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手刃仇人

城主府內，眾人齊聚一堂。

一身白衣的楚非衍聽完名臣的彙報，將手中的賬冊合了起來。他抬眸看向沐卿晨，神色沉靜如夜：「城主，如今涼州城內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著城主下令了。」

沐卿晨站起身來，看向大廳之內的眾位官員，他起身行了一禮，而後朗聲開口：「朝廷昏庸無道，置百姓於水火，此次更是連通南疆餘孽，肆意屠戮無辜。所以，我決定出兵，清君側、除奸佞，諸君以為如何？」

眾位涼州城的官員連忙起身：「下官等人皆支持城主決定，清君側、除奸佞！」

沐卿晨點點頭，聲音堅定有力：「好，諸位今日支持扶助之恩，卿晨記於心中，來日若成大事，必定厚而報之。」

「多謝城主大恩。」

寧閣老坐在一旁，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只感覺心緒複雜，聽了一會兒他們的商議之後，便抬步退了出去。

剛走出沒多遠，便看到被護衛領着的蘇姚，面上的神色一松，開口笑道：「姚兒怎麼來了，可是來找非衍的？」

蘇姚屈膝行禮：「見過寧閣老，芳菲苑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畢竟以後就要忙起來了，若是讓她時不時的折騰一下，不知道還會惹出多少麻煩。」

梅老爺子立刻明白她說的是沐凝華，想到兩人的關係，不由關心的問道：「姚兒可想好該如何處置了？」

蘇姚微微斂了斂眼眸，隨即冷聲開口：「鬼醫谷中那麼多弟子的性命，不能白白葬送。」

「既然想好了，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快快去吧。回來之後若是得空，就陪着老頭子我喝喝茶，這些時日事情多，總覺得心中煩悶，也就是看到了你，心情才會好一些。」

「好，那請老爺子稍等片刻，等我處理完芳菲苑的事，便去找您喝茶。」

芳菲苑中，沐凝華蜷縮在床腳，床上沒有鋪任何的東西，連圍帳一類都被撕扯了下來。

泠鳶臉上帶着傷痕，戰戰兢兢的跪在不遠處：「小姐，您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根本沒有蟲子。」

「有，我分明聽到了，那些蟲子細細嗦嗦的，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它們就會啃噬我的血肉。」

「小姐……」泠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從上一次見過了蘇姚之後，自家小姐便變得神神叨叨的，整日裏都說自己的身體里有蟲子，她以為是蘇姚下了毒，便請了幾次太醫，分明都說沒有其他癥狀，可沐凝華的狀態卻一天天的差了下去，尤其是她那個肚子，眼下瞧著彷彿有孕四五個月……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沐凝華彷彿受驚了一般，差點從床上跳下來，抬頭看到蘇姚，眼底閃過一抹猙獰的恨意：「蘇姚！你這個賤人，你來做什麼？來這裏看我的笑話嗎？」

沐凝華站了起來，短短的時日，她整個人胖了兩圈，此時面色蒼白、眼窩青黑，再配上被毀了容的面龐，簡直讓人沒眼看。

跟在蘇姚身後的煙籮哼了一聲：「醜人多作怪，你的笑話有什麼好看的，值得我們小姐浪費時間？」

「住口！你這個賤婢，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煙籮眉心一皺，幾乎都要忍不住動手了：「小姐，奴婢替您殺了她！」

「殺我？」沐凝華大笑兩聲，「你敢殺我嗎？我死了，鬼醫谷的那些弟子們也活不成！」

蘇姚的神色冷淡到了極點：「沐凝華，不得不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可悲。」

「你這話什麼意思？」

「鬼醫谷的那些弟子……其實你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哪裏吧？」

沐凝華也是一顫：「呵，他們是人質，我會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蘇姚向前走了兩步，冷眼看着沐凝華：「我早該想到的，像你這樣愚蠢的人，又怎麼會是銀箏的對手。」

「你……你要做什麼？」

「說起來，你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我們兩個人的容貌又如此的相似，可以說是難得的緣分，只可惜，這緣分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死不休。當初，將你囚禁的時候，我就不應該手下留情，如若不然，今日的慘劇，也許就不會發生。」

沐凝華心中越發的不安：「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出身低賤，有何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你放心，就你這副模樣，我也不屑和你並立。」蘇姚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瓷瓶，輕輕的拔開了塞子，「你不是一直懷疑自己的體內有蟲子嗎？今日好了，我幫你把它們引出來如何？」

「這是什麼東西？」

「引蠱香，能夠破解南疆蠱術的香料，只是銀箏被抓住之後，死也不肯交代出真正的配方，所以這個瓶子裏的引蠱香，只是爺爺根據書籍一類的記載拼湊出來的，從來沒有在人身上試驗過，所以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沐凝華驟然戒備起來：「你這是準備用我給你試藥？」

「到如今你也沒有其他用處了，能夠幫我試藥，就算是你的榮幸了。」

「你放肆！」沐凝華冷喝一聲，可聲音卻帶着說不出的恐懼，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了？」

蘇姚冷冷的抬起眼眸：「那些人都已經過世了，你幾次三番的提起逝者，就不怕將他們引過來找你報復？」

「你說什麼？」

「沐凝華，你說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可悲呢？你找銀箏合作，就沒想過她會出賣你嗎？」

「她不敢的！」

「她出身自南疆，一心想着報復朝廷，這些年來不知道暗中佈置下多少黑手，還不敢？你還能有什麼法子震懾住她不成？我就想不明白，吃了那麼多次虧，你怎麼就學不會聰明一些呢？銀箏讓你來，你就來了，還單槍匹馬的闖到我的面前來招搖，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沐凝華驟然想起方才蘇姚說過的話，猛得抬起頭來：「銀箏……你之前說，銀箏被抓住了？」

「如果你想要等她來救你的話，那隻能道一句可惜了，如今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不，不可能的……」沐凝華忍不住抬手撕扯自己的頭髮，模樣看上去竟彷彿癲狂了一般。

蘇姚冷眼瞧著，等沐凝華終於發完了瘋，抬手將瓷瓶之中一顆藥丸拿了出來。

煙籮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玉盤和火摺子，上前幫着蘇姚將那顆藥丸點燃。

一股奇異的香味飄散開來，味道格外的香濃，帶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一直沉默著的泠鳶轉身就要向房門外跑，被煙籮一腳踹在了地上：「真是想不到，南疆的手長的很，竟然都能在榮王府中安插下眼線，泠鳶，這些年沒少幫着南疆傳遞消息吧？」

「我沒有……我……」泠鳶連忙搖頭。

沐凝華掙扎著下床，一把扯住了泠鳶的頭髮：「你這個賤人，果然背叛了我！怪不得你屢次幫着銀箏那個賤人！」

泠鳶反抗，兩人立刻廝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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