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失心瘋
花了足足十年的時間，葉梟也沒探究出莫乘屍身上的問題。
還和最初一樣，他只能看出莫乘的屍身比起武道仙人大限后的仙軀，多了氣韻，三種生命特徵佔了兩個。
遠方，仙劍和屈尊的仙戰還在繼續，沒有停下的跡象。
最初見時，驚恐萬狀。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
新生代成年的修士們，打小就生活在仙戰的氛圍之下，甚至覺得那是別樣的風景。
屈尊的實力越來越強，對力量的掌控也越來越純熟，直接體現就是仙戰的波及範圍縮小了一大半。
而葉梟身邊，則有喜歡的人。
作為葉家主的他時常在想，如果日子能一直這麼過下去，那也挺不錯的。
世事往往不能隨人願，不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仙戰前後二十年，屈尊還是跟最初一樣，渾身充滿了怒火，像野獸一樣不斷地攻劍擊仙，只是很少攻擊到劍仙罷了。
再少的攻擊也經不起常年累月地積攢。
這一天，葉梟照常去看屈尊，發現劍仙身上發生奇怪的變化。
「屈尊，不要再攻擊了，你純粹防禦就好。再照你這樣攻擊下去，不出三個月，就能出發他的【反擊一劍】。
你可能不知道【反擊一劍】是什麼，那是同等境界下，可以重傷我師祖的絕招。我在爺爺的傳記里看到過，你如果這麼攻擊下去，三個月之後必然遭受他的【反擊一劍】，弄不好會死在他手裏。」
葉梟急聲大喊，屈尊卻恍若未聞。
此時，劍仙身上泛著威脅的氣息，幾乎掩蓋不住。
聽到葉梟的叫喊，劍仙臉上先是一黑，見屈尊不為所動，劍仙不由地奸笑起來。
「沒用的，你勸不動他。」
劍仙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屈尊的腦海里。
「不試過怎麼知道。」屈尊攥著拳頭，很不客氣地回應道。
「呵呵！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擁有和我對抗的實力？」劍仙問道。
「因為修鍊的是【自愈術】唄！」屈尊沉聲回應，「據我葉家的記載，【自愈術】是您逼着我葉家一位先祖和您一起創造出來，就是為你這一世做準備的。
別用這麼眼神看着我，當你這一世成仙之後，這些信息對於我們葉家來說，就已經不算忌諱。
只是我很想知道，您先是被我師祖用【自愈術】嚇破了膽，現在又被我小師叔用【自愈術】打的快要觸發【反擊一劍】，對此您有何感想。」
「哈哈哈！」
屈尊腦海里響起爽朗的大笑聲。
緊接着，劍仙就說話了：「小傢伙，你也別拿話來激我，沒用的。就算你成功把我刺激到了，能怎麼樣呢？
【反擊一劍】是不受我控制的，屈尊觸發的，【反擊一劍】的目標自然是他。你就別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
另外，我也勸你一句，不要嘗試去勸說屈尊，那只是白費功夫。
跟他打了二十年，我最清楚不過了。他現在處於一種失心瘋的狀態，只保留一個念頭，那就是攻擊我。」
劍仙說道這裏戛然而止，一臉笑容地繼續攻擊屈尊。
可以看得出來，劍仙是因為心情好，才跟葉梟說這些。
不過，這對葉梟來說完全足夠了。
時過二十年了，經過劍仙一番提點，葉梟才意識到屈尊的狀況有多糟糕。
「失心瘋的狀態？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這麼說來，是阻止不了屈尊出發【反擊一劍】了。唉……」
……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葉梟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把屈尊從失心瘋的狀態中喚醒。
眼下，葉梟只能頹然地站在一旁看着劍仙的【反擊一劍】即將觸發，而毫無辦法。
「哈哈哈！葉家主，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和我一起聯手吧，助我攻克人間界，事成之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三個月里，葉梟嘗試各種方法喚醒屈尊，而劍仙則花了不少心思來招攬葉梟。
「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嘛，只要不阻礙我通往神帝境，我都會答應你。」
「沒事，你慢慢考慮，我也不催你。等我斬殺了這個討厭的傢伙，再回來跟你慢慢聊。」
見葉梟沒有回應，劍仙準備專心對付屈尊。
這個時候，葉梟也看出來了，還有一道攻擊，劍仙的【反擊一劍】就能觸發。
屈尊雙目圓瞪，緊咬牙關，手斧高高舉起。
從二十年前開始，屈尊就是這種狀態，現在身上的怒氣非但沒有消減，反倒增強了一些。
這一手斧下去之後，劍仙的【反擊一劍】就能觸發。
在首任府吏的傳紀之中，濃墨重彩地介紹過【反擊一劍】，葉梟誦讀過很多遍，想不了解【反擊一劍】都不可能。
在【反擊一劍】的攻擊下，屈尊斷然沒法生還。
那麼一來，仙界勢必要被劍仙所主宰。
這一刻，屈尊想了很多，葉家的傳承、師祖的遺體、白蔻、肖綠水……
人間，他反倒不擔心。
劍仙既然想拉攏他，請他幫忙攻克人間界，說明沒有攻克人間的辦法。
在葉家的記載中，對這個內容介紹的很詳細，肖百星天宰補全人間的法則，讓人間自稱一界，切斷和仙界的某種聯繫，斷了劍仙、魂仙這些妄想毀滅世界成就神帝境的仙人的念想。
「毀滅不了人間界，劍仙就註定成就不了神帝境。總有一天，他會歸於凡塵的。」
眼見屈尊的手斧要落下，葉梟不由閉上眼睛。
很多事情，他都想明白了，看到這一刻要到來，還是無法做到心無波瀾。
「咦？」
沒有聽到巨響，也沒有聽到劍仙的奸笑和得意的大叫，詭異的安靜讓葉梟感到不適。
當葉梟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屈尊把兩把手斧抗在肩上，兩隻眼睛裏仍然充滿怒火，卻又多了一絲東西。
葉梟下意識就想明白了，多的那一絲東西叫理智。
屈尊恢復理智，從失心瘋的狀態脫離出來，及時停止了攻擊。
葉梟一臉錯愕，想不明白屈尊是怎麼做到的。
屈尊也注意到葉梟，當葉梟目光轉過去時，屈尊投來一個讓葉梟放寬心的笑容。
如果說剛才還不確定，這一刻葉梟可以確信了，屈尊肯定恢復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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