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格拉的法體！
聽了寒鱗沙說的這番話，凌傑越發的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諸多想法和估測都是錯的。
此前凌傑股測過大匈帝國南下征戰的真正原因。
但始終有點撲朔迷離，有幾個很關鍵的地方凌傑想不明白。
現在，一切都逐漸的浮出水面了。
為了格拉的陵寢！
這就很好理解了。
但，大匈帝國和格拉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關係呢？
凌傑雖然知道一些，但還不夠徹底。
但凌傑知道，自己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寒鱗沙這時候很淡定的道：「因為大匈帝國的皇族血脈，就是格拉的後裔啊。歷代大匈帝國的皇帝身上都流淌著格拉的鮮血。格拉不單單是一代好強，對大匈帝國皇族來說，更是他們的先祖，是曾經的無上榮耀。」
「為了把格拉的陵寢弄回去，大匈帝國努力了很長的時間。這一次為了讓格拉復甦，更是不惜一切代價爆發了北狄之戰。興兵數百萬，從東西兩大戰線南下攻伐。所圖的，就是這格拉的陵寢。」
聽完寒鱗沙說的話，凌傑整個人都獃獃的楞在原地，傻掉了。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都發起抖來。
大匈帝國皇族，居然是格拉的後人！
是格拉荻族的人！
和傳說中的黑龍人有關係？！
這就是大匈帝國不顧一切代價瘋狂南下征伐的原因啊！
復甦格拉的殘魂，繼而復甦格拉的完全體。
大匈帝國想要藉此恢復祖上的榮耀。再創霸業，甚至擠壓大夏帝國。所圖的，至少也是稱霸東方世界，為五大帝國的霸主啊。
大匈帝國可真是野心勃勃啊。估摸著還想把整個大夏帝國給滅了呢。
原先凌傑還以為北狄之戰的根源並不會太複雜，大匈帝國你按下的決心也不會太大。
但現在，凌傑才明白過來。
匈皇既然是格拉的後人，那麼大匈帝國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南下奪回格拉的陵寢，迎回他們的最強大的先祖。並且讓格拉復甦。
格拉到底有多麼強大？
凌傑不知道，也不敢想像。
道境，那至少是有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道境強者！
一時間，凌傑獃獃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寒鱗沙這會兒都受不了了，不由得伸手在凌傑身前晃了晃，隨後道：「發什麼呆呢？」
凌傑這才緩過神來，喃喃道：「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吃驚。沒想到北狄的局面居然這麼複雜。牽扯這麼深遠。如果大匈帝國完成了格拉的復甦，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寒鱗沙道：「你說呢？」
她不回答，反而這麼問了凌傑一句。
凌傑微微道：「格拉是曾經東方世界的一代豪強，帶領格拉荻族封邦建國，四處征伐，在東方世界建立了最早期的大國。有一統東方世界的跡象。如果不是光明神殿的出現，現在的東方世界只怕已經落入了格拉荻族的人手上。格拉如果真的復甦，他們肯定還想繼續做這些事，恢復往日的榮耀。」
寒鱗沙道：「現在的世界和以前不同。大匈帝國皇族的人難道會不知道么？如今整個東方世界都被光明神殿的人所主宰一切。就算格拉復甦，也不可能掀風起浪。」
「既然如此，為何大匈帝國還要不惜一切代價蘇府格拉？難道他們不知道，當初格拉在最強盛的時候，就是被光明神殿的人給壓下去的么？」
寒鱗沙的一番話，直接把凌傑給問住了。
一時間凌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是啊。
格拉雖然強悍，當初差點讓他統一了整個東方世界。但不也被光明神殿給強行壓下去了？
格拉再強，但是在光明神殿面前，仍舊不值一提。
身為大匈帝國皇族的人，對這一點最清楚不過了。匈皇這些人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也無非就是對光明神殿沒有威脅辦了。也是因為光明神殿並未把匈皇放在眼裏。
現在你把格拉給復甦，這不是主動引起光明神殿的注意么？
萬一光明神殿藉此爭對你們，你們不就完蛋了？
凌傑越想越覺得好奇：「是啊。大匈帝國皇族的人，能倖存至今，實屬不易。怎麼樣都不應該主動去復甦格拉，從而引起光明神殿的針對，這是極為不明智的行為。為何，他們還要這麼做呢？」
寒鱗沙雙手負背，凝望着前方皇宮的大門，深深道：「是啊，為什麼呢？你不是善於分析么？怎麼分析不出來了？」
