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心硬了，便有了鎧甲
聽着沐蓁蓁這副不爭氣的模樣，太后氣得發顫，抬手就要一巴掌打過去，可是看到沐蓁蓁閉上眼睛不住流淚的模樣，又生生的忍住了力道，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她的頭髮上：「好孩子，世間男兒皆薄倖，哀家還是那句勸你的話，顧遠悠不是你的良人，你若是繼續呆在他的身邊，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
感受到太后釋放出來的溫柔之意，沐蓁蓁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底一抹決絕之色閃過：「那我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顧遠悠既然明媒正娶的將我迎入了顧府，就別想輕易的把我趕出來！以前是我不懂事，看在她的面子上，哪怕是婆婆幾番刁難，我也都咬牙忍下了，如今不一樣，我的心被放在地上踩碎了，再也不會感覺到疼，再也不會為他心軟！」
太后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審視着沐蓁蓁的神色：「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沐蓁蓁連忙點頭，抬手撫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眼神之中滿是悲切之色：「太後娘娘，你也看到了，我為了顧遠悠掏心掏肺，最終只能是傷心傷身，經歷了這麼多，哪裏還能繼續沉迷其中？」
瞧不出絲毫的異樣，太后漸漸的信了幾分：「若你真能想通，於你而言便是件天大的好事，身為女子，心思一軟，便將全身的防備都卸下了，別人隨意的兩句斥責的話都能夠變成鋒利的刀，輕易的將你割得鮮血淋漓，可若是自己的心思硬了，你就等於有了一副鋼盔鐵甲，任憑對面刀霜劍戟，都難以傷你分毫。不在意了，也就不會為之痛了。」
「這些道理，太后早就和我說過，只可惜那個時候我一心的沉迷於顧遠悠，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想來竟是追悔莫及。」
「現在明白也不晚，鳳凰浴火方能重生，一切事情都還來得及。」太后說的別有深意。
沐蓁蓁心中一動，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現在真的還來得及嗎？」
「你放心，哀家必定會竭盡全力的幫你，只是今後的事情你要聽我的，再不許任意妄為。」
「請太後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敢違逆於您了。」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先說說這次的事情吧，所有的問題你都必須如實回答，這樣我才能瞧瞧是否可以找到理由幫你脫身。」
「是。」
「這次的事情你準備得極為周全，但眼瞧著這些結果，分明就是你被別人當槍給利用了，而且最後你還成為了一顆棄子，有今日的結局，必定有幕後之人的精心安排，你來說說，為什麼非要在楚非衍成親的日子裏去找那個蘇姚的麻煩？」
「我身邊的侍女告訴我，顧遠悠去了相府見了蘇姚，之後我又看到他在看蘇姚寫給他的信，氣憤之下，才決定攪了蘇姚的婚禮，揭穿她的身份，讓皇上將她處死。」
太后搖了搖頭：「該怎麼說你才好，顧遠悠在意蘇姚，那麼就讓蘇姚直接嫁了楚非衍不是更好？一來斷了顧遠悠的念想，二來若是蘇姚成親之後還和顧遠悠有來往，不說別人，單是楚非衍一個，就能夠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何須你再出手？」
沐蓁蓁神色有些呆愣，一時間張口結舌：「太后說的極是，可是當時我聽了侍女的幾句挑撥，這心裏不知怎的就認定了要攪亂她的婚禮，如今想想，彷彿是著魔了一般。」
「你是當局者迷，深陷其中，難免看不清楚。你找到的那些信件一類的，可有經由過別人的手？」
「找到之後，我便仔細查看過，確認無虞便交給了貼身侍女保管。」
「孫嬤嬤，讓人動手，將蓁蓁的貼身侍女關押起來好生審問，那個賤婢必定有問題！」
「那是我母親給我的人，平日裏在顧家沒少幫我出主意，且她辦事歷來牢靠……」沐蓁蓁有些不贊同。
太后眼神凌厲：「若她真是個好的，你如今就不會在顧家舉步維艱，瞧瞧你母親，這麼多年來將你父親籠絡得老老實實，其手腕可見一斑。這個侍女若是她精心調教，又怎麼會讓你這般艱難？當初，我不同意你嫁給顧遠悠，是她暗中相助，還直接去顧家提了親，讓你們的婚事不得不進行，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這裏面的關節？」
沐蓁蓁臉色驟然煞白：「可……可那是我的生母，她又怎麼會害我？」
「她才不是……」太后氣憤之下，隱藏多年的真相差點脫口而出，還是孫嬤嬤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這才使得太后回了神，「她才不是好心，你成親之時，你的兄長被徹底的毀了面容，那是她唯一的嫡子，你能和你的兄長比嗎？」
「我自是比不了的……」
「那不就得了，如今你只是一個外嫁的女兒，而你的兄長若是好端端的，便會成為庄王府的頂樑柱，說不得還能有一番更大的造化，你覺得你母親心中還能夠待你如從前那般嗎？」
沐蓁蓁不想承認，可是一想到這一次，無論她怎麼哀求，母親都不願意從旁相助，心中便生出幾分寒意來：「是，我聽太后的，就讓孫嬤嬤去審一審那名侍女吧，只是到底是母親的人，還請嬤嬤多加註意分寸，不要讓母親多想了。」
太后神色越發的不愉，給孫嬤嬤使了個眼色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還有榮城那邊，你去書信讓沐辭修準備沐凝華之前留下的字跡，沐辭修可有應許你什麼？」
想到這裏，沐蓁蓁神色不忿：「當初去書信的時候，沐辭修說會對我鼎力相助，可沒想到事到臨頭他竟然徹底違背了諾言，反倒是去支持那個蘇姚，說她是真的榮王府嫡女！太后，我心中很是想不通，沐凝華才是沐辭修的親妹妹，為什麼他不護著自己的親人，反倒是去支持蘇姚？」
「無利不起早，那個沐辭修更是如此。皇室的幾個藩王爭鬥了多年，皇上仇視他的幾個兄弟，這幾個兄弟之間也不安生。你想想那天發生的事情，若是順着你的打算去做，無非就是扳倒了一個蘇姚，可那蘇姚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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