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專業扯後腿

準備了幾日之後，蘇姚這邊的東西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又估量著時間，提前讓人給沐卿晨送了信。

京城之中，經過沐卿晨一番打臉之後，朝中的臣子們這些時日格外的老實，就連寫上來的摺子裏言辭都更加謹慎簡潔。

沐卿晨看的舒心，臉上的神色比平時緩和了許多。

孟柔卻有些犯愁，已經一連好幾日沒有去前朝找沐卿晨了。

一旁的楊嬤嬤將一盤新鮮洗凈的葡萄端了上來：「娘娘這是怎麼了？這兩日一直悶悶不樂的？」

「楊嬤嬤，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楊嬤嬤和吳嬤嬤都是蘇姚送過來的人，孟柔平日裏極為信任，這會兒被問到了心事，竟然有了幾分傾訴的想法。

「娘娘嘗嘗這盤子果子，是宮裏新收的。」

提起這個，孟柔打起了精神：「嬤嬤，剩下的果子和菜蔬都收好了嗎？」

「娘娘放心，都讓人仔細收著呢，等到長公主帶着寶兒公主回來，一準能夠嘗一嘗娘娘親手種出來的菜。」

孟柔捏了顆葡萄，心思有些飄忽不定：「嬤嬤，你說這人也跟菜一樣多好，只需要努力的晒晒太陽，長一長，自然而然便能開花結果，不必有那麼煩惱。」

「娘娘可是為了皇上的心思煩心？」

孟柔臉頰微紅：「嬤嬤，你說皇上真的……真的對我有意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奴婢一個外人，看的倒是比娘娘更加的明白一些，皇上對您，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心思。」楊嬤嬤笑着說道。

「可是……可是……」孟柔的神色低落了下來，「可是我有什麼值得皇上這樣用心的呢？」

「娘娘怎麼會有這般想法？」楊嬤嬤意外。

「本來就是，我樣貌不算出彩、琴棋書畫只接觸過一點皮毛，甚至在外的名聲也不好……皇上可是天子，應該由這世間最好的女子相配才是，我……」

「娘娘，奴婢是過來人，見過恩愛夫妻，也見過無情怨偶，感情上的事，講究的是合適不適合，皇上喜歡，娘娘在他眼中不就是最好的嗎？」

孟柔趴在了桌子上，將手中的葡萄塞入口中，用力一嚼，一股酸澀難當之感讓她差點跳起來：「唔……好難吃……」

楊嬤嬤趕緊端了溫水過來：「娘娘，您快吐出來，奴婢嘗過幾顆，味道還不錯啊？」

孟柔咀嚼的動作一頓，硬生生的將口中的葡萄咽了下去。

「哎喲，娘娘，您這是做什麼？這不是為難自己嗎？」

「我……我沒事……」孟柔繼續趴在桌上，神色更多了幾分懨懨，「有些東西就像是我剛剛拿的果子，看着鮮嫩美味，可實際上，滋味如何只能自己體會。」

現在的她在皇上眼中就是那顆葡萄，讓人看着極為有食慾，可是等到皇上真的吃到口中，就知道名不副實了，最終會將她吐掉，轉而去找更美味的果子。

「娘娘，您怎麼瞧著比剛才更加沒精神了？」

「我沒事……」

吳嬤嬤快步走進來，臉上皆是笑意：「娘娘，奴婢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嗯？」孟柔懶懶的抬了抬眼皮。

「剛剛皇上讓人來傳話，說是長公主和並肩王已經啟程返京，再過半個月時間，就回來了。」

「真的？」孟柔立刻高興起來，「那宮裏要趕緊準備啊，棲鳳宮要好好的打掃，宮人也要儘快的配齊，之前放出去一大批，剩下的規矩有些不周全，要讓內務司重新教導……」

楊嬤嬤連忙拉住孟柔，動作仔細的幫她整理了一下頭上略有些凌亂的珠釵：「娘娘莫要着急，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呢，足夠您將各處準備周全。」

沐卿晨自然也意識到了孟柔的不對勁兒，他以為自己看上的這根木頭終於要開竅了，欣喜的忍耐著不去見她，所以一連幾日裝作不知道她犯愁的樣子，就連晚上都不去蓋棉被純睡覺了。

可萬萬沒想到，在得知了長公主要返京的消息之後，孟柔眨眼睛就把之前的糾結扔到了腦後，別說思考一番開竅了，連眼神都懶得再投到沐卿晨的身上。

沐卿晨鬱悶壞了，一連幾日上朝臉色都陰沉的可怕，時不時的還暗暗地打量禮部尚書，這孟長勤到底怎麼教的女兒，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在感情上就像是個小傻子一樣呢？

禮部尚書孟長勤不愧是朝中的老臣，堅決貫徹敵不動、我不動的政策，反正最近朝中也沒有禮部的事情，皇上想找茬都沒轍，他老神在在的微微垂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最近一直關注著禮部尚書的戶部尚書嚴閭暗暗替他捏了把冷汗，這孟大人着實太淡然了，皇上的眼神都要陰沉的出水了，他竟然還能迷糊著。

沐卿晨沒辦法，又不能收拾自己的老丈人，只能鬱悶的收回視線。

禮部尚書面上淡定，回去之後立刻將自家夫人叫過來：「夫人，你明日遞帖子入宮，見一見柔兒，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禮部尚書夫人頓時傻眼：「怎麼了？你得到什麼消息了，皇上終於要對咱們柔兒下手了？」

「確切的消息還沒得到，不過這兩日皇上一直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打量着我，估計是心中有所懷疑吧。想想也是，咱們女兒被選入宮已經是出奇了，中秋節的時候，竟然有好幾個人明裏暗裏的攛掇著皇上給柔兒封妃，皇上雖然嘴上沒說，估計心中仍然記着這一筆呢！」

「這可真是造孽……要我說，當初就不該讓柔兒去選秀，我看了那麼多青年才俊，挑一個給她當夫君不挺好的……」

「你挑的那些勉強能叫青年，沒有一個稱得上才俊的！」禮部尚書在一旁提醒。

「……我……我那不是沒辦法嗎？就咱們柔兒那個作風，青年才俊也看不上啊，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一樣來挑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想想，明天進宮該怎麼說吧。咱們禮部尚書府可是一直忠君愛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讓柔兒不可因此心懷怨懟。」

禮部尚書夫人點了點頭：「放心吧，咱們女兒的性情我還是敢打保票的，她不是心思狹窄之人，之前也多次提醒過她，怎麼都不會怨恨皇上的。」

「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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