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姦細
陳凡快步出了酒樓就順着那黑袍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上不停吸著鼻子分辨著空氣中殘留的氣味。
世人皆知熊貓最厲害的神通是……賣萌。
但人家好歹也是屬狗熊的，自然也繼承了犬科的鼻子。
尤其是那黑袍人身上的氣息讓陳凡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故而影響十分深刻。
轉過一個街角，陳凡忽然聞到那縷氣味飄進了附近一處暗巷中。
陳凡眼神一冷，右手抽出包着床單的碧竹杖，左手拿出了高仿番天印，小心翼翼的摸進了小巷中。
立時一縷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了陳凡的鼻子，快走幾步就見一個相熟的小妖橫躺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
陳凡警惕著四周，上前查看了一番，發現這小妖面目全黑，死於劇毒。
陳凡不敢亂碰屍體，尋着那縷氣味向巷子深處追蹤了過去，卻一下鑽進了一個死胡同。
陳凡立即環顧四周，聞到氣味飄進了旁邊一間院樓。也立即翻身躍了進去，結果差點被一股濃郁的脂粉味給嗆死。
捂著口鼻定睛一瞧，才發現高牆後頭的院子裏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肚兜與襲褲。
側耳一聽，就聽樓內時有鶯鶯燕燕的笑鬧聲傳出。
陳凡立時猜到自己誤闖進那裏了，趕緊墊腳又爬了出去，然後順着小巷來到街上再繞到院樓的正門，就見大門口赫然高掛着一塊牌匾——怡紅樓！
「好沒創意的名字。」陳凡嘀咕了一句，吸了吸鼻子斷定那縷氣味就在裏面。
但問題是人家大白天不營業，他身為堂堂妖帥自然不能硬闖這等煙花之地。
陳凡站在怡紅院們口沉吟了片刻，便決定先回去再說，到時候將自己的發現向妖師一報，自會有大軍來包圍這裏，他沒必要以身犯險。
回到翠竹林酒樓，就見赤鬃豬妖正急的團團轉。一見到陳凡安全歸來，赤鬃豬妖立即迎了上來慶幸道：「大帥您沒事就好。」
陳凡問道：「怎麼了？不是讓你去妖師府搬救兵了嗎？怎麼就你一個妖回來？」
赤鬃豬妖苦笑道：「大帥，俺老豬剛去了一趟妖師府卻連門口都沒能進去，因為金羽妖師壓根不在府中。」
陳凡凝眉道：「不在府中？那去了哪裏了？」
赤鬃豬妖搖頭道：「大帥，現在是非常時期，俺老豬哪敢隨意打聽妖師大人的下落啊。」
陳凡苦惱道：「這可就不好辦了。」
赤鬃豬妖問道：「大帥，可追蹤那黑袍人的下落了？」
陳凡點頭道：「追查到了，那人就躲藏在怡紅院中，我沒敢進去打草驚蛇。」
赤鬃豬妖眼前一亮，道：「怡紅院？那地方俺老豬熟啊，大帥俺老豬晚上就幫您去探探底，說不定能揪出那姦細的尾巴！」
「就憑你？」陳凡一臉懷疑。
赤鬃豬妖急於在陳凡面前表現，就想露一手給他瞧瞧。
陳凡勸道：「算了，算了，今晚你陪我一起去走一遭，若真發現了姦細捉住了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
「大帥放心，俺老豬一定能揪出那姦細！」
入夜。
萬妖城內萬家燈火，大街上依舊妖來妖往。
萬妖城的宵禁定在了子時，是為了照顧那些晝伏夜出的妖怪，但卻許多不安分的妖怪也喜歡夜裏出來浪。
而城中幾家煙花之地無疑就成為了最熱鬧的地方。
陳凡前世愛看的幾本武俠小說總將青樓描寫成一處多事之地，故而他今天是抱着批判的心態來的。
還沒進門，就見門口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妖精正在攬客，各種貓耳、兔兒、鹿耳、驢耳那叫一個逼真……貌似人家都是真耳朵。
「天堂啊！」
「大帥您說什麼堂？」
「咳咳，沒什麼。記住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別暴露本帥的身份！」陳凡一臉正氣凜然的嚴肅警告道。
「是是是，小人記住了，熊三爺。」赤鬃豬妖點頭哈腰道。
「嗯。」陳凡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昂首挺胸的向大門內走去。
一進了大門立時感到一股喧鬧之氣撲面而來，一眼望去簡直是群魔亂舞，完全沒有小說里那種文雅的場景。
不過想想也是，妖怪嘛，沐猴而冠學個三分樣，別看門臉裝潢的挺像那麼回事，但是一進了裏面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都是胸無點墨的妖怪，你還指望它們辦正事之前先研究一下詩詞歌賦？
陳凡這才剛進門，就有兩個妖媚的女妖精粘了上來詢問客官需要什麼特殊服務不？一點都不帶矯情的。
陳凡乾咳一聲道：「咳咳，我是來找人的。」
「咯咯咯，客官說笑了，咱們這裏只有妖精，可沒人。」一個女妖精咯咯笑道，邊說還邊往陳凡身上蹭。
但問題是獸耳娘你別頂着一顆呲牙咧嘴的獸首啊！
陳凡真不好這口，趕緊將這個女妖精推開道：「我是來找一個熟人的。」
「噢，懂了，那客官您去吧。」兩個女妖精立時知趣的去勾搭別的客人了。
陳凡回頭見赤鬃豬妖一臉豬哥樣，警告道：「警惕點，那姦細還在這裏，跟我走！」
赤鬃豬妖立即擦了擦口水，跟着陳凡徑直穿過群魔亂舞的大堂上了二樓。
二樓環廊以屏風隔出了一間間雅間，但裏面發生的事情卻一點都不雅，但比樓下的群魔亂舞收斂多了。
陳凡吸了吸鼻子，又直奔三樓，結果在樓梯口被兩個健壯的妖怪也擋住了去路。
「三樓不接待外客。」一個狗妖生硬警告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你們面前這位是誰嗎？」赤鬃豬妖還真沒罵錯，但下半句話卻被陳凡嚴厲的眼神給制止。
他又不是來裝逼的，犯不着和兩個看門狗置氣。
「抱歉，第一次來，不熟悉路。」陳凡笑了笑，轉身就走。
兩個看門狗妖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立即轉身騰騰地上了樓。
陳凡這邊轉了一圈隨便挑了間雅間就闖了進去，裏面正在行好事的一對狗男女被嚇了一跳。
「看住它倆。」陳凡撂下一句話，便推開窗戶爬了出去。
赤鬃豬妖個頭太大鑽不出去，只好乖乖留下，掃了一眼床上的狗男女，惡狠狠道：「看什麼看？繼續忙活你們的！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