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就是要罵個痛快

太后驟然看向大殿門口，眼底閃過一抹不敢置信的光芒：「孫嬤嬤？」

孫嬤嬤走入大殿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太后。」

庄王妃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楚非衍，眼底帶着敬佩的光芒。

孫嬤嬤是太後身邊所有事情的唯一知情者，她自然也想過讓孫嬤嬤站出來作證，只可惜，能夠讓太后留着孫嬤嬤活到今日，就證明了她的忠心絕對毋庸置疑，幾經試探之下，漸漸的放棄了這個打算，沒想到楚非衍竟然硬生生的撬開了這人的嘴。

孫嬤嬤見慣了大場面，此時並沒有露出多少慌張的神色，只是看向太后的時候，多了幾分內疚和歉然。

庄王妃自然不會給太后威脅孫嬤嬤的機會，見她行禮完畢，直接開口問道：「孫嬤嬤，你伺候了太后這麼多年，對她的事情應該說是了如指掌，今日當着文武百官和諸位宗親的面，你要如實回稟自己知道的情況，太后和庄王的私情是否屬實？」

孫嬤嬤神色間帶着些許的猶豫。

太后驟然開口：「孫嬤嬤，這麼多年來哀家對你可不薄，如今庄王妃對哀家口出威脅，你可不能助紂為虐。」

孫嬤嬤對着太后恭敬的行禮，額頭直接碰到地面，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是奴婢對不起太后，只是奴婢不能一錯再錯，奴婢幫着您和庄王私下裏見面，一直都是提心弔膽，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怕了……」

此言一出，猶如一瓢水澆到了熱油之中，讓整個大殿轟然炸開。

庄王一時間面色慘白無比，額頭上汗出如註：「你這個刁奴，休要胡言亂語！」

庄王妃冷笑一聲：「現在人證物證齊全了，不知道太后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太后厲聲斥責。

「呵，太后當所有的人都是傻子不成，我手中的這些個書信、留下來的醫書脈案，皆是有年份的東西，只要讓人仔細的去查，必定可以核實真假，還有你身邊的孫嬤嬤，她可是你信任多年的心腹，若不是你真的做了對不起皇室的事情，她又怎麼會站出來指認你？」

「必定是你用了什麼惡毒手段來威脅她，孫嬤嬤，你可要實話實說！」

「太后，不是奴婢有意想要背叛，而是您和庄王見面的事情，已經被許多人知曉了，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齊妃站了出來，臉上滿是為難之色：「皇上，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

皇上死死的抿著唇，周身的怒氣幾乎凝結成實質，他不住的喘息著，仍舊覺得胸口陣陣發悶，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你又要說什麼？」

「前些時日，有宮婢前來稟報，說是在後宮之中看見了有外男出入，這些時日，臣妾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景御宮中的珍妃娘娘身上，畢竟娘娘有孕已經七個月了，而且肚子也比尋常的人大許多，一時間難免精力不足，就忽略了其他的地方，聽到宮婢的回稟之後，臣妾第一個反應便是她看錯了，之後便讓人格外的注意，沒想到竟真的撞見了庄王……出入太后的慈安宮中……」

太後幾乎坐立不住，站起身來抬手指著齊妃，手指不住的顫抖：「滿口胡言！你竟然也幫着庄王妃陷害哀家！」

齊妃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都是惶恐之色：「太後娘娘，就算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胡言亂語，臣妾發現這件事情之後，便覺得事情牽扯重大，也不敢隨意妄言，畢竟相比較於臣妾，皇上還是更加敬重您這位嫡母，若不是庄王妃今日公然揭穿了此事，臣妾是打算將事情咽在肚子裏爛掉的！」

「你……皇上，他們都是聯合好的，你可一定不能受了他們的蒙蔽！」

庄王妃嗤笑一聲：「太后，你就不要再繼續掙扎了，很多事情瞧著天衣無縫，可實際上最經不起推敲。皇上若是還不信我們說的這些，不妨就讓人查一查，十七年前，也就是沐蓁蓁出生的前後，太后的宮中，是不是陸陸續續的換掉了所有的宮人，唯獨留下了太后的心腹齊嬤嬤和孫嬤嬤兩個。皇上也可讓人查一查那段時間出入太後宮中的太醫、醫女，是不是最後都沒有一人能夠活命！這麼多的證據擺在了您的面前，您還要包庇這個給皇室抹黑的嫡母嗎？這樣一個與人通姦，且生下私生女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坐在太后的位子上？死後還有什麼臉面去面見先皇？」

庄王妃的話宛若一枚枚鋼釘，死死地將太后釘在了恥辱柱上！

太后跌倒在椅子上，整個人慌亂的不像樣子：「皇上，哀家沒有做對不起先皇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你偏寵著沐蓁蓁，皇上的公主們有的東西，沐蓁蓁必定會有，還親自為她討要封號，甚至連她的婚事都要幾經插手。前些時日，皇上分明說了，讓沐蓁蓁回去好生的養傷，養不好就不要出現，可你知道她被遣送往莊子上吃苦之後，沒等我前去探望，就直接將她接到了宮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擺在眼前，也能夠作假？」

庄王妃聲音鏗鏘，目光中流露出滿滿的恨意，同時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暢快，她等這一日已經等了許久了，就要在今天說個痛快：「今日正好，沐蓁蓁也在，若是皇上心中還有疑慮，那就乾脆來個滴血認親！」

「皇上！」太后驚呼一聲，眼神之中滿是乞求之色，「皇上也不信任哀家嗎？如此的話，哀家不如就先走一步去面見先皇，想來先皇一定會給哀家主持公道的！」

「呵，你還敢提及先皇，先皇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蹦出來收拾了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住口！」皇上驟然冷喝，猛的將桌案上的茶盞砸落在地上，「都給朕住口！」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皇上死死的皺着眉心，皺痕幾乎如山壑一般。

庄王妃卻是絲毫不懼，她身形筆直、神色堅毅，出口的話擲地有聲：「皇上，這出姦情記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安朝，您堵得住朝堂之上的百官之口，卻堵不住天下百姓議論悠悠，過了今日，太后和庄王的私情就會傳遍整個大安城，到時候，皇家將被萬夫所指，哪怕您身為帝王，恐怕也承受不住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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