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沒敢跑慢了

舞姿優美，琴聲動人，孫答應和韓答應配合的極為默契，曲盡舞歇，大殿之中的眾人紛紛暗贊不已。

蘇姚瞧的格外認真，時不時的還看一下孟柔的神色，然後心中越發的同情自家弟弟了：「相爺，你說這孟柔是真的不懂，還是看的明白，卻不敢動心？」

「姚兒以為是哪種？」

「她雖遲鈍，但卿晨都表現得這般明顯了，她也不至於絲毫未察覺。」

「若當初我接替了帝王的位子，姚兒還會在我身邊嗎？」

「若相爺當了帝王，可會有三宮六院？」

楚非衍一愣，對上蘇姚含笑的眼眸，突然嘆了口氣：「算我剛才的話沒問，這種假設根本沒有發生過，所以答案是什麼不重要。」

蘇姚揚起唇角，輕輕的笑出聲來：「如今，孟柔看待卿晨，估計也存着這種心思。她擔憂帝王難以長情，擔憂今後後宮嬪妃眾多，自己也淪為最普通的那個，所以她沉浸在自己的假設之中，哪怕明白了，也根本不敢去動心。」

「姚兒可想推上一把？」

「感情上的事情，我們只能在旁邊默默瞧著，誰也幫不上忙。」

「若換做姚兒，會如何？」

「若真心喜歡，就想盡辦法的把他獨佔住，若實在占不住，那就證明這份感情也不過如此，丟了也罷。」

楚非衍悄悄的握住蘇姚的手，語氣帶着慶幸：「還好當初我當機立斷。」

兩人十指交纏，氣氛親密無間。

「臣妾兩人獻醜了。」孫答應和韓答應起身到大殿中央向沐卿晨行禮。

孫答應樣貌清雅、氣質出塵，韓答應姿容艷麗、姣姣卓然，兩人並肩而立平分秋色，讓許多臣子不由得暗暗讚歎皇上有福氣。

「賞。」沐卿晨反應平平，只略微點了點頭。

「多謝皇上。」孫答應動了動衣袖，抬頭看向端正坐着的孟柔，「孟姐姐一直都很得長公主的喜愛，如今長公主和並肩王歸來，孟姐姐不表演一下才藝，以示歡迎？」

孟柔沒想到，這把火竟燒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並不擅長琴棋書畫，對舞蹈也沒有什麼研究，就不在此獻醜了。」

「本就是情義無價，自然不拘表演什麼，孟姐姐何必自謙呢？長公主平日裏對孟姐姐極為喜愛，想來你竟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蘇姚端起茶盞來微微的抿了一口，唇角的笑容帶了些寒涼：若是孟柔表演的不好，或者堅持拒絕，是不是就說明她沒什麼過人之處，不堪佔據着嬪妃的位子？

孟柔心思並沒有太敏銳，可也反應過來這會兒自己進退艱難。

「孟妃的過人之處，朕和姐姐明白就可以了，難不成還要專門表演出來，讓你一個答應瞧一瞧？」

就在孫答應暗自得意的時候，沐卿晨突然冷聲開口。

孫答應連忙跪下身去，臉色驟然一白：「臣妾有錯，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還請皇上恕罪。」

「既然只是隨口一說，說完了就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若是不願意回去，那就出了殿門回自己的宮殿去，這場宴會是為姐姐接風洗塵的，你願意站出來哄姐姐開心，朕自然給你賞賜，可你若是自己找不痛快……誰敢攪和了我姐姐的宴會，朕就讓她從今以後再也難以安寧。」

「臣妾知錯了，請皇上息怒。」

「下去。」

「是。」

孫答應站起身來，退下去的腳步略顯踉蹌，絲毫沒有了方才跳舞時的自信得意。

孟柔心中思緒複雜，微微側首，愣愣的看了沐卿晨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蘇姚輕輕的揚了揚唇角，似笑非笑地望向沐卿晨：敢利用自家姐姐了？

沐卿晨連忙對着蘇姚一笑，眼中閃過祈求之色：要收拾也等宴會結束，如今可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呢，姐姐手下留情！

有了孫答應做例子，後宮之中的嬪妃們再也沒人敢出頭。

倒是有幾個官家小姐站了出來，吹拉彈唱、丹青筆墨，各種才藝看得人眼花繚亂。

蘇姚和沐卿晨毫不吝嗇，看得過眼的基本上都給了賞賜，讓前來赴宴的眾人根本摸不清心思。

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這場宴會才結束。

蘇姚和楚非衍先行離席，回到棲鳳宮沒多久，沐卿晨便趕了過來：「姐姐，今日沒生我的氣吧？」

蘇姚正要打趣他兩句，就看到沐卿晨一個勁兒的對自己使眼色。

她抬頭向殿門口一瞧，正好看到羅裙的一角，不由揚起唇角，忍着笑意說道：「你覺得呢？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姐姐，竟然拿我來做擋箭牌？」

沐卿晨回頭望了望殿門口，轉身對着蘇姚拱手行禮，一副全然拜託了的模樣：「姐姐，做什麼呢？」

「還說沒有？在宴會上，孟柔的身份是妃，孫韻秋不過是一個答應，她那般開口擠兌，不管孟柔答不答應，都會讓人看了笑話。孟柔若是答應了，能夠艷壓住她們剛才的舞蹈也就罷了，若是勝不過，就應了孫答應口中的那句沒什麼過人之處。若是堅決不表演，又襯托的心虛，還讓人覺得她對我這個長公主不在意。」

「還是姐姐看得明白。」

「我看得再明白，也沒有你反應快。當時最好的辦法，便是由我來開口解圍。可沒想到，我正準備出聲呢，你這個做皇上的先忍不住了。你對孫答應的訓斥，必定會讓眾人看清你對孟柔的異常維護。當初孟柔被推舉上妃位，便受了些非議，如今眾人在看到你對她維護有加，不知道該胡思亂想成什麼樣子，說不定明天御史參奏的摺子就送到你的御案上。」

「當時心急，話說出口之後才覺得不妥，所以便臨時拉上了姐姐，讓外人以為我是因為孫答應攪和了姐姐的宴會而發火，如此，御史們的眼神便不會盯到孟柔的身上。」

蘇姚向旁邊斜了斜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沐卿晨：「那你說說，你是不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姐姐？」

「那誰讓我心中喜歡呢，所以特意來此向姐姐致歉。」沐卿晨說完，再次對着蘇姚拱手行禮。

蘇姚向後瞧了瞧，終於笑出聲來：「行了，快坐下來歇歇吧，一路小跑過來的？」

沐卿晨向後瞧了瞧，門口已經沒有了孟柔的影子，這才坐到蘇姚身旁，抬起衣袖擦了擦汗：「為了搶在她前面先來見姐姐，連輕功都用上了，沒敢跑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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