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生不如死
「韓助理，顧總今天是不是吃了槍葯了？」
顧祈晟從療養院回了公司，臉色冷若冰霜，跟誰欠了他千八百萬似的，整個公司的人碰見他無不噤若寒蟬，生怕無辜牽連，被當成泄憤的工具人。
韓助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這些來找他打探第一手消息的同事，並且送給了他們:「多做少說，低調做人。」
「韓助理，這樣就能逃過一劫嗎？」各部門的主管一個個星星眼看着韓助理。
有一瞬間，韓助理覺得自己在這些人眼裏不是人，而是他們供奉的手托凈瓶楊枝，眉心點朱紅痣能救他們於水火的觀音……
「這才是第一步，做到了能有三分逃離生天的機會。」韓助理長長的嘆了口氣，臉色發苦。
「那剩下的七分呢？」主管們一聽急了，要是惹到了脾氣不好的顧總，那不就完了嗎？他們可不想再體會一次去非洲分公司一去就是三五年的所謂的「升職」了！
韓助理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剩下的七分，只能交給老天了，大家沒事在心裏多拜拜，這一關要是過了，今年就沒什麼災禍了……」
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韓助理看着這些主管們的眼神更加憐憫:「對了，剛剛接到顧總的通知，三點會議室，彙報各部門業績。」
韓助理話音一落，哀嚎聲遍野，一個個臉上表情都透著生無可戀。
下午三點，會議室。
「以上就是我們部門的統計圖，我們設計部這一個月一共談成了三筆合同，周隱形合同七筆，完成率八十五個百分點，差評率零百分點。」
設計部主管彙報完久久等不到任何迴音，原本還算鎮定的心瞬間不淡定了，小心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總裁？」
顧祈晟心裏燥郁到了極點，滿腦子都是梁晗穿着婚紗朝自己笑的樣子，明明這次是他主動放手，可是偏偏心裏像是扎進去一根刺，讓他幹什麼都不能平心靜氣。
呵，表面上說跟他求婚，他不過說了一次拒絕，人就不見蹤影，連個電話都沒有！
手裏握著的手機忍不住再一次劃開
「顧總？顧總？是不是我的總結哪裏不完善？您說，我馬上改！」
設計部主管惶惶不安的聲音終於把顧祈晟的思緒牽了回來，皺了皺眉。
韓助理坐在顧祈晟下首眼觀鼻鼻觀心，他跟了顧總這麼多年，從設計部主管滔滔不絕說了十五分鐘時他就已經發現了顧祈晟在走神。
給了設計部主管一個同情的小眼神，看得出來，這次的總結費了老大功夫，只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估計他總結了這半天陳詞，顧總一句都沒聽見……
大概掃了一眼投屏上的數據，顧祈晟聲音不疾不徐，帶着天然的威壓和審視:「完成率還不到八十五，李主管，我記得上周你跟我保證的，可是九十個百分點。」
李主管冷汗唰的一下落了下來，看着自家總裁冷峻不善的側臉，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現在跪下來抱着顧總的大腿哭慘，還能把自己救回來嗎？
「顧總！我錯了！您扣我工資吧！哪怕貶我職也好，就是別把我送去非洲！」李主管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還上有老下有小……顧總啊……」
顧祈晟被哭的頭疼，想起某個總是惹他生氣的女人，眼底壓抑著的怒氣逼得他更加心煩意亂。
「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的！」
這話牛頭不對馬嘴，會議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覷，李主管也忘記賣慘了，兩隻眼睛各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雖說他上周是答應了業績要達到九十以上百分點，可是也不至於給他套這麼一個大帽子吧……
這聽着怎麼不像是在說他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顧總語氣帶了些……幽怨？！
還沒等李主管想出個所以然，突然聽到椅子跟地板摩擦發出的刺耳響聲，嚇得他一激靈，剛想嚎一嗓子保命，就聽到顧總冷嗖嗖的聲音飄到他耳朵里。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兒，李主管，下周業績要是不能讓我滿意，可就不止去非洲常任這麼簡單。」
韓助理摸不著頭腦，連忙跟着顧祈晟出去，結果等他將會議室的後事安排好追出去，就發現顧祈晟正在走廊的盡頭打電話。
顧祈晟一連給梁晗打了三個電話都是處於無人接聽狀態，忍無可忍低吼著咬牙切齒:「梁晗，我還以為你是真知道錯了才回頭找我，現在看來你真是半點沒變！」
他顧祈晟一向驕傲，被梁晗一而再再而三這麼戲耍，可笑的是他還放不下她！
梁晗就是他顧祈晟的剋星！
閉了閉眼，他認命的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陳管家，梁晗在療養院嗎？」
「小姐一早就被人接走了，說是老爺子的身體出了狀況，我以為是您接走的就沒多問……」
顧祈晟沒再停下去，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眸子裏的戾氣藏都藏不住，韓助理看顧祈晟臉色不對，連忙跟了上來:「顧總，出什麼事了？」
「去查梁晗的定位，五分鐘之內，給我她的位置！」
韓助理臉色嚴峻下來，「是，我這就去！」
顧祈晟捏着手機的右手力氣不自覺加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陰鷙，笑的滲人:「敢動我的人，就得想好得付出什麼代價！」
不多一會，韓助理拿着平板大步走了過來:「顧總，夫人的定位查到了，就在城郊的一棟別墅，戶名署名是洛少謙。」
聽到這個名字，顧祈晟身上的氣勢一瞬間迸發出來，韓助理在旁邊低着頭，大氣不敢多喘。
夫人就是顧總的逆鱗，洛少動誰不好，偏偏要動他惹不起的，接下來，恐怕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新仇舊恨，顧祈晟黝黑的眸子隱隱發紅，甩了甩手腕，聲音從牙齒縫裏擠了出來:「洛少謙！要是你敢動她，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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