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吃人的靈蛇鎮（下）
林洛珍心想沒想到真的還有這樣愚昧的活祭，也不知道這蛇除了吃「貢品」外，是否還吃別的人。
「倒是挺有意思的。」林洛珍有些好奇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這靈蛇聖女進了靈蛇洞后，是否真的一年都風調雨順呢？」
哪裏風調雨順啊，吳嬸像想到了什麼傷心往事一樣，說道：「這……不瞞公子說，我家那口子，就是被……」
林洛珍一聽，立馬想到了，便問道：「被那大蛇給吃了？」
「公子怎麼知道？」吳嬸驚嘆地說。
果然不出她的猜測，這條蛇怎麼一年只吃一個人呢？便又開口問道：「既然知道山上有蛇為患，為何又要送上去呢？為何不大家一起把這蛇給殺了？」
「噓！」吳嬸趕緊提醒林洛珍，「王公子，你可千萬不要在外面跟別人這樣說，不然你就是冒犯了靈蛇大人，他要是不高興了，跑出來作亂，咱們日子就更難了。」
林洛珍點點頭，果然是話不能亂說啊。
「公子。我們窮苦人家生活不容易，我那口子就想多打些野味回來，也好到市場上賣了賺錢，可是沒想到……」吳嬸說着，說着又傷心地抹眼淚了。
「哎，如此說來，那是條吃人的餓蛇，為何大家不能一起去把它給殺了？」林洛珍問道。
「殺了？誰去？」吳嬸嘆道，「公子你是沒見過那蛇。總之，我聽說，那靈蛇，非常大，只怕幾個人都弄不死它。」
「那為何不去找官府？」林洛珍問道。
「官府也管不了平民老百姓這點小事，再說了，官府已經提醒過我們不要去靈蛇山裏狩獵。」吳嬸說道。
林洛珍手往桌上一拍，道：「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邊的官員不但不去殺蛇，竟然還想着去祭祀這條惡蛇！」
吳嬸怕林洛珍惹出什麼麻煩來，便說道：「公子您小聲點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哎，都怨我那口子自己不小心，偏要上靈蛇山。算了，算了。要是讓有心的人聽去了，您就麻煩了……」
林洛珍又問：「怎麼？難不成把我抓去喂蛇？」
吳嬸又說道：「公子您不知道，咱們這個地方，其實原是屬於北國，但畢竟山高皇帝遠，咱們小老百姓的日子難過……雖然靈蛇聖女是整個鎮子裏女子的榮耀，但又有幾個家庭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過去當這個聖女呢？」
「榮耀？哪裏來的榮耀？這不是把人拿去送死嗎？」林洛珍不解地問道。
「但凡被選上的女子，家裏會得一筆豐厚的錢財。」吳嬸說道。
原來是錢，林洛珍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個熱鬧的場面，便說道：「是不是任何適齡女子都可以參選這次靈蛇聖女抽籤呢？」
「話是這麼說，但但凡家裏條件好的人家都早早給自己閨女定親了，留下的姑娘都是聽天由命了。眼看又要選聖女了，咱們家……哎，只希望孩子他爹保佑，不要讓湘兒被選上。」吳嬸感嘆道。
林洛珍也聽出了吳嬸的無奈，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想想真的好殘忍。
但當下她還是打算先打探一下這靈蛇洞祭祀到底是什麼情況，再決定該怎麼做。
接下來靈蛇鎮的人果然挨家挨戶地登記適齡女子。
林洛珍又在鎮上和山腳下打探了幾日，她心裏已經有了個想法。
這日有人到吳嬸子家裏把湘兒的名字給登記了上去，林洛珍從院子裏出來，問道：「這位大哥，是不是每家每戶只用登記一個未婚姑娘的名字？」
對方搖搖頭說道：「這位公子，全鎮所有的未婚女子都可以去抽靈蛇聖女簽，但我們每年還是要登記這些女子的姓名，家世，一旦有人被選為聖女，那她的家人，會相應地得到一些好處。」
林洛珍笑了笑，點了點頭，吳嬸待登記的人走了以後，囑咐林洛珍道：「公子，我看你就不要多管閑事。」
林洛珍問道：「大家既然知道這聖女最後的命運，那為何不離開這裏呢？」
「離開這裏？我們外出了能幹什麼？再說去哪裏？說不定一出去就被殺了。」吳嬸好像很反感搬家。
「可哪裏來這麼多女子呢？」林洛珍又問道。
「首先，如果被選為聖女會有豐厚的報酬，家族地位也會跟着提升，另外，但凡在這裏落戶了，如果是新出生的女子都要登記，如果要離開這個地方，只有等官府同意才會給你出通關文牒，如果私自離開，官府就會殺人。」吳嬸介紹道。
「這樣聽起來還真的蠻嚴重的。」林洛珍想幸好她在之前就把通關文牒、身份證明這些材料都弄到手了，還是用的一個假名字。
吳嬸又突然想起來，問道：「王公子，你今日怎麼在家裏？我還以為你又去鎮上辦事了呢！哦，對了，你剛才怎麼問這個事啊。」
林洛珍笑了笑說：「是辦了點事，我扯了幾尺粗布，還望嬸子給我縫一件姑娘的衣服。」
吳嬸摸了摸布的料子，這是他們這裏貴族才買得起的綢緞，「這……您是要做衣服送給哪位姑娘穿么？」吳嬸不解地問道。
林洛珍神秘地說：「吳姨你就按照我這個身材做吧。到了那天您就知道了。哦，對了，是哪天去抽籤？」
吳嬸一聽，一個男人為何要做一套女裝？雖然這位王公子長得確實俊俏了些，但若是扮作女子這也太不合適了。
林洛珍看吳嬸一眼不解，便說道：「行了，吳嬸，你就按照我的去做吧。」
吳嬸只好有些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聽林洛珍問道：「哪天抽籤啊？」
吳嬸答道：「就定在十日後。」
林洛珍還特意囑咐了吳嬸子，「對了，嬸，那天我也去。」
吳嬸非常不解，林洛珍這樣一個年輕人，一個外地人，湊什麼熱鬧，可千萬不要惹事才好。「你別去了吧。不瞞公子說，我們這樣的人家都是普通人家。公子，您如今又住在我家，這要是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啊。」
林洛珍知道，這吳嬸說得這麼漂亮，不過就是一句，你可千萬別做出什麼事來連累我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