槍法七級。原因雖有段老言語中的推崇，更重要的還是從實際出發。

再有兩天就又該新遊戲了，內功升到六級絕沒可能。內功的修鍊是個水磨工夫，哪怕他有祭祀儀式輔助，進境已經超出了大多數玩家，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上一場的無力感，讓黃爍內心有一種迫切提升實力的追求。目前，七級槍法是最立竿見影的。既然等不起內功了，那麼只能試一試這條困難的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