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奇怪的敲門聲
許淑芬擰起眉頭,回憶起那信上的內容。
「想不起來?」樓盛坤拳頭抵在腿上,催促着問。
她搖頭,又想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信上說,在你們來找我的時候,撒謊騙你們。」
「也就是你之前說的我母親跟穆晉邯有染的事?」
許淑芬點頭,肯定。
「除了這個,信上還說了什麼?」
「沒有了,只有這件事。」許淑芬仍舊搖頭。
「信呢,還在嗎?」樓盛坤問。
「沒了,我看完之後就扔了。」她其實也很茫然,不明白向嵐依為什麼讓她這麼做。
樓盛坤手罩住臉,揉了揉眉心。
「除了署名之外,你為什麼肯定那封信是向嵐依給你的?」樓盛坤想到某個點,問她。
「是項鏈。」許淑芬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像沉浸在回憶般道:「夫人生日的時候,我曾經送過她一條項鏈,雖然不貴,但是她很喜歡。」
「這條項鏈跟着信一起寄來,我很肯定就是夫人。」許淑芬看向樓盛坤,篤定道。
又是信,他最近怎麼總是跟信扯上關係。
樓盛坤垂著頭,腦子裏有一條線慢慢連接在一起,他猛然抬頭,看向許淑芬:「那信……是手寫的嗎?」
許淑芬搖頭:「不是,是打印出來的。」
樓盛坤眼前豁然一亮,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讓許淑芬撒謊為的是什麼呢?
他陷入了新的迷霧裏,眼前還是一片濃白。
「樓先生。」許淑芬突然捂著額頭,臉色不是很好。
樓盛坤反應過來,轉頭看她。
許淑芬閉眼皺着眉:「能幫我叫叫醫生嗎?我頭好痛。」
樓盛坤點頭答應,很快起身離開,去叫醫生。
翟永明踏進病房,樓盛坤跟齊哲在外面等候。
三言兩語,樓盛坤很簡單的概括給齊哲聽。
齊哲聽完,皺眉道:「她的話,咱還能信嗎?」
樓盛坤摸了摸手上的腕錶,看時間。
「有了她兒子這一回,她應該很感謝我們救了她,按道理來說是不會騙人。」他想了想,又道:「不過也不能盡信,找人隨時盯着這裏。」
齊哲點頭,應道。
「監控的事兒查得怎麼樣了?」樓盛坤扭頭看他。
說起這個,齊哲尷尬的撓了撓頭:「太多了,暫時還沒找到。」
樓盛坤知道這事兒工作量大,也不指責他,只是叮囑:「抓緊時間,爭取儘快。」
末了,他想起公司里的事,問:「文件整理得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在車上。」說着,他要下樓去拿。
樓盛坤攔住他,說:「小范在樓下,你聯繫把文件都交給他。」
齊哲應下,下樓去。
樓盛坤摸出手機,給秦煙打電話。
樓家老宅,盛英來發了一通火后,坐在沙發里捂著胸口喘氣。
傭人們戰戰兢兢的看着,都不敢靠近。
方嫂端著水杯,揮退角落裏的傭人,走到盛英來身邊。
「太太,先吃藥吧。」她把水杯遞到盛英來手裏。
盛英來看了她一眼,接過去。
藥片喂進嘴裏,盛英來灌了一口水,咽下。
方嫂接過水杯,放在一邊。
盛英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說說,生兒子有什麼用?」
「到了,也只會氣我。」盛英來撫著胸口,一下一下的順着氣。
方嫂站一邊候着,安慰道:「少爺只是沒想明白,想通了就會明白太太是為他好。」
「他長這麼大,我向來都是順着他,就這麼一回,他就跟我吵成這個樣子。」盛英來胸口起伏着,還是氣。
「我就不明白了,那女人真有這麼好?」
「不管怎麼說,他倆的事兒我是不會答應的。」
方嫂聽着,盛英來這時候正在氣頭上,她說什麼都不合適。
「要不……」她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安慰,卻驟然被人打斷。
「喲,這是誰又惹你生氣了?」人還未現,說話聲倒是先傳了進來。
盛英來扭頭去看,就見周喜蘭手裏拎着包,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她腦子裏恍然一閃,突然記起頭天晚上約了周喜蘭今天見面的事情。
心下緩了緩,她抬手招呼:「來了,快進來吧。」
說着,又朝方嫂吩咐了一聲:「去泡茶。」
方嫂應下,朝周喜蘭點點頭,去了廚房。
周喜蘭在盛英來對面坐下,看着她手臂上的傷,湊近些問:「手臂還好吧?」
盛英來抿唇笑笑,搖頭:「一點小傷而已。」
「結疤之後用用這個葯,去疤痕挺好用的。」說着,她從包里掏出一個藥瓶,往盛英來那邊推了推。
盛英來眼睛看着那罐藥品,想起樓盛坤的那番話,笑了笑:「那就多謝了。」
「咱幾十年的姐妹,客氣什麼。」周喜蘭擺擺手。
「對了,我聽你剛才好像在發火,怎麼,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盛英來嘴角一抹苦澀,道:「能有誰,還不是我那個兒子。」
