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相爺喜歡男孩女孩？

京都之中早已經亂了套，那天火光從天而降，雖然降落在距離百姓較遠的官員府邸聚居之處，但仍舊有不少人見證了這一場變故。

之後，順天府官差和京衛軍前去救火，人多口雜之下，妖孽禍國、皇權易主的消息就這樣傳揚了開來。

百姓們嚮往安穩的生活，這一句警示之言一出，瞬間亂了民心。翌日一早，就有不少人出現在街道路口，對着被天火波及的府邸磕頭上香，似乎想要藉此平息上天之怒。

緊接着，除夕夜皇宮中敬天祈福失敗的變故也傳揚了開來，一時間民心惶惶不可終日。

皇帝已經派遣了官員平息流言，平日裏看着極好控制得民心，現在卻爆發出異常的韌性，不管發出多少安撫的話，效果都不盡人如人意，且流言傳播的越來越廣。

皇帝發了好幾次火，可就是不見成效。

雪災越來越嚴重，六百里加急報過來的消息接連不斷。

有人將這兩件事情聯繫了起來，說是君主不賢、朝廷不仁，所以才導致上天降下天火懲戒，而南方發生的雪災，便是進一步的示警，若是上位者再不行改正，那麼整個大安朝恐怕就真的要皇權易主了。

流言一日比一日傳揚的惡劣，之前楚非衍在朝堂之上，皇帝只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是得心應手，只要他吩咐了，不出幾日必見成效，可現在，沒有了楚非衍的朝堂，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別說政令通達了，關鍵時刻，連個能夠幫他解憂、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等待了五六日，依舊沒有什麼成效之後，皇帝不得不再次來到了寶宸殿。

楚非衍依舊面色蒼白，且瞧著比之前更加單薄了一些，他起身行禮、面上笑意帶着止不住的虛弱之色：「微臣見過皇上，一副病體殘軀，還要勞煩皇上掛心，實在是微臣的不是，咳咳……」

楚非衍說着，不由得咳嗽出聲，可咳嗽聲連成一串，讓他不由得弓著身痛苦的按住胸口。

「微臣失禮，讓皇上見笑了。」

皇上本來已經準備好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楚愛卿為國為民操勞，朕都是看在眼中的，你好生的休養，不必着急。」

「是，微臣多謝皇上體恤。」

等到帝王離開，蘇姚從一旁的內間走出來：「相爺，前朝已經亂成一團了，您不打算出手整治一番？」

「錦上添花讓人高興一時，雪中送炭卻足以讓人感恩一生，現在還太早。」楚非衍微微垂下眼眸，「之前在大殿之上，皇上對我必定是有所懷疑的，所以這一次，我要讓他明白，不是我楚非衍非要留在朝堂之上，而是整個朝廷離不開我這個丞相！」

蘇姚看着楚非衍，眼神中帶着與有榮焉的驕傲之色：「相爺說得對，要想過得好，歷來就做三分說成七分，做五分說成十二分，默默付出不求回報，最後要麼被人徹底利用埋沒，要麼就是徹底堅持不下去。」

「嗯。」楚非衍走到桌案後面，將下了一半的棋盤拿出來，「剛剛該你落子了。」

蘇姚神色一窘，她本以為自己的棋術不錯，但對上楚非衍之後，根本連贏的希望都看不到，不過，她樂意掙扎，順便對着楚非衍撒嬌賣萌。

仔細看了半晌，終於落下一子，蘇姚忍不住抬頭看向楚非衍：「相爺，那些人攻訐你獨攬皇權、清除異己，你是如何做到讓皇上察覺不出異常的？」

眼看着就要輸了，當然要多說些話來拖延一下，要是能夠分散楚非衍的注意力那自然更好了。

楚非衍落下一子，聞言微微的笑了笑：「殺掉什麼人、提拔重用什麼人都是皇上自己決定的，只是這些決定恰好符合了我的利益而已。」

蘇姚思緒一轉，不由得驚嘆：這些玩權謀的心都黑，哪裏是皇上的決定符合了他的利益，分明那些決定都是楚非衍引導者皇上下達的。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楚非衍的可怕之處，皇上能夠穩居皇位多年，怎麼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可他偏生受人操控還不自知，反而以為自己真的掌控了全部。

蘇姚在心中感慨了半晌，再次去打量眼前的楚非衍，眼底帶上了絲絲心疼：「相爺，你……」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磨礪出這般精妙無雙的心境？

「嗯？怎麼了？」楚非衍抬眸，眸底溫柔光芒點點，宛若初春暖陽照耀下的湖面，湖光粼粼、煦光暖照。

蘇姚微微的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覺得相爺好厲害，今後我就要崇拜相爺了！」

之前，她好奇楚非衍的身份，甚至一度覺得他便是當初被皇上關入冷宮的皇后嫡子，可現在接觸的時間多了，她雖然仍舊好奇，卻又不想追根究底的問出口了。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拖着病弱的身體一路走來必定經歷了無數的磨難和艱辛，所以，她只想讓他開心快樂，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天意吧。

真相該揭開的時候，任憑是誰也阻攔不住，不該揭開的時候，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去主動碰觸那些血淋淋的過往。

楚非衍落下最後一子：「你輸了。」

蘇姚一下將棋盤上棋子攪亂，而後雙手撐著下巴湊到楚非衍面前：「相爺看我，不要去看那勞什子的棋盤。」

楚非衍伸手點在她的眉心：「這性子，什麼時候才能安穩一些？」

「嗯，也許等做了娘親就安穩了。」蘇姚捧著臉頰湊的更近一些，「相爺，我們成親之後，要幾個孩子好呀？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覺得男孩子好，男孩子長得像相爺一些，長大以後必定迷倒無數無知的小姑娘……」

楚非衍微微一怔，隨即耳根不由自主的染上一絲緋色：「不許胡說。」

「才沒有胡說，當了娘親我肯定就穩重了，到時候我整日陪着孩子，相爺你可不要吃醋，不然我肯定會笑話你的。」蘇姚彎著眉眼，越想越是覺得心裏美，乾脆直接靠到楚非衍身邊，側首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臂，「相爺，元宵節的時候，你會去冷宮那邊嗎？」

楚非衍微微側首，瞧着她精緻艷麗無雙的眉眼，心中酸痛的厲害：這樣好的一個姑娘，他卻有可能無法陪她白頭……

「我陪着你。」相比較於已經爛成一團污泥的過往，他更想抓住眼前這道點亮他心中夜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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