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阿賴耶
光明之主並未回應魯道夫·威廉姆斯的激動，只是投下目光之後，就死死地盯住了陳沐。
下一刻，神像突然大作光明，無窮無盡的光芒從神殿當中射出，彷彿將天地都包裹在一片光海當中。
魯道夫·威廉姆斯、娜緹婭、拉亞以及其他分魂體，神殿中的侍衛皆盡被拉遠，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當中，陳沐與神像相對而立。
陳沐看着面前的神像，眯起了眼睛：「是你?」
「你來了。」
神像，或者說是幽影嘆息一聲：「你果然惹出了大亂子，也給我惹出了大麻煩。」
陳沐看着眼前之「神」，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光明之主？」
「光明之主？」
神像突然嗤笑了一聲，緊接着，這片白茫茫當中，突然出現了另外六尊巨大影子。
他們是身披紅袍的雍容女子，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手持三叉戟的密髯男子，頭戴兜帽的老頭，身披鱗片戰甲的戰士，笑容和藹的老翁。
陳沐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一個個說出他們的名姓：
「紅月女神、天空之神、海神、死亡聖神、龍神、星神……還有你，光明之主。」
眾神一起開口，聲音震蕩這片空間：「沒錯，這都是我。或者說……我的化身。」
下一刻，這些神像全部消失，光芒也隨之褪去，空間變成了一片黑暗，只剩下陳沐與對面一團明暗不定的光團。
「你也可以用你曾經對我的稱呼，索托斯。」
「索托斯……」
陳沐呢喃這個名字，卻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覺。
「我們之前認識？」
「看來你的記憶的確丟棄得徹底，不過好在在這裏，我有充足的時間。能重新見到老朋友也不容易，讓我從頭開始講起吧……」
黑暗的空間為之一變，化作了漫天燦爛的星海，無數星辰在這片星海當中閃爍。陳沐很輕易在其中一隅看到了四條旋臂的銀河系，以及那瑰麗的銀心。
「從哪裏開始講起呢……呵，就說說我自己的事情吧。老朋友，在你失意之前，對我的這些故事可向來沒什麼興趣，只專註於自己的事情。」
索托斯笑了笑，道：「我是塔維爾星系一顆星球的生命，距離地球大約……三個銀河系的長度吧，呵呵，這個故事會有些長，你要保持些耐心。」
陳沐不動聲色道：「願聞其詳。」
「我誕生在一個Ⅲ型文明也即俗稱的行星系文明當中，我們的文明已經征服了天空和大地，並且擁有改造和利用恆星能量的能力。哦，你也許對此沒有什麼概念，我簡單解釋一下吧。」
「步入文明的生命，有等級之分。最低級的就是Ⅰ型文明也即母星文明，該文明的生命僅在星球內活動，無法掙脫行星引力離開母星的，都屬於這個程度。比如我所建造的這個副本世界，就是以你們的生命模板製造出來的標準母星文明。」
「之後就是Ⅱ型文明也即行星系文明，意為能脫離母星的重力，有探索宇宙能力的文明……之前的地球就處於Ⅰ型文明向Ⅱ型文明進階的過程當中，如果讓你們安穩的發展下去，再過一百年或者兩百年，也許地球就能成為一個標準的Ⅱ型文明。」
「至於我們，呵呵，比地球的情況要好一點，是Ⅲ型文明。我們可以利用恆星，調製太陽。只要恆星不滅，我們就可以獲得無窮無盡的能量……」
看着陳沐的面色，索托斯笑道：「我沒有貶低地球文明的意思，實際上無論是地球文明還是塔維爾文明，其實都只是宇宙中的低級文明罷了。再往上還有更高的Ⅳ型文明，Ⅴ型文明，乃至更高……」
「阿賴耶文明，立於所有文明的頂端。這個文明誕生之初，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Ⅰ型文明，用了數十萬年的時間才進化出智慧，之後又用了僅萬年時間掙脫了母星的引力，飛向星海。」
「但自此之後，阿賴耶文明卻一發不可收拾。在區區數千年的時間內，就佇立於宇宙之巔，成為了宇宙中唯一的Ⅸ型文明。」
「你無法想像Ⅸ型文明是怎樣的存在，他們參透了宇宙的奧秘，掌握著宇宙的密碼。這個文明中的每一個人對其他種族而言都是神明，行星？恆星？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超新星爆炸被他們當做煙火……」
「但是這個文明卻並未恃強凌弱，而是積極主動的幫助所有弱小的文明，培養他們，接納他們……」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個文明的特殊之處所導致的……阿賴耶文明的所有個體，具備一種叫做『通感』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讓不同個體之間的精神互相連接，萬眾如一，眾志成城。」
「這種能力在宇宙競爭中並不佔據什麼優勢，它不提升個體的體魄，不提升個體的智慧，也不帶來對惡劣條件的適應能力，也不對種群的繁衍能力有任何幫助。所以一開始阿賴耶文明在母星上的掙扎十分慘烈，幾乎是憑藉着無與倫比的勇氣和罕見的運氣才沒有那顆星球上的其他種族滅殺。」
「但當他們在星球上利用通感團結起來的時候，情況就徹底不同了。」
「憑藉着團結，他們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敵人。憑藉着團結，他們克服了一道又一道不可能的難關。」
「憑藉着無與倫比的團結，他們發展迅速，科技日新月異。很快就成為了母星上最強大的智慧族群，並且飛出了行星，進入了星海。」
「這個時候，阿賴耶文明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Ⅱ型文明罷了，在茫茫宇宙當中不過是剛剛學會爬的嬰兒，隨便一個Ⅲ型文明就能輕而易舉毀滅他們。」
「於是，這個時候，阿賴耶文明做出了一個很聰明的選擇。」
「他們選擇向其他文明拋出橄欖枝，敞開通感……」
陳沐這時皺了皺沒有：「通感……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