凌傑面色凝重，一臉的尷尬：「寒鱗沙，你就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對格拉荻族實在不太了解，無從分析。格拉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中古諸子時代結束之後，格拉應該是近古時期最早的一代豪強了。如此強者都被光明神殿給壓下去了。如今的世界是光明神殿控制的世界。就算格拉復甦，我也不認為能改變多大的局面，為何大匈帝國皇族還要不惜一切代價這麼做呢？」
寒鱗沙好整以暇的看了凌傑一眼：「分析不出來？」
凌傑搖頭，苦笑不語。
寒鱗沙凝視凌傑好半晌，最後道：「真的分析不出來？」
凌傑搖頭。
凌傑都無語了。
這麼大的事情，我還能隱瞞你不成？
不可能的好吧。
再說了，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我又不是神仙，總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寒鱗沙道：「在如今這個由光明神殿主宰的東方世界之下，格拉哪怕實力再強，也幾乎不可能有什麼大的作為。大匈帝國皇族肯定對此心知肚明。但他們仍舊不惜一切代復甦格拉。自然是有不為人知的野心。」
凌傑忍不住問道：「什麼野心？」
寒鱗沙道：「比格拉本身更大的野心。」
凌傑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咬了咬牙，右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漫長的思考。
比格拉本身更大的野心？
是什麼呢？
凌傑百思不得其解。
格拉當初都差點建立了大一統的帝國，稱霸整個東方世界，強盛無比。還有什麼比這樣更大的野心？
太過匪夷所思了啊。
凌傑想不出來。
寒鱗沙這時候道：「格拉是什麼人啊？」
凌傑一愣，隨後道：「格拉是格拉底足的創始先祖啊。」
寒鱗沙搖頭：「除此外，他還有一重身份。而且不少人都知道這層身份。」
「還有一重身份？」凌傑倒吸了一口冷氣，陷入了沉凝之中，很快凌傑彷彿想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頓時變得渾身發毛，雙目都釋放出精悍的光芒。
他抬起頭，看寒鱗沙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莫非……你說的是黑龍人？」
凌傑萬分吃驚。
寒鱗沙沉聲道：「不錯，就是黑龍人。」
靜！
死靜！
凌傑獃獃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渾身毛骨悚然，只覺身體都在一陣陣的發抖。
黑龍人！
這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當初格拉不過一個普通人，就是因為在一個山洞朝拜的時候，得到了一個黑龍人的指點和力量施捨，從此開光，一躍成為當世豪強。還藉機建立了當時第一個大的國家，試圖一統東方世界。
可想而知，這黑龍人是何等強悍的存在？！
足可和光明神殿對抗了吧？
只不過，凌傑還沒搞明白一點——黑龍人當初的下場是怎樣的？
黑龍人當初和光明神殿是否發生了真正意義上的衝突？
最後勝負如何？
沒人知道。
雖然凌傑沒搞清楚這些過往的諸多恩怨，但是凌傑很清楚的知道——大匈帝國皇族的人，如此費盡千辛萬苦復甦格拉，所圖謀的東西，只怕遠遠超出了凌傑的想像。
黑龍人！
這種生物一旦出現，這個世界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凌傑都不敢想了。
寒鱗沙彷彿看出了凌傑的想法，當下道：「你現在應該知道大匈帝國的野心了吧。」
凌傑深深點頭，眼神里充滿了驚懼之色：「我萬萬沒想到大匈帝國的野心如此可怕。照這麼推測的話，大匈帝國所圖謀的東西，就不單單是恢復往日的榮光了」。
寒鱗沙道：「這是自然的。光明神殿統御之下的世界，就算復甦格拉，也很難有所作為。人家想的是黑龍人。」
凌傑越發的吃驚了：「如果……我是說如果。黑龍人出現了。豈不是有可能撼動光明神殿的統御根基？」
寒鱗沙搖頭：「不好說。當初黑龍人的實力極其強悍，但從始至終都沒有怎麼出手。對爭霸天下似乎也沒有表現出太濃厚的興趣。最後黑龍人下場歸屬如何，也沒人知道。」
凌傑深深點頭，道：「是啊。我們對黑龍人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恐怕除了格拉之外，沒人知道黑龍人的具體歸屬。」
寒鱗沙微微道：「不錯。」
凌傑忽然狐疑的看了寒鱗沙一眼：「你也不知道？」
寒鱗沙搖頭，表示不知道。
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真誠，不像在說謊，凌傑也只好暫時相信了。
