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除夕年宴祭天祈福是為祈求國祚安穩、四境平安，榮王妃這句喜上加喜，未免說得不太恰當。」楚非衍聲音平淡的開口。

不少官員開口附和：「相爺說的不錯，祭天祈福是新年的第一要事，不論什麼事情都應該容后再議。」

「是，耽擱了祭天祈福，影響了大安朝的國運，誰來承擔這個後果？榮王妃未免也太胡鬧了……」

榮王妃心中一凜，轉頭察覺到榮王對她使眼色，只能暫且按捺住心中的急切：「事情關係到凝華，未免一時間太過心切，還請皇上恕罪。」

內侍總管朱崇躬身稟報：「回稟皇上，吉時到了。」

皇帝皺了皺眉，冷冷的收回視線：「祭天祈福開始，諸位臣子隨着朕到殿外去觀禮吧。」

後宮之中，沒有了太后的掣肘，珍妃可謂是一家獨大，再加上皇上對他歷來恩寵有加，這次的祭天大典依舊由她登高跳一支霓裳舞，以此開啟祭天大典。

同去年一樣，蘇姚等女眷仍舊沒有資格出殿門觀看，只能跪在大殿之中，等候祈福大典的結束。

隱隱的有絲竹聲傳來，蘇姚跪在地上，轉頭看向身旁的榮王妃，眼中閃過一道冷意：「今日母親給了我一份大禮，等回府之後，我也應該精心回禮才是。」

榮王妃滿面冷嘲：「都是母女，我自然應該盡心儘力的為你考慮。」

蘇姚笑了笑，隨即低下頭去，不再作聲。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因此並未有他人聽見。只是沐昭鈺似有所感，轉頭向這邊來看了好幾眼。

外面的絲竹之聲越發的激昂，蘇姚心中暗道可惜：早就聽玉芙說過，珍妃的霓裳舞堪稱天下一絕，可是來到這裏兩年卻一直無緣得見，着實是一大憾事。

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着驚呼聲陣陣！

「護駕！」

全副鎧甲武裝的禁衛軍轟然而至，將整個前殿包圍得水泄不通。

太后等人已經開了殿門退回大殿。

蘇姚起身，隨着眾人朝着開啟的殿門望過去，只見原本搭建著祈福高台的位置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身素色衣衫的珍妃正摔落在地上傷情不明，而高台則轟然倒塌，股股濃煙升空，隱隱可見火光。

退回大殿之中的皇帝面色泛白，連忙吩咐禁衛軍統領：「快去看看珍妃如何了？」

祭天祈福用的高台都是反覆檢查過的，生怕出現什麼紕漏，可誰也沒想到，珍妃的舞蹈正在激昂處，卻只聽見天空中傳來一道悶雷，緊接着她腳下的高台轟然倒塌，濃煙火光四起，珍妃從高台上跌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宮女連忙將珍妃抬入大殿，此時，她雪白的衣裙上已經沾染了塵土污漬，衣袖和裙擺隱隱有血跡滲出。

百官們噤若寒蟬，除夕當晚迎紅見血，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太後面色嚴肅：「皇上，哀家知道你寵愛珍妃，但是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冬日響雷、祭台倒塌，着實不是什麼吉兆，還是先讓人將珍妃安排到偏殿去，然後請太醫仔細照顧著，確定沒什麼事不會衝撞皇上了，您再去探望她。」

皇帝點點頭，想起方才的情形，仍舊覺得心有餘悸，而且今日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宮去，天下百姓該如何看待這形似天罰的場面：「來人，將珍妃安排到偏殿去。」

「皇上，」太醫院院正突然站起身來，「微臣觀珍妃娘娘的情形，怎麼瞧著那麼像是小產呢？還請皇上允許微臣為娘娘診脈，這皇嗣要緊，萬萬馬虎不得。」

皇帝一怔，隨即面色緊繃：「還不快抬軟榻，來將珍妃放在軟榻上，讓太醫幫忙診脈？」

「是。」

太醫院院正連忙上前，診脈過後，神色恍然：「皇上，珍妃娘娘的確是有了身孕，看這樣子應該剛足兩月，只是如今受了重傷，脈象不穩，這孩子恐怕是不好保……」

「一定要將朕孩子保住！」他以為是自己做錯太多，以至於上天懲處，接連的讓皇子出事，唯一剩下的七皇子也變得痴傻不堪，眼看着沒有了希望，他這才宣召個宗室子弟入宮，若是他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又何必費這麼多的周章？

就在這時，禁衛軍統領趕了過來：「回稟皇上，高台上的火已經熄滅，只是……」

「只是什麼？」皇帝神色不耐。

「皇上你看……」禁衛軍統領說着，示意侍衛將一塊木板抬了過來，只見那木板上仍舊帶着煙火之氣，除此之外木板的一面上竟然出現了類似於字跡的焦痕。

「這……這似乎是篆書……」

有人呢喃出聲。

皇帝看向寧閣老：「老師，你對篆書頗有研究，可能分辨出木板上的字跡？」

寧閣老走上前去，仔細端量了半晌之後，沉聲回答：「妖孽惑世、皇權易主。」

皇帝眼神銳利：「妖孽惑世、皇權易主？」

有官員止不住跪伏在地，驚呼出聲：「皇上，珍妃娘娘腹中的皇嗣剛剛出事，就出現這妖孽惑世、皇權易主的警告，微臣認為，這次上天示警，暗示朝堂之中有人禍亂朝綱，使得我大安朝國不將國。」

「皇上，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為了讓天下百姓安心，應該立刻頒佈罪己詔書……」

「皇上……」

朝臣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蘇姚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能夠在祭天用的高台上動手腳的人，勢力絕對不容小覷，苦心佈置了這樣一番場面，必定所圖不小。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喧嘩，有護衛沖了進來：「皇上，高台倒塌后的地上也有字跡。」

「什麼字？」

「奴才看着……似乎……似乎是楚相爺的名諱……」侍衛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言一出，原本鬧哄哄的大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我

蘇姚眼神一凜，果然，這樣大的手筆只有可能是沖着楚非衍來的！

那麼，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背後悄悄地策劃了這一切？

察覺到蘇姚擔憂的神色，楚非衍輕輕抬眸，不著痕迹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神色。

蘇姚這才感覺心思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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