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一切成空

那裏黑色閃電和符文無數，它們湮滅了一切，包括了世界組成的海水，在那一擊之下，一切化為了烏有，可怕的讓人驚悚。

吞天呆立當場，盯着那個站在波浪上的男子，口水狂咽，他還沒來得及上，老人就已經死了，而且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不止是吞天，就連安瀾都是如此，他抬首看向天空中的九顆黑色大星，心神恍惚，它們緩緩而動，發出隆隆聲響，像是九個魔星，雖有無上偉力，但卻無比懾人心神，動人心魄。

黑色的魔星沒人知道它們如何出現，但它們轉動間，灑下縷縷黑霧，像是火焰，又像是純粹的黑暗本源，扭曲了時間，磨滅了空間，至高無上，超脫世間。

「走！」吞天長嘯，扶著安瀾，踏海而行。

原本的三人組，頃刻之間，一死一重傷，唯有吞天完好無損，小石皇的戰力太驚人，也太讓人驚懼，萬法不侵也就算了，肉身還強的讓人絕望，巨頭都打不動的身體，他們上去也是白搭。

偏偏，這還不算什麼，那九顆魔星給了吞天難以言喻的恐懼和不安，直覺告訴他，再待下去，會死！

這一刻，安瀾無比感動，雖然兩人一路走來，多災多難，也經常爭執不下，但關鍵時刻，還是統一的。

他們的速度很快，縱然界海上無法飛行，但只要逃離了這片區域，幾乎不可能被尋到，到時候，他們有信心躲避對方的。

然而，還沒等他們跑出太遠，突然間，他們發現，自己兩人不知不覺間，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事實上，這是時間回溯，他們被時間影響，定於原點，無論逃出多遠，都會被瞬間拉回來。

兩人沒有時間多想，此時，在他們頭頂，一道黑色的光束突然射出，沒有任何生息，但卻洞穿了時間與空間的秩序，粉碎了大道規則，帶着難以想像的湮滅之力，射了下來！

關鍵時刻，吞天化成了本體，那是一隻類似於吞天雀的生靈，龐大的宛若一個星體，散發着滔天凶戾氣息，震的海浪翻湧澎湃。

它沒有遲疑，拋出了安瀾與一株發光的小樹，對着黑色光束張開巨口，吞天為不朽之王，可吞萬物，熔煉乾坤，曾生生吞掉一個大界，造成無邊殺劫！

這一刻的他是睥睨的，也是無懼的，身為不朽之王，他自有尊嚴，就算不敵，也不會主動求繞。

「轟隆隆！」

界海洶湧，不斷掀起巨浪，黑色的光束下，摧枯拉朽，一切都將不復存在，然而，吞天卻強行將黑光吞了下去！

但，就在下一瞬，吞天身體一顫，渾身劇烈震動了起來，彷彿體內傳出了難以想像的痛苦，讓他無法承受。

天歌微微詫異，九顆魔星光束再起，鎖定了吞天。

對方的體質特殊，內蘊乾坤，可煉萬物，因此可以承受一擊，但魔光的湮滅能力不是吞天所能化解的。

「轟！」

第二道光束射出，沒有任何懸念，自吞天頭頂而下，洞穿了其元神，將之徹底擊殺。

「雖死猶榮，一生不悔，本王寧願戰死，也不願苟且偷生！」

此際，遠方傳出一聲長嘯，澎湃的金光照亮了這片海域，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挺立在海浪上，他頭頂懸浮着一株樹苗，一手持着一截染血的斷槍，一手持着帶有掌印的盾牌，帶着驚人的氣魄，直接踏海沖了過來。

他這一刻是無懼的，也是一往無前的，帶着漫天的金光與燦燦的神輝，猶如那句話，他安瀾從未畏懼！

「再輝煌的歲月，也有逝去的一天，再古老的生靈，也有落寞的一幕，在那時光的盡頭，一切成空！」

「嗡！」

海域顫慄，一片光雨自冥冥之中而來，以天歌為中心，迅速擴散，所過之處，哪怕是黑色的海水都被照耀的瑩白，彷彿被凈化了一般。

然而，就在此際，安瀾頭頂的世界樹一顫，發出了無比璀璨的光芒，一道時空之門突然自安瀾面前打開。

異域的氣息擴散而出，還不等安瀾動作，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硬生生拉進了門戶內。

天歌眉頭一挑，踏步而出，臨近光門，隔着門戶，一掌印出，直接拍了進去，但只有一道悶哼聲傳出。

且就在此時，世界樹發光，想要鑽進門戶，但卻被早已盯着它的天歌一把抓住。

「小石皇……你為禍我界，斬殺不朽之王，真以為我等怕你嗎？！」

話語隆隆，響徹天穹，在那門戶的另一方，一個黑色的巨大壺體復甦，載着一道身影，撞了過來，且，整個大世界內，高大的身影一道接着一道，足足有十幾個，他們矗立在天際盡頭，與天齊高，彷彿史前時代的魔神，一起踏步而來，威勢強大的難以想像。

天歌仍然平靜，立身於門戶前，與十幾道身影隔空而望，「雖然我很想殺進去，但清算你們的人不是我。」

「若不想我們與葬地開戰，就把世界樹交出來。」

「葬地嗎？」天歌微微一笑，「儘管去打，誰不去誰是孫子！」

不說葬地自古以來累積了多少葬王，單說葬主和顏清清那兩個擁有準仙帝光環的無上巨頭，再加上誅仙劍陣，異域不朽之王，絕對去多少死多少。

「不要和他廢話，我們直接殺入界海，短時間內不會迷失，只需留下人接應便可回歸。」有人提議。

「我們這麼多人，任他如何妖孽，也要飲恨。」

天歌搖頭，「雖然我很期待你們過來，但那終究不現實。」

大清算已經開始，異域在忙着接引前賢歸來和防禦來自界海的衝擊，怎麼可能大舉進入界海。

最終，天歌走了，自內天地中取出顏清清的棺材板，躺入其中，繼續向界海深處而行。

看慣了滄海，見慣了歲月，一步步走來，他經歷了太多，不管是對九天，還是對異域，不管是對仙道生靈，還是對黑暗生靈，並無二致。

生靈，自生來到這個世上就開始爭渡，若渡不過，在那歲月的盡頭，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