見凌傑神色狐疑，寒鱗沙頓時想到了什麼，連忙呵斥道：「怎麼？還懷疑我是那個黑衣女子？」
凌傑連忙搖頭，篤定道：「沒，我沒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凌傑說的是實話。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凌傑心中對寒鱗沙的質疑，基本上消失掉了。
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凌傑已然相信寒鱗沙所說的這一切了。
寒鱗沙對凌傑的表態感到很詫異：「這就不懷疑了？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凌傑很尷尬：「難道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一個多疑的人？」
寒鱗沙道：「當然。否則，你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
凌傑一臉的黑線，很尷尬的道：「之前懷疑你，不過是因為我看到古廟大殿和玄武殿很相似，以為你們兩者之間有很深刻的聯繫。現在你解釋清楚了，我知道我誤會了你。」
「寒鱗沙，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凌傑的態度變得十分坦誠，還公開沖寒鱗沙九十度彎腰。
是個人都能夠感覺到凌傑身上的誠意了。
饒是寒鱗沙之前對凌傑再怎麼生氣，但看到凌傑此刻的態度之後，整個人的態度也不由得好轉了不少看。
不過，寒鱗沙並未立刻表態，反而冷哼一聲，頗有幾分不領情的意思。
凌傑一直保持着彎腰道歉的姿態。
彎著腰很不舒服。
但這女人居然不表態，凌傑也不好自己直起身子，這一下就顯得很尷尬了。
汗水，順着凌傑的臉頰不斷的往下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寒鱗沙始終沒有做出任何錶態。
凌傑一直尬在原地。
該死的寒鱗沙啊，你丫就不會好好的原諒我？還要裝？
就這時候，寒鱗沙微微點頭道：「感覺你好像沒什麼誠意啊。」
凌傑一頭冷汗，連忙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十分無奈的道：「那你想怎麼樣啊？」
寒鱗沙哼了一聲：「這比債我先記着。等我想好了，再懲罰你。」
凌傑心態都不太穩定了。
懲罰我？
我去……你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呢？
這不合適啊。
凌傑只覺自己渾身都有點觸電一般的激動，這種感覺，令人發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見凌傑不說話，寒鱗沙瞥了凌傑一眼，不太高興的道：「怎麼？不願意啊？」
凌傑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的事。行，你要懲罰我懲罰就是。以後等你想好了和我說。不過，我不太能接受太特殊的癖好。你下手，稍微輕點。」
寒鱗沙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紅，隨後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凌傑知道，這件事，應該就這樣翻篇了。
凌傑不由得直起身，抹了把額頭的汗水。
質疑絕世女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價，也遠非常人可以想像。
寒鱗沙看着凌傑緊張而窘迫的神情，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猶如雪中盛開的寒梅，美麗無雙。
凌傑只是很平靜的看了一眼，就被這笑容給深深的吸引住了，良久無法保持淡定。越看，凌傑越發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寒鱗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就是平時總喜歡綳著臉，給人一種很不好接近的感覺。
哪怕和她聊天說話，她的神色之中也帶着一股本能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笑？
似乎和這個女人扯不上什麼關係。
但此時此刻，她真正笑出來的時候，簡直猶如劃破夜幕的啟明星，給世界帶來一片光明，更給這個世界帶來無盡的美麗。
她和安若雪一樣，美得叫人無法呼吸。
連性格都很相似。
看着看着，凌傑就呆住了。
