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心在佳人,寢食難安
安維希疲憊的睜開眼睛,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紀見君的人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安維希清醒過來,聶雲卿已經處理了木屋的痕迹,帶着她離開了。
「不行,聶雲卿,我還不能走!」
「什麼意思?你還想去那紀見君的虎窩是嗎?」
「對!」
「小野貓,你……」
「聶雲卿,你聽我說,我得潛伏在前王朝的窩點裏,這樣才能儘快的將他們這幫人一網打盡,不管我父親和哥哥是死是活,都和他們脫不了干係!我得報仇!也得為了皇室做些什麼!」
「安維希,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你聽話,我帶你去找慕司越,這裏是紀見君那伙人的地盤,慕司越他們應該是受到了阻礙,沒辦法過來,我……」
「夠了!」安維希掙脫了他的手,「這是我的責任,聶雲卿,我不想一直做躲在別羽翼之後的公主,你明白嗎?」
「安……」
聶雲卿還未開口,就見身上的槍被奪走了,正抵在了安維希的頭上,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你在逼我?」
「你不要跟着我,否則我就開槍了,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謝謝你。」
安維希的眼裏狠厲而又堅決,聶雲卿不敢動了,眼睜睜的看着她越走越遠。
他咒罵了一聲,又聽見了腳步聲,迅速將自己隱匿。
安維希不停的往前面跑,天還未亮,下過雨的山裏霧蒙蒙的,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的頭越來越沉重,她好像發燒了。
安維希拿着那把消了音的槍,有了主意。
她果斷的朝着自己的手臂上開了一槍,隨後失血過多,身子無力的摔下了山坡。
半小時后,搜救犬聞到了血腥味,第一時間趕來了這裏。
手電筒的光下,隱隱能看見下面的人影。
「找到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完全的亮了,慕司越這才帶着人趕來,山區泥濘潮濕,他們好不容易擊退了紀見君的人,也排了所有的雷,才找到了這裏。
「誰?」
慕司越忽然聽見了腳步聲,戒備的看了過去。
「是我!」
聶雲卿渾身是泥,狼狽的出現。
慕司越這才放下了槍。
「小野貓沒有出事,我把她救下來了,可她不願意跟着我回來……」
剩下的話,不用說也知道了。
慕司越暗暗的垂了眼眸,他渾身都濕透了,下巴也唇角邊緣也起了胡茬,臉上有着難以掩蓋的疲憊,即使這樣,他身上的氣勢依然冷冽的嚇人。
「慕先生?」
林逸站在他旁邊,忍不住的開口,「我去通知暗夜的人……」
「罷了,她是一個下定了決心就不會回頭的人,她也說的沒錯,我不夠尊重她,也確實是自私……」
「那少夫人……」
「先回去再說。」
「是。」
林逸沒有再強求了。
一行人乘着返程的車回去,路上,所有人都在補充睡眠,畢竟和前王朝的人打了一夜,又遇上暴雨,不累是假的。
只有慕司越依然看着車窗外,始終沒合眼。
聶雲卿醒過來,嘆了嘆氣,「你不用擔心她,小野貓這是成長了,再說我昨天把一年前的事情都告訴她了,我看的出來,她已經不懷疑你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心在佳人,寢食難安。」
慕司越淡淡的開口。
「所以呢?她不在,你就失魂落魄成這樣?不吃飯不睡覺了?」
「你一個單身狗,好意思和我說這些?」
聶雲卿,「……」
炫耀!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有本事的,你就去找她啊!」
聶雲卿成心和他過不去,卻不想聽到了慕司越的一句話,差點沒驚的下巴掉下來。
「沒錯,我會去找她,她在哪裏,我就在哪兒?」
慕司越又怎麼捨得安維希獨自一人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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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維希醒了過來。
「渴……」
嗓子乾的像是被火燒過了,疼的厲害。
「別動別動!」
季晨連忙阻止了她,替她拿過旁邊桌上的水,喂她喝了下去。
安維希好受多了,讓季晨給她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着。
她這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和她之前住了一年多的地方不一樣,這裏的裝飾環境,比原來的地方好多了。
「這是……」
「你別管這些,我們之前住的那院子,被發現了,紀見君一把火把那地方燒了,現在住的地,也是在蘇城,不過比原來的地方更隱蔽些。」
安維希瞭然。
怕是她舅舅安經年的搜查被紀見君發現了,所以迅速的換了個地方。
他們到是謹慎。
「怎麼樣?現在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
季晨又問,「你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譚子悠中槍死了,一眾手下也全都墜下了山崖,你的手臂也中了槍,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失血過多,再加上發了高燒,可把見君給擔心死了。」
安維希自動忽略了後面那句話。
譚子悠死了?聶雲卿一槍殺了她?
她並不是關心譚子悠,她並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多次想殺了自己。
可沒了譚子悠的阻礙,要是紀見君忽然……
但願不會吧?
安維希沉了臉,說道,「突然有個蒙面人把譚姐姐給殺了,又設計讓那些人墜崖,他說他要帶我走,可我們遇上了暴雨,沒了出口,就只能先住在一個廢棄的屋子裏。」
「那個男人是誰?」
安維希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摘下過面具,我們在木屋裏住了一晚,凌晨的時候我偷偷的要逃走,卻被那人發現了,朝我開了一槍,我暈倒在地,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裏了……」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
季晨也相信了。
她要真的想走,早就走了,為何又要冒死的回來?
所以她的確沒想起慕司越。
不過那個男人又是誰?
是聶雲卿嗎?不對,聶雲卿這麼護着她,不會開槍傷她的,只能是另有其人。
紀見君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他的手裏端著米粥和水餃。
季晨特意讓開了位置,調侃道,「淺淺,你可真幸福,居然能吃到親手做的飯……」
話音未落,安維希忽然插嘴了,「我不也經常做飯給你們吃嗎?」
季晨噎住了,她這是想撇清她和紀見君的關係?
果然紀見君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好像又幫倒忙了……
「那不一樣啊,淺淺是美廚娘,可紀見君不大會做飯,他能親自下廚說明他將你放在心上了啊!」
安維希沉默了,實際上是懶的理會。
紀見君將飯菜桌上,要喂她。
「我現在還沒有胃口,你先放着吧!」
紀見君重重的把碗放下,厲聲道,「不吃以後就都別想吃飯了!」
這是威脅。
季晨乾笑了兩聲,連忙小聲在紀見君的耳旁說道,「你承認吧,你就是喜歡淺淺,既然要追女孩子,能不能溫柔點兒!」
聞言,紀見君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安維希也確實餓了,拿着米粥喝了起來,說實話,沒有慕司越做的好,米粥甚至有些糊,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墊墊肚子。
紀見君坐在床邊,嚴肅著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看着她的紅唇一啟一合的,他莫名的想到了七夕夜那晚,眼看着將要握住她的手,慕司越忽然把女人從他身邊搶走,牢牢的將她鎖在懷裏強吻……
一瞬間,他的目光冷冽的如同裹上了一層冰霜。
安維希察覺到這陰冷的視線,身子僵了僵,她感覺短短几天,紀見君好像有哪裏變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