「盛坤?」周喜蘭挑眉,好奇道。
「說說吧,是不肯答應你去相親,還是又好幾天沒回家看你了?」往常,盛英來常會向她抱怨這些,她早已習慣,這會兒也想當然的以為又是這些事情。
「都不是。」盛英來搖頭,而後緩緩道:「他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
「這不是好事么?」周喜蘭有些驚訝,高興道:「你不是經常念叨他不談戀愛,現在談了,你還不高興?」
「我是不高興他單著,但談戀愛也要看跟誰談,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可以湊上來的。」盛英來一想起還是生氣,說話儘是不屑。
「是哪家的姑娘?」周喜蘭疑惑是什麼樣的女人讓盛英來如此的不滿意,好奇問出口。
「哪家的姑娘都不是。」盛英來鼻間冷哼一聲,「就那秦秘書,你見過的。」
周喜蘭眼睛閃爍了一下,驚訝的確認:「秦秘書?」
盛英來環着手臂,點頭。
「我還以為她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倒把我兒子勾走了。」盛英來沒好氣道:「這女人家世挺糟糕的,一堆子麻煩事兒。」
盛英來想起這個就頭疼,手不停的揉着眉心。
周喜蘭也是被這件事驚住了,半晌沒怎麼說話。
良久,她應和道:「倒也是,盛坤這樣的條件,怎麼也要配個門當戶對的。秦秘書這樣的身份,說出去也不好聽。」
「我也是這麼想的。」盛英來痛心的搖搖頭,嘆道:「你也知道盛坤那性子,就是倔啊,說什麼都不分手,反而來怪我說話難聽。」
盛英來想起兒子冷著臉對她說話的樣子,說不上的心酸。
「他這時候還熱戀着,你也別着急,以後再想辦法對付。」周喜蘭安慰她,「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養好傷,等傷好了,再慢慢來。」
盛英來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行了,別說這些糟心事了,聊聊你吧,這幾天在忙什麼?」
周喜蘭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我有什麼可忙的,偶爾幫媳婦兒看看孩子,瞎忙。」
盛英來往後靠着沙發背,擺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狀似無意般問:「這些年,向嵐依有跟你聯繫過嗎?」
她說着,語氣像是提起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周喜蘭怔愣幾秒,尷尬的扯扯唇:「突然提她做什麼?」
那件事過後,這麼多年兩人從未再提起過向嵐依這個人。
她側了側身子,往後抵著沙發角落,視線有意無意的閃躲。
盛英來餘光無意的瞄了她一眼,緩緩道:「就突然想起她了,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那也不該問我啊。」周喜蘭撥弄著額角垂下來的頭髮,道:「你也知道這些年我都跟你一樣,連電話都沒跟她通過,早斷了聯繫。」
「是么。」盛英來輕輕的應了聲,手又去撥弄手臂上的紗布,淡淡的開口:「盛坤說,我這傷有可能跟向嵐依有關。」
「什麼?」周喜蘭驚嘆一聲,睜大眼睛。
「太太,茶泡好了。」方嫂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端著茶過來。
「放着吧。」盛英來朝她點點下巴。
方嫂在兩人面前各放下一杯,而後退了下去,遠遠的站在一旁。
周喜蘭側首,咳嗽了幾聲,看向盛英來。
「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她皺眉,神情嚴肅。
「字面上的意思。」盛英來斜倚著身子,也看向她:「這些年來,我自問沒怎麼得罪過人,唯一的那麼一件,可能就是二十四年前那一樁。」
「事後我想了想,那人根本沒對我下狠手,好像只是嚇嚇我。」盛英來眉頭微微的皺着,繼續解釋:「若是他爺倆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人,那人來找我的麻煩,那消息肯定早就傳到樓立國那兒去了。可事實是,這事兒過去了好幾天,樓立國那兒一點風聲也沒有。」
「那麼,這就可以排除一大片兒。」盛英來篤定道,「反過來說,那人是專門沖着我來的。」
「你說說,會是誰呢?」她揚了揚眉,問周喜蘭。
「……」周喜蘭愣住,下意識的去端茶杯,卻不知那是剛泡的茶,杯身燙得很。她剛一碰觸到杯身,就尖叫一身,甩手扔了出去。
華貴的絨地毯上,茶水灑了一地,茶杯歪斜著倒在地上。
「方嫂!」盛英來大聲喊。
