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最後……越族長還是答應救暮藺了。但暮藺毒解了之後，立即離開密陀。密陀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繁衍生息的地方，萬萬是不能毀了。

西羌雖威脅，可至今卻拿他們沒有辦法。紅歌，他的女兒，也不知道對或錯。萬一……她帶回來的兩個人是西羌的眼線，密陀就真的毀了。

當年，烏沙被滅之際，他們前去相救，越靠近烏沙，風沙越大。導致他們進不去，最後風沙挺，他們感到的時候，烏沙國蕩然無存。而他們也得知聖女已死……誰是導致烏沙國滅亡的罪魁禍首，大家都知道。只是他們不明說……所剩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自哪以後，他們已經與外人隔絕許久，只是……

禍福相依……

「阿爹……」，門輕輕打開。越紅歌出現在門口……

「紅兒……」

越族長在為突然出現的兩個外人兒煩心。同時他又擔心，西羌若是找到密陀。他們要巫女……族裏誰去，都是手心手背。距離烏沙滅國已經快十四年了……天象不穩，密陀難道……

「阿爹，都是紅兒思考不周」，阿爹如此煩心，越紅歌眉上也開始帶上愁緒。

「無事……你帶來的那個檸七，倒無所謂。而是你不應該帶男子回來……西羌若是找到密陀，他們要求要一個巫女……」，巫女絕不是去和親那麼簡單。他們只是一個小族……談不上，何況母族已滅，對西羌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他們的意圖明顯。

「阿爹……」，不就是去西羌，她去……

「罷了，密陀向來不欠恩情，把情還了，立刻把他送走……」

「……」

暮藺被抬到了神廟。密陀的神廟外表只有一個泥土壘起的小房子。進入裏面才別有洞天。

密陀的神廟是一個很大的洞。裏面有一個蛇窟，專門飼養紅錦蛇。

神廟的正殿前，有一個女子雕像。刻得雖然粗糙，可是依稀看出，若是真人，必定是個美艷的女子。檸七心中突然沒由來地升起一股傷感，但她又說不上來。

「這是誰？」，檸七小聲地問。

「烏沙國聖女」

「她不是已經……」，死了？

「聖女是我們的希望」

微笑中的雕像聖女……像飛天仙女。

雕像下還站了一位老者。而且老者的身邊還纏了一條紅蛇。

「檸七，那是偷「親」你的紅蛇，長老養的……活了很多年」

「你們長老多大了」，越紅歌好像說過，紅錦蛇養得越久，才會越大。

偷「親」檸七的紅錦蛇很大。它纏在老者的座位上，半眯着眼睛。見到他們來了，只是抬眼一下，然後又懶散半眯，好像一隻狗。

檸七舒了口氣。還好……沒瞧她。在地道里，那條蛇了不是偷親她，而是……她的血太香了。

「不知道」，很多人說不準長老的歲數。

一行幾個人，長老最先盯上的是檸七。眼睛如鷹一樣銳利。檸七挺不住了，最後直直看上他。長老的眼睛好像有故事……她彷彿之間，在眼眸裏面看到了熊熊大火，燃燒了整個宮殿……有一個女子決絕衝進火海中……

檸七立刻掐自己的手臂。她差一點就陷進去了。有些邪門的事，她也搞不清楚，這世上總是稀奇古怪之多。

「長老……」

越族長親自上前說明了情況。長老並未再瞧她。她知道，自己長了一張大眾臉，所以總有人認為她是熟人。

「紅歌，過來……」，老似嚴謹的老頭，一開口，就暴露他是個和藹的老人。

「長老……」

「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暮公子救過我一命，不過長老放心，只要他的毒解了，我立刻送他出去……」

「紅歌，你應該知道救他，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我知道……」

「你是不是對他……」

「長老，絕對沒有……紅歌不想欠人情，所以……」

「所以，你把人帶回來了？」

越紅歌低下頭。

「紅歌知道族規，一切都是紅歌的錯，若發生什麼事，都由紅歌來承擔……」

檸七老實站在一旁。救人會出什麼事？她是相信自己，她絕不會做出對不起紅歌的事。可趙傾離和穆隼……來地路上，她一點痕迹都不留。除非趙傾離實在太聰明了……

說話間，那天紅蛇突然下來了。來到了檸七腳下，檸七沉思，一時沒有注意。等她發現……

「救我……」，檸七對越紅歌發出求救聲。

紅錦蛇立起了脖子，好像……

「別怕，它喜歡你……」

何德何能……確定這不是想咬她？何況她現在是個姑娘。

「小錦，回來……」，長老叫的是蛇。

蛇好似沒聽到……腦袋一直看着檸七。

「檸七，你跟它說話，小錦最通人性了……」

這條蛇為深紅色，身子立得很高。檸七也說不上怕蛇。可是被蛇盯着，難免……

檸七蹲下，「小錦，我叫檸七……你別咬我，我改天給你介紹一隻帥氣的紅蛇，你放過我吧……」，別盯着我了。別害得她最後跟暮藺一樣，有陰影。

「哧……」

「哈哈哈……」

「檸七，快過來」，長老要看檸七。

檸七如同得救，跑了過去。小錦也跟在她後面。

「長老……」

長老再次打量她。

「倒是個跟我們相似的孩子……」

越族長附和點頭。越紅歌堅持救人，長老沒有再多加阻攔。只等月亮正掛天空中。

遠在閬中堯光書院的景弋，憤怒把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插，一隻上好的狼毫筆頓時毀在他的手中。

他快被氣死了……已經不知道自己抄了多少遍書了。從下午一直做坐到晚上……而他已經弄壞了五隻筆了。

知雲這個傢伙，趁著武課，可勁的欺負他。不就是害他摔了屁股？還有，他在課堂上，偶爾管不住嘴，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再不濟就是，有把彧卿先生給氣倒了。這……都不是事……先生罰他抄書，知雲在武課上……不說了，屁股有點疼，有一種屁股被扎針的感覺，不是刺心疼，就是螞蟻疼加上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