寒鱗沙察覺到凌傑異樣的目光，並未太過生氣，而是收斂笑容，重新恢復一臉冷漠的表情：「行了，我逗你玩的。對於懲罰你這樣的螻蟻，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必感到緊張。」
凌傑這才緩過神來，別過頭不再去看這個美麗女子。
看久了，容易失態。
凌傑不喜歡這種感覺。
「既然現在誤會解除，你也道歉了。那麼，你我還是合作夥伴，生死戰友。對吧？」寒鱗沙雙手負背，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冷冰冰的。
還別說，凌傑對這樣的寒鱗沙習慣了多了。
緩過神來，凌傑道：「那是自然。之前的事情，就當翻篇了。」
說出這話之後，凌傑感到自己全身都鬆弛了不少。
懸在心中的一個心結，彷彿放下了。
凌傑和寒鱗沙對望一眼，隨後相視一笑。
兩人什麼都沒說，卻又彷彿說盡了所有的言語。
相逢一笑泯恩仇，也不過如此了。
凌傑和寒鱗沙一樣，都是比較坦誠的性格。
面對朋友的時候，要麼不說話，要麼就說真話。
彼此，惺惺相惜。一切都無需多言。
過了好一會兒，凌傑聳了聳肩，輕聲笑道：「寒鱗沙，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挺好看的。以後如果沒事的話，不要總綳著一張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像整個世界都欠你似的。」
寒鱗沙哼了一聲：「我什麼表情，關你什麼事？要你管？」
嘶！
凌傑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妮瑪，老子好不容易和你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就這樣懟我？
有意思嗎？
凌傑心裏很不爽。
不過，凌傑也懶得和這個女人爭辯。當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不再多說。
寒鱗沙抿嘴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道：「做我的戰友，就安分一點。不要對我說三道四，懂不懂？」
凌傑連忙點頭，和小雞啄米似的。
開什麼玩笑？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同意么？
誰敢和你說不不懂？
寒鱗沙微微點頭，她對凌傑的表態感到很滿意。還裂開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輕輕的笑了。
這一次凌傑可沒心思欣賞寒鱗沙的美麗笑容了。
凌傑算是發現了，這女人壓根就不應該笑的。
笑多了，總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第一次看覺得美麗無雙，第二次看覺得心裏發毛。
凌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寒鱗沙緩過神來，微微道：「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吧！」
凌傑好奇道：「什麼東西？」
寒鱗沙指著前方的巨大皇宮：「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如果你能版主我守住北狄。這上古戰場，你可以隨意出入，我甚至可以把這風水寶地，分給你一半。現在，北狄之事雖然還未大成，但出現了意外，我得提前讓你知道。」
凌傑抬頭看着宏偉氣派的皇宮，心中萬分震撼：「你說的意外，應該指的是格拉的殘魂復甦了吧。」
寒鱗沙道：「沒錯。就是這一點。格拉殘魂復甦，意味着格拉的殘魂會來到這皇宮，想盡一切辦法復真正的格拉。我帶你去，看看格拉的法體。」
她用的是「法體」這個詞語。
屍體，和法體有本質的區別。
凌傑沉聲道：「你見過格拉的法體？」
寒鱗沙道：「見過。我常年駐守此地，要是連格拉的殘魂都沒見過。我還做什麼聖城的城主？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么？」
言罷，寒鱗沙催動腳下的玄武龜蛇不不往前趕路，越過巨大的廣場，最後推開了皇宮的大門。
進入大門的那個瞬間，凌傑整個人都愣住了。
凌傑見過的世面的很多，也曾見過大夏帝國的皇宮。
但和眼前的皇宮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進入大門之中，只見裏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這可不是普通的廣場。
更非議事所用的廣場。
而是角斗場！
類似古羅馬斗獸場這樣的氣派建築。
環形的座位，一圈更比一圈高。
正中央處在最底層，是個很大的斗獸擂台。
而正前方的首席位置，赫然延伸到了長老院的大門。
大門上寫着三個大字：長老院！