方嫂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盛英來看着周喜蘭捂著右手,道:「快去拿冰袋。」
周喜蘭右手中間三根手指燙得通紅,此刻火辣辣的疼,她咬住嘴巴,強忍住那陣痛。
方嫂很快拿着冰袋回來,周喜蘭接過去按在手指上,冰涼的刺激緩解著疼痛,刺得她連精神都高漲了些。
她一臉抱歉的看着盛英來,不好意思道:「你看我,笨手笨腳的。」
方嫂要蹲下來整理,被盛英來揮退。
「等會兒再收拾。」方嫂便又退下去。
盛英來又盯着周喜蘭,問:「你好像很緊張?」
「緊張什麼啊。」周喜蘭擺手搖搖頭,笑着道:「昨晚我那倆孫子鬧騰得很,我沒怎麼睡好覺,一晃神就沒留意。」
「原來如此。」盛英來淡笑。
周喜蘭拿冰袋捂著右手,猶豫着開口:「盛坤的意思是,是向嵐依派人對付你?」
樓盛坤壓根兒就沒提到向嵐依,這不過是盛英來的揣測。
不過,她沒必要向周喜蘭解釋。
打點草,驚個蛇,遊戲才好玩兒。
她點點頭,道:「沒錯,盛坤是這麼個意思。」
「這……不可能吧。」周喜蘭皺眉,吞吐道:「這麼多年,她要想對付你,早就動手了,何苦等到現在呢?」
「誰知道呢?」盛英來揚揚眉,又道:「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人。」
「畢竟,她當年都恨不得殺了我。」她苦笑一聲,甚是無奈。
「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也不要再想了。」周喜蘭安慰道,轉念一想,說:「這事兒,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盛英來反問。
「我是說,現在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說不定跟向嵐依沒關係呢?」她緩慢的解釋道。
「你覺得不是她?」盛英來盯着她問,「不是她的話,你以為會是誰?」
「這……」周喜蘭頓住,半晌后她尷尬道:「我又不是巡捕,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打着哈哈,盛英來收回視線,目光落到旁邊的花瓶上。
「我也不想懷疑她……」盛英來垂着眼帘,眨了眨眼睛,聲音低低的,「當年,確實是我的錯,但我也付出了代價。」
「你也不是不知道,頭那幾年我每晚都做噩夢,夢裏都是那孩子的哭聲,醒來后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盛英來撫了一把臉,手撐著額頭,「樓立國就跟我睡一個床,我都不敢讓他知道,跟盛坤更不敢提。」
「是,我是錯了,但這些年我也過得不容易。」盛英來眼裏熱熱的,她擦了擦眼角,「這件事如果不是她做的當然好了,但現在問題是除了她,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你別激動。」周喜蘭扯紙巾遞給她,安慰道,「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你真的懷疑是她,不如把她叫出來,大家一起見面敞開談。」
「你不是說跟她沒聯繫嗎?」盛英來瞅着她,問。
周喜蘭啊哈一聲,很快道:「我是跟她沒聯繫,不過可以找人打聽嘛。」
「到時候,大家一起見個面,都聊開。」
盛英來垂下頭,手裏捏著紙巾,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不管是不是她,我也不想追究了。」她看着幫着紗布的手臂,心不在焉的說:「就當是我倒霉吧。」
「你……」周喜蘭張了張嘴巴,卻被包里傳出的手機鈴聲打斷。
她掏出來,發現是兒媳婦的電話。
「什麼事?」周喜蘭皺着眉問。
「……你先帶着去醫院,我馬上過來。」說着,她掛斷電話,起身走到盛英來身邊,抱歉道:「英來,這事兒咱改天再聊,大孫子發燒了,我得趕緊去醫院。」
「那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盛英來起身,送她到門口。
見她坐上車子,盛英來才返身回了屋。
方嫂正指揮着一個小傭人清理地毯,盛英來踱步走到樓梯那兒,突然一把掃落立在上面的花瓶。
嘩啦好幾聲,昂貴的花瓶在地上碎成一堆渣子。
盛英來立在那兒,僵直著脊背,胸口起伏着。
小傭人望過去,被方嫂瞪了一眼,打發去了後院。
「騙子!個個都是撒謊的騙子!」盛英來一直隱忍的憤怒爆發出來,低聲的吼著。
方嫂站在那沙發旁邊,捏了捏手,局促着靠近。
「方嫂!」她突然扭過頭喊,方嫂嚇了一跳。
「誒,太太您說。」她很快反應,回道。
「找人,跟着她。」盛英來厲聲說道。
「太太,您這是懷疑她?」方嫂剛才站得遠遠的,但也聽了個一知半解。
