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沒事就好
楚安安直接將自己的頭埋進厲南霆的懷裏,厲南霆只是本能的抱住她,泛紅的眼裏洶湧的是嗜血的殺意。
厲銘直接癱倒在地。
司徒煜扶著厲銘,一雙眼也緊緊地盯着被炸的粉碎的車子。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痛苦之色。
面對這樣的慘狀,沒人會覺得厲天還有生還的可能!
可楚安安卻驀地將自己的腦袋給抬了起來,看向離他們不遠處的道溝子。
她退出厲南霆的懷抱,幾步跑過去。
厲南霆問:「怎麼了?」
楚安安邊跑邊說,「有什麼聲音。」
大家眼裏似是染上某種希冀,都跟着跑過去。
果然一眼便看見在道溝子裏掙扎的厲天,他一身狼狽,看樣子傷到腿了,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看樣子是爆炸波及的。
那一瞬間,楚安安鼻子又是一酸,「厲天你嚇死我們了。」
厲天艱難地給他們擠出一個弧度,「我……沒事!」
厲南霆也長長地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
厲銘則是一下子衝過去將他給抱住,「哥,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厲天被他這一抱差點疼死,但他沒吱聲,只是無聲地勾了一個唇角。
司徒煜也走過去,見他給在道溝子扶出來,
「幸好你回來了,否則厲銘都要衝進火海救你了!」
厲天使勁的抱了抱他們。
「你怎麼還在這?」
厲天回想剛剛那一瞬間,還是心有餘悸的。
他本來是想往下跳,便感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給推了出去,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剛才若不是聽見了厲銘喊他,可能還醒不了。
「我是被爆炸給炸到那邊的。」
厲銘擦了擦眼裏的淚,「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厲天後背衣服幾乎已經沒有了,裸露出的肌膚全是灼傷,只單單這麼看着都疼。
那條腿大概是剛剛摔的,一點不敢使勁。
楚安安道:「四爺,厲天的傷不能耽誤。」
厲南霆應聲:「嗯,我已經打了電話,一會就有人過來接咱們。」
說着吩咐:「你們扶厲銘去旁邊休息會,車子很快就來了。」
幾個人也就剛安靜了一會,楚安安便又聽見一些細微的響動,她驀地看向隱藏在不遠處的樹林。
「四爺有人在監視我們。」
厲南霆蹙眉,他確實想知道到底是誰暗殺他們,但他又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殘兵敗將,還是忍住了。
而且難保他們不是調虎離山,所以沒動。
但厲銘聽見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朝着裏邊追了過去。
「厲銘——」
厲南霆喊了聲,「別追了。」
厲銘也很快反應過來,厲天受傷,司徒煜的功夫不行,如果他再走了,四爺和安安小姐會有危險,於是追了兩步便停下來。
幾個人就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焦急的等著,他們下山的時候就快黑了。
此刻更是已經黑透了。
楚安安警惕的聽着周圍的聲音,有些暗惱自己為什麼要上山來,如果不來這荒郊野外,也就不會給壞人下手的機會,更不會讓人在車子裏動了手腳。
此刻他們傷的傷、殘的殘,若是像那晚那樣一起出動幾十人的情況,他們必死無疑。
厲南霆的想法跟楚安安一樣,擔心會有變故,一時一刻都不敢耽擱,御霆苑的人到這最少也得一個小時。
他深吸口氣,拿着手機給最近的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
派出所接到了厲南霆的電話都懵了,這位可是從來都不麻煩他們的存在,今天居然都報警了。
嚇得壓根就沒敢耽擱,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為首的警察姓李,見到厲南霆很是客氣的打招呼,「四爺,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厲南霆倒是客氣的跟他握握手,解釋道:「我們車子壞了,能不能麻煩你們送我們回去,我們這有個傷員。」
警察急忙道:「好的,應該的。」
厲銘和司徒煜將厲天給抬上警車,跟厲南霆道:
「四爺你和安安小姐先走,我剛才跟保鏢聯繫過了,他們也快到了。」
厲南霆應聲,叮囑:「小心點!」
厲銘道:「放心吧!」
警車招搖過市的駛去。
而隱藏在樹林的那伙人,一口氣差不多跑出一公里的,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一群人面面相覷,問前邊一個瘦高的男人道:
「宇哥我們跑什麼?」
「還跑什麼?沒聽見警車聲啊?」
「聽見了,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警察看證據倒是不能把咱們怎麼樣,但若落到厲南霆的手裏就慘了,那人心狠手辣,他可不管什麼證不證據,若對你用點手段你能不招?」
男人道:「可能得招!」
王宇瞪了他一眼,「那不就是了!」
男人又問:「可現在怎麼辦?回去也沒法交差啊?這該死的一個沒死。」
王宇道:「那就實話實說,誰知道他們這麼命大,車子都炸了人卻沒事。」
男人又道:「宇哥你不覺得挺邪門嗎?咱們把車門都給鎖死了,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另一個男人道:「我看見了那車門都掉了,像是被人給踹掉的!」
男人又道:「踹掉?你給我踹一個我看看?」
王宇:「……」
——
御霆苑這一晚燈火通明。
郭友德給厲天詳細的檢查了下,後背大面積灼傷,右腿骨折。
厲南霆肩膀大面積擦傷,手肘軟組織損傷。
厲銘和司徒煜也是不同程度受傷。
郭友德給他們處理好,都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一個個病號,厲南霆的臉色簡直黑如鍋底,難看到了極致。
他吩咐任飛查監控所有往那邊去的車子都查,挨個查!
楚安安輕輕挽住厲南霆的手臂,一臉不解的問:「我們去山上也是臨時決定,除了御霆苑的人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人這麼了解咱們的行程,還能安排一場暗殺?難道御霆苑還出了內奸不成?」
經楚安安這麼一提醒,厲南霆的眉頭當即蹙緊,「內奸?」
難道是張良?
他一直對張良有所懷疑,不會是他乾的吧?
想到這,倒是一時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對楚安安道:「你先去睡吧,我去找任飛!」
楚安安拉住他,「行了,你有點身為病號的自覺性好嗎?」
厲南霆還是要走,嘴裏無所謂的扔了句,「沒事。」
楚安安幾步追過來,攔住他,「明天再查,很晚了,你不睡也不能不讓人家睡啊。」說着將人給拉回房間,「睡覺!」
厲南霆拗不過她,也總算消停了。
兩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楚安安蹙眉不解,「這厲成仁不是已經被你罰到國外了嗎?怎麼還會有人置你於死地?」
厲南霆的唇角勾了一個冷冷的弧,沒說話。
楚安安又問:「四爺你有沒有懷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