別看這三個字不怎麼氣派，但是在格拉帝國的那個時代，長老院就代表着凌霄殿，是整個帝國最高的中樞機構。只不過名字和現在有所不同罷了。
凌傑凝視良久，最後才喃喃自語的道：「看來，格拉帝國的很多高層，都喜歡看決鬥比賽啊。居然在皇宮重地設置這麼大的斗獸場。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寒鱗沙微微點頭，深深道：「格拉帝國狂盛的時候，極其崇尚勇士，每一位帝國的勇士都需要經過角斗場的淬鍊，最後走向輝煌，登頂帝國。而格拉本身就是一位極其強大的角鬥士。你看，這斗獸場的規模，足足可以容納四五萬個人同時觀看。在當時的社會，這就是整個格拉帝國最大的斗獸場，也是級別最高的角斗場。」
凌傑深以為然，重重點頭：「是很氣派。」
靠近斗獸場的邊緣，凌傑看到斗獸場無數位置上還坐着大量的屍骨。
林林總總數萬具。
每一句屍骨都保持着各式各樣的坐姿。
有的是婦女帶着兩個孩子坐在位置上，有的是儒雅端莊的坐姿，還有的屍骨翹著二郎腿……
壯觀無比！
這些屍骨保存的都還很好。
有的屍骨已經腐爛了，只剩下一副骨架。有的屍骨脫水很好，成了乾屍。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凌傑都被眼前的景象給徹底震懾到了。
凌傑良久都沒有緩過神來：「這些屍骨……都是怎麼回事？」
寒鱗沙微微道：「還沒看出來？他們都保持着生前的姿勢。他們在看一場決鬥比賽啊。只是這過程出了點意外，最後導致這些看客們忽然死了。」
凌傑深以為然：「應該是這樣一個過程。只是，就算出現意外，也總會有人離開吧？就算沒時間離開，那至少也會掙扎啊。可這幾萬具屍骨，每一具都很安詳，完全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這……」
寒鱗沙道：「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是被強者給瞬間抹殺了精神意識，要麼他們內心虔誠，在朝聖死亡。」
寒鱗沙說的話，給凌傑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數萬人，朝聖死亡？
這是什麼玩意兒？
聖？
如果別人說這話，凌傑肯定不太會相信，但是寒鱗沙說出來，凌傑不得不信。
蓋因寒鱗沙是聖城雪川的城主，而且常年擁有這皇宮。對此地的情況必然十分了解。
她說的話，有着非常高的可信度。
凌傑深以為然：「我得下去看看。」
說完，凌傑也不等寒鱗沙表態，直接一躍進入巨大的露天斗獸場。
之前在遠處觀望，凌傑已經十分震撼。
近距離觀看之後，凌傑越發的感覺吃驚。
每一具乾屍，動作都非常的寧靜。
意味着他們死之前並未遇到太過激烈的情況。
是被超級強者，瞬間抹殺所有人的精神意識？大家在還沒反應過來就死了？
此前凌傑覺得有這種可能，但是近距離看了幾具保存很好的屍骨面貌之後，凌傑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些屍體的樣貌神情非常的安詳，甚至還有一股虔誠的味道。
朝聖死亡！
這是凌傑比較認可的一個可能性。
可這未免也太嚇人了吧。
好端端的幾萬人，幹嘛要朝聖死亡呢？
誰有這麼大的魅力？
能讓幾萬個格拉帝國的大臣甘願朝聖死亡？
細思極恐。凌傑越發的趕到毛骨悚然。
凌傑道：「寒鱗沙，看他們的穿着打扮，應該是朝中的頂級大臣。他們居然會為了一個人朝聖死亡。誰啊？格拉嗎？」
寒鱗沙道：「可能是格拉，也可能不是……」
凌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寒鱗沙微微道：「走吧，繼續去裏面看看，你就會見識到真正的格拉和長老院，是個什麼樣。」
凌傑屏住呼吸，帶着強烈的好奇，跟着寒鱗沙的腳步一點點的越過斗獸場，最後來到了長老院的大門口。
大門很氣派。
頭頂上寫着的「長老院」三個字，更是充滿了精悍的氣息。
站在這裏，凌傑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莊嚴神聖，彷彿在朝聖某種神聖的存在。
古銅色的大門緊閉。
站在門外，完全看不清楚裏面的景象。
凌傑左顧右盼，隨後道：「寒鱗沙，這長老院應該就是這皇宮的盡頭了吧？」
寒鱗沙道：「是。」
凌傑道：「莫非格拉的法體就在這長老院之中？」
寒鱗沙點了點頭：「沒錯。」
凌傑略微感到吃驚，但也不沒有多說。
寒鱗沙緩緩走到大門前，伸手順勢推開大門。
「轟隆隆！」
厚重的大門開啟。光線從大門外慢慢的投射進入其中。
凌傑的目光順着這些光線，終於看到了長老院裏面的景象。
然後，凌傑雙目圓瞪，整個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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