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曾經，喜歡過嗎

「那你怎就不怕給離王招麻煩呢？」

於風冷冷而道，說話的同時，臉上更是閃出了絲絲不悅，接着又幽幽道：「還未出閣就一直住在他的府上，你可知道現在外邊都是怎麼說你的？就連老百姓都覺得你水性楊花，甚至是恨嫁……」

涼音輕笑了笑，拿起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語重心長地望着他道：

「其一，離王不怕麻煩，也沒幾個人敢找他麻煩，至少我在他那裏於若悠不敢找過來；其二，我並不在意外邊的人怎麼說我，也不怕老百姓覺得我恨嫁，當初我只是為了照顧離王而已，明明他都已放出話了，他們還要亂想我也阻止不了；其三，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你叫我出來做什麼，如果只是想告訴我，現在的我在世人眼裏有多不堪的話，抱歉，我要回去了，畢竟我在他們眼裏也沒多好過。」

說着她轉身便要去去，卻是於風連忙起身拉住了她，「七妹，我還有話要說。」

「說吧。」

瞧着她如此躲著自己，於風不由有些惆悵的將她拉回了雅間桌子旁的椅子上，而後才緩緩坐回了她的對面。

「七……涼音，其實我已經想了好久了，也想過特別多的後果，以及你會如何看我云云，理智讓我別來找你，腦海里也總是有個聲音告訴我，說我不能來找你，但是我終究還是來了。」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太自然的將頭別向了窗外，「之前的事一直想跟你說聲抱歉，原本昨日便想說，但又發生了那樣的事，一時便又有些不好意思來找你，這才又拖到了今日，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所不滿是正常的，無論是那日突然闖入你閨房，還是之後對你那般，那般……」

說到這裏，他的俊臉忽地又紅了一紅，只尷尬道：「說來也是難堪的緊，這段時日我竟幹了那麼多的荒唐事兒，涼音，其實我今日來並不是來求你原諒的，我只是想同你好好道個歉，便是你不原諒我，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涼音微嘆了嘆，「大哥，我並沒有怪過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離我遠一些。」

於風苦澀的笑了笑，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倒是雅間之外的樓梯上，忽然有兩個男子緩緩地走上了樓，二者一黑一白，皆是黑紗蒙面，只是舉手投足氣質非凡。

便見他們緩緩走進了涼音與於風的隔壁間，點好茶水后便讓小二退了下去。

黑衣男子輕咳了咳，卻是面色微紅著道：「殿下，您不是說，您相信七小姐嗎？」

矇著面的洛瀟然聳了聳肩，只是平淡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本王自是信她，但本王信不過那於風，方才他可是牽着她的手進門的！」

聽着那憤怒不已的話語，木九卻是實在忍不住的偷笑了笑，他們的殿下，現在是越來越會演了！

明明就很在意，卻還非驕傲的不肯承認，明明在看見人家手牽手的時候自己的手都掐進肉里了，臉上竟還能面不改色的說相信人家。

結果還不是馬車沒駛多遠就下車趕過來了？

還蒙面呢！

從來不知道，他們殿下還能做出這樣的事！

這般想着，他便又是忍俊不禁。

大概是內力深厚的緣故，便是百家仙的隔音效果極其好，只要他們想聽，便都能聽清隔壁的聲音。

剛一認真去聽，便聽見了於風略帶不甘的聲音。

「可你為何從不讓離王離你遠一些？」

洛瀟然眉頭一蹙，心裏甚是疑惑，他們竟然在討論他？

疑惑之時，卻是另一邊的涼音語重心長道：

「我說過了，你和離王不一樣，他能護好自己，他也不會被我拖累，但你護不了你自己，你的身份，權力，都只是因為你是丞相府的大公子，而不是你自己，就如上次一般，於若悠想陰你就能陰你，她甚至都不需要怕，就是因為她太了解你的個性了，你不適合捲入我與她的紛爭，但離王不一樣，我不需要擔心他會不會被我連累，他有能力保護自己，包括我。」

頓了頓，她又有些放柔語氣著道：「我知道，我這般說讓你很不舒服，但我不想騙你，我們真的不能離的太近，今日過後，希望大哥以後不要再突然急匆匆的叫我出來了，若是被有一些有心之人瞧見，於你於我，都不太好。」

卻見於風苦澀一笑，「你所謂的有心之人，是指離王吧？」

她惆悵，「我是指那些想對付我們的所有人。」

他輕輕點頭，半響之後，才緩緩道：「那麼涼音，我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默了默，只是疑惑不語。

見此，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后，才抬眸凝視着她道：「你喜歡過我，對吧？」

隔壁的洛瀟然猛然握緊雙拳，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一瞬間，他竟比正在等待答案的於風還要緊張。

而涼音的心裏卻是忽然一抽，莫名其妙酸楚湧上心頭，她懵了懵，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喜歡過他嗎？

她該怎麼說？

若說是她，那麼一定沒有。

可「她」有過啊！

現如今「她」就是她，那麼，她也應該算是有過，不是嗎？

那深刻的記憶印在腦海，酸楚的愛意還刻在心頭，若要她拒絕，她是真真拒絕不了。

她甚至怕脫口而出就是愛或不愛的話。

於是乎，她長長的呼了口氣后，才緩緩道：「曾經，或許吧……」

隔壁的洛瀟然忽然閉眸，心裏莫名流出一股寒意，酸楚萬分，就好似聽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回答。

一旁的木九蹙了蹙眉，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倒也不言不語。

卻是於風瞬間便站起了身。

「那便是喜歡過了！所以你當初喜歡我是真的，偷偷關注我也是真的！可你為何突然對我如此冷漠？是因為我一直不理你，你放棄了？還是因為皇上的突然下令，讓你以為我們沒可能了？」

涼音搖了搖頭，「那不是喜歡，只是正值青春時，不懂事的懵懂，你只是我當初狼狽不堪的呆在黑暗中時突然出現的一道光，溫暖了我那麼一瞬，讓我產生了喜歡的錯覺，我很感激你在所有人都欺負我的時候還伸手拉我，也很感激那個時候的你不嫌我臟，但我現今懂事了，也明白了那不是喜歡，與你所說的那些都無關係。」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