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我心一怒 必當跋扈
不朽天，是一種地名的代稱，也也是異域的地區劃分。
這個世界很大，比九天十地加起來還要大數倍，正是因為這浩瀚無邊的面積，因此，每塊區域都需要不朽坐鎮。
當然，這種劃分沒有太明確的要求，往往一大塊區域中，只是定義下某種地名，不朽是名義上的統治者。
實際上，不朽並不管理自己的領地，他們往往只待在自己的族地修行，偶爾會出去講道。
以諸多種族為基，不朽為首，統治著這個無邊的大界。
這種情況和仙古有些相似，都是以不朽，真仙來劃分一塊區域，但真正生存在大地上的卻是無數種族。
羽方城，位於一塊名為黑羽天的古地中心區域，高聳入雲，十分廣闊，面積比起源山城要大上許多，是一座名副其實的聖城。
而今，這片古老的土地迎來了兩個普通男子。
「當年，我族老祖和黑羽族的老祖曾在這片大地上爭霸，他們是那一代最耀眼的兩位天驕。
可惜我族老祖因突破失敗而遭劫，黑羽族的老祖晉級成功，成為一位不朽，開創了王族。」青山綠水，林木成蔭，明媚的陽光下，兩個男子徒步而行，走在寬闊的大道上，講述著一些往事。
「既然這樣，為何你族如今的老祖還敢和黑羽族的至尊血拚？」天歌很是詫異。
翼駭笑道，「事實上，每一個不朽都擁有大魄力，氣量非我等能想。
當年我族老祖失敗后，那位並未打壓我族，哪怕是後來的兩族爭端，那位也從未理會過，反而任由各個小輩各憑手段爭鋒，每隔十年，也會在這片大地上進行講道。」
天歌聞言着實有些驚訝，他一路走來，發現確實是這樣，異域好戰，崇尚強者，同輩爭鋒，那些大人物基本上不怎麼關心。
或許是心態超然，也或許是年輕一代有自己的驕傲和極強的自尊心。
如果是在九天，你敢殺我族子弟，我分分鐘鍾就能叫出一幫族老，追的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十天後，就是那位不朽出山講道的日子了，到時這片大地將會無比熱鬧，會有很多年輕一代到場。」
「任何人都可以去聽？」天歌問道。
「是的，誰都可以去，能聽多少全憑自身的領悟，不過，您應該是不缺的。」
「不，我並不是魔魂族的少爺之類的……準確來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魔魂族人，甚至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啊……這……」翼駭眼角抽搐，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要知道這關似着他族中的現任老祖命運。
「或許，老祖命中本就有這一劫吧。」翼駭微微搖動，他倒是沒說什麼，也沒改變對天歌的態度，反而有些灑脫。
天歌對此只是笑笑，他有沒有救那至尊的方法？
自然是有的，但你讓天歌輕信別人，他做不到，
他滿打滿算，來異域的時間不過四個多月，入目皆敵，舉世全敵，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對誰都推心置腹。
兩人一路向羽方城而去，打算見識見識這座羽天的中心聖城。
道路寬廣，人員眾多，各種各樣的生靈隨處可見，額頭長角的、背生羽翼的、半獸半人的、黑色樹木等。
有的化成人形，有的則以本體入城。
事實上，異域多為植物系生靈，且相當強大，比如被滅的蒲魔、被封印在大道寶瓶中那一支，均為植物系強者。
「啪！」
前方突然響起了一聲獨特的聲響引起了天歌的注意。
那是一輛古樸的青銅戰車，散發着驚人的強大氣息，但是讓他皺眉的是，拉車所用的卻是——人。
這並不是指異域的生靈，而是真真正正的九天之人。
一輛青銅戰車前方，三名佝僂的老人背負着黑色的鐵鏈，腳上鎖著鐐銬，拉着戰車緩緩前行，且車夫時不時的抽上一鞭子，讓其原本已佈滿傷痕的軀體，行動更加艱難了。
「老東西，沒死就快點，別在那裏磨磨蹭蹭！」僕從車夫冷聲喝斥，說完又抽了一鞭子，打的其中一個老人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廢物，給我起來！」
老人鬚髮皆白，單薄的衣衫十分襤褸，佈滿了血與灰，但他的雙眼透露著一種讓人心疼的麻木，彷彿行屍走肉，任由那僕從鞭打，卻難以再爬起。
很明顯，他已經到了極限，不可能再起來了。
天歌不斷皺眉，凝望那僕從車夫，拳頭緊握，那僕從同樣是一個九天之人，可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早已失去了曾經的血氣與傲骨，能怪他們嗎？
殘忍嗎？
不是。
像這種事，異域很常見，很多大族中都有九天僕從，有的甚至專門養著留着虐殺，更甚者直接吃掉。
雖然他已經見過很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天歌依然覺得心痛，宛若針扎的一般。
「啪！」
抽打聲仍在繼續，但周圍卻是一張張笑臉，有叫好的，有滿臉興奮的舔著嘴唇的，亦有冷然漠視，無動於衷的。
不得不說，這很殘酷，也很血腥，那老人死了，腦袋側面着地，衣衫被染的血紅，那睜開的雙目中，並沒有悲傷，反而有一種解脫。
還站立的剩下的兩個老人，對此都沒看上一眼，但他們麻木的雙眼中，隱隱藏着一種羨慕。
當生死無法掌握在自己身上時，自殺都是一種奢求。
「少主……死了一個……」
「繼續趕……路！」車中傳出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讓那僕從一顫，又揚起了鞭子，狠狠抽在另外兩個老人身上，而那個死去的則被拉着前行。
「真是一種諷刺。」天歌嘆息，這是一種現狀，是戰敗的代價，他無法改變什麼，但是那輔青銅戰車擋到他的路了。
「轟！」
一桿大戟垂落下茫茫無行仙氣，帶着無匹的威勢，劃過一道璨璨的光華，力劈而下。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突然變故驚呆了，要知道前面就是羽方聖城了，是不朽者後代所棲居之地，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