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破產
買了個新手機，韓寧幫着給梁晗安裝上各種軟件，她倆這麼多年的朋友，又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對彼此的手機和各種賬戶的密碼了如指掌，甚至在密碼的重合度上還有很高程度的相似值。
「這是上次那位孫女士吧？」裝到某個軟件時，看到彈出來的聊天框，韓寧將手機放到正在吃飯的梁晗面前。
梁晗順着韓寧的手看了一眼，確實是孫華惜的消息，是來問她禮服的進度。
「咱們都自顧不暇了，連覺都沒得睡，要不還是推了吧。」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仗義，但是梁氏集團都要破產了，這種時候，工作室的單子當然得排到後邊。
梁晗想了想，脫掉了手套，跑進韓寧家的衣櫃室:「這就是答應孫女士的那件禮服，已經完工了一半，還差些功夫。」
韓寧看到這件禮服時還愣了一下，她跟梁晗合作這麼多年，看到的新款不計其數，但是這件確實是她所有作品裏面最耀眼的一件。
「你什麼時候做好的？我怎麼都沒看見過？」
梁晗也站在一旁，欣賞著自己手下的這件半成品禮服:「上次住你家的時候，從公司回來我就在忙這件禮服，陸陸續續的也有了雛形。」
「反正都做的差不多了，乾脆做完吧，也就熬個夜的功夫。」
韓寧在禮服上流連了兩秒才移開視線，甚至還拿了手機拍了張照片:「唉，你要是有時間就做完，這麼好一作品，不做完確實可惜了。」
梁晗也是這麼想的，乾脆也不吃了，拿了禮服進了卧室，聲音在關門之前飄了出來。
「幫我收拾一下桌子，順便將照片發給孫女士，問她還有沒有什麼修改意見，如果沒什麼意見，就讓她明晚來看成品。」
韓寧應了一聲，將梁晗剩下的殘局給收拾乾淨，公司的事她能幫上樑晗的忙，但是在工作室的事情上，她能幫上的不多。
「別忙的太晚了，你已經不年輕了，再通宵半夜要是心臟病發作猝死了，我可救不了你。」
一邊收拾桌上的飯盒一邊忍不住叮囑，雖然總是嘴上抱怨梁晗讓她陪着一起無報酬加班，但是心裏，她還是挺高興能幫上她。
畢竟以梁晗現在的拚命程度，要是再沒人能幫她，她都擔心她這閨蜜會不會走在老爺子前面……
等韓寧第二天起床，一出來就看見桌上放了兩份早餐，她已經吃上了。
「你這是一晚上沒睡？」
梁晗點點頭，精神頭看着還行，就是黑眼圈有些重:「看，這是最後的成品，我有預感，這件會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作品之一。」
韓寧順着她興奮的視線看過去，雖然昨晚上已經看過半成品，可是今天在看到成品之後，她還是忍不住震驚。
摸了摸下巴，韓寧認真的評價:「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梁晗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上上下下看了這件禮服好幾遍:「怎麼？有什麼瑕疵？」
韓寧搖搖頭:「我覺得你得把最好的作品之一那個之一給去掉。」
她看着禮服一臉讚賞，等視線轉到梁晗臉上就變成了擔憂，唉聲嘆氣的開口:「我覺得，你這輩子，可能很難做出比這更好的禮服了，有個詞叫什麼來着……」
她裝模做樣的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的開口:「江郎才盡！」
梁晗被她的話氣笑，手上的筷子轉了個方向就要敲她頭:「去你的！能不能盼我點好？」
她才這麼年輕，在服裝設計師這個行業里還算年輕，她最好的閨蜜就已經要開始預言她江郎才盡了，她以後還在這個圈子混不混？
將成品照片發給孫華惜，兩人急匆匆的去公司。
「梁總。」
才到公司門口，就看到吳秘書竟然在門口等着她們。
「吳叔，您怎麼來了？」梁晗心裏一沉，笑着開口。
吳秘書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梁總，董事們都在會議室等著，您……快過去吧。」
韓寧也笑不出來了，咬着后槽牙擔心得看了梁晗一眼。
吳秘書作為兩代元老，自然明白梁氏集團對老爺子和梁晗的意義，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的覺得心酸:「您已經做的很好了，真的。」
拍了拍梁晗的肩膀，梁氏到了今天這地步，雖然跟梁晗確實脫不了干係，但是絕對不關她能力問題。
梁晗只覺得腦袋裏亂糟糟的，吳秘書說什麼她都有些聽不清，等到了會議室，方才緩過神來。
看到梁晗進來，各位董事看她的眼神都帶着歉意，不自在的避開她的眼神。
留在梁氏的，大多都是梁氏的老人，都是她的叔叔輩，算是看着她長大的，也是跟着老爺子一路闖過來風裏雨里見過大風大浪的。
「各位，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不論你們做什麼決定，我梁晗，都在這裏對你們說聲謝！」
她狠狠地一鞠躬:「將來，若是我有重新讓梁氏集團復興的本事，各位的恩情我一定記着。」
看到梁晗這麼一鞠躬，在場的董事們都有些不好受，為首的張董事嘆了一口氣，他是這裏面年紀最大的，也是跟老爺子關係最好的。
「梁總，但凡梁氏有一丁點挽回的可能性，我們這些人也不至於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來。」
他們是他們，雖然想支持梁氏，可是家裏還有那麼多的兒女親戚……
梁晗起身:「張叔，我理解。」是她沒本事，沒能保住梁氏。
在會議室再也待不下去，梁晗回到自己辦公室，韓寧跟了過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小晗，你真的捨得讓梁氏就這麼破產嗎？」
韓寧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雖然我知道我這麼說很不是東西，但是我還是覺得咱們要不要去找顧祈晟解釋解釋……」
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趕盡殺絕吧……
要不是有他顧祈晟在裏面摻一腳，光憑奚滕衛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毀了梁氏？怎麼可能打的所有人這麼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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