「除了她,沒別人了。」盛英來冷哼一聲,又道:「你也看到了,她剛才有多緊張,幾十年的姐妹,她眼神一有不對,我都能看出來她撒沒撒謊。」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方嫂雖然也覺得周喜蘭的表現有些奇怪,但正如盛英來說的,兩人是有幾十年情誼的姐妹,不應該的。
「應該沒差了。」盛英來垂著頭,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失望,如今,不僅我唯一的兒子騙我,連這幾十年的姐妹也……」
她說着,苦笑一聲,看向方嫂:「方嫂,我這人是不是很失敗?」
方嫂抿了抿嘴巴,去扶她的手,道:「太太,別想太多了,我扶您去樓上休息。」
醫院,樓盛坤跟秦煙通完電話,約定中午回去。
他想了想,又撥了電話給一個人。
電話接通,他笑了笑,出聲:「你好,程警官,我是樓盛坤,麻煩你件事兒,周小藝那邊……」
十一點半,小范載着樓盛坤回秦煙在鼎城的公寓。
車上,樓盛坤在一個煲湯軟件上瀏覽著,最後看中了一香菇燉雞湯。
路過樓下生鮮超市的時候,樓盛坤要下車。
小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停好車也跟着一起下。
見他腳步不停的往那超市門口走,小范跟過去問:「小樓先生,您需要什麼,讓我去買就是了。」
他才犯了錯,正是掙表現的時候,這會兒殷勤得很。
樓盛坤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用,你回車上去。」
他揮揮手,讓人走開。
小范便停住,看着他的背影進超市。
樓盛坤進去超市,先到生鮮區挑了一隻雞,讓工作人員宰成小塊兒。然後拎着去買香菇和搭配的煲湯佐料。
走的時候,他經過蔬菜區,想了想,買了一把青菜。
他兩手拎着食材,走出收銀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想到,他也有成為煮夫的一天。
小范開車進了公寓的地下室,樓盛坤拎着食材下車。
兩人同行上電梯,小范手裏抱了一疊文件。
進門的時候,樓盛坤讓小范在門外等著,他先進屋放了食材。
小范看着虛掩著的門,眨了眨眼睛,隱約聽到裏面有說話聲。
他主動背過身,站得離門遠遠的。
片刻后,樓盛坤走了出來,拿走他手裏的文件,隨意道:「自己找地方吃飯,下午跑一趟淳西鎮,具體什麼事兒我手機上跟你說。」
小范點頭答應,然後大門瞬間在他眼前關上了。
他知道,小樓先生心裏還有氣。
不過,既然能找他辦事,那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他晃晃頭,自去樓下找吃的。
樓盛坤回了屋,秦煙坐沙發上問他:「是誰啊?」
「小范,你認識的。」樓盛坤抱着文件,一摞全扔沙發上。
秦煙愣了下,樓盛坤又道:「甭擔心,他不會亂說的。」
「餓了吧?」他在秦煙身邊坐下,攬着她的腰問。
秦煙抿唇笑:「還好。」
樓盛坤撥開她額角垂下來的頭髮,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輕柔道:「等著,老公給你做好吃的。」
說着,他起身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食材,進了廚房。
秦煙頗為無語的笑,自那次逼着她叫他老公之後,他就很喜歡以這樣的稱呼自居。這種事在中學時代很常見,秦煙沒想到,樓盛坤也會有這種執著。
樓盛坤開了廚房跟陽台連接的門,陽光灑進來,廚房敞亮不少。
他關了廚房另一邊的門,透過門玻璃望了客廳的秦煙一眼,見她沒注意這邊,便背過身掏出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香菇煲雞湯的具體做法。
樓盛坤拇指往下滑了滑,步驟還挺多,他不自覺的皺眉,重新翻回去。
一步一步來吧,這回有了菜譜加持,他應該能表現好。
手機擱在窗台上,樓盛坤先處理香菇,洗凈之後放在一邊泡水。然後他拿出宰好的雞肉,放進盆里,在水龍頭下過水,揉捏著洗,整個手沾得油乎乎的。
燒水,雞肉扔進鍋里,再放薑片跟蔥,焯水之後瀝出來。
末了,將已泡發的香菇也瀝干。
然後,到了很重要的一步,樓盛坤熱鍋燒油,將焯過水的雞肉放進鍋里煸炒。雞肉塊在鍋里滋滋的響,漸漸有香味飄出來。
樓盛坤皺皺鼻子,聞着那香味兒,心裏頭那點驕傲冒出頭。
他在廚房裏忙乎了半天,秦煙聽着,排油煙機像是開上了。她想了想,決定去看看他需不需要幫忙。
她剛一起身,卻聽見有人敲響了門。
秦煙看了門口的方向一眼,又望望廚房裏的男人,徑自去了門口。
門敲幾下后,便停止了。
秦煙往貓眼裏看了看,沒什麼人。
她狐疑着開門,屋外空無一人。她往走廊兩邊看了看,也沒人。
秦煙返身打算回屋,低頭的時候卻瞧見地上躺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