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蕭后的指點

「說吧！有什麼事情找奶奶？奶奶能幫忙的地方可不多了。」拉着蕭月仙坐下，蕭后掃了一眼旁邊恭敬站着的芩文本問道。

「臣芩文本參見皇後娘娘！」芩文本恭敬的施禮道，他是以隋朝禮節對蕭後行禮。

「原來是景仁啊！不過老身如今可不是皇后了！」蕭后抬頭想了一下，感嘆道。

「陛下當年為先父平反，就是臣心中永遠的陛下！」芩文本赫然道。面對昔日舊主，未曾為隋朝盡忠，作為文人，他心裏還是有些羞愧。

「往事不提也罷！如今大隋已經不在，再去想不過徒增傷感而已！還是說說你們來意吧。」蕭后無所謂的擺擺手道。

「今日公主前來，是想請皇後娘娘打句話，讓蕭家支持梁帝！」芩文本遲疑了一下躬身拱手道。

「蕭家！如今老身可沒有那個面子吩咐他們！」蕭后很直接的搖搖頭拒絕道。

「皇奶奶，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蕭月仙搖搖蕭後手臂哀求道。

「小月仙，不是奶奶不肯幫忙！你父親什麼情況，這點不用說都知道！就算蕭家幫他又如何？還不是一場空，如此情況，他們怎麼可能出手！」蕭后無奈的說道。

「皇奶奶如此不看好父皇？」蕭月仙驚訝的問道。

「哼哼！你問問芩景仁！你父親一統天下的機會有多大？不是老身不看好，這只是事實而已！」蕭后看看蕭月仙單純的臉龐，確定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看出來，不由冷哼著對芩文本說道。

她相信以芩文本的能力，肯定看出來了其中的利弊優劣，只不過沒有告訴蕭月仙。當然，這也是為她好，畢竟實話總是打擊人的。

「咳咳！陛下是被人擁護稱帝！說得好聽是擁護，事實上只是其餘人名望不夠而已！兵權在諸王手中，遲早會生亂子，」芩文本面對蕭月仙清澈的眼神，乾咳兩聲，硬著頭皮解釋道。

「你還沒說蕭銑能力呢？他不過一縣令，哪有治理天下的眼光和胸懷！」蕭后沒好氣的說道。

「這唐皇也不過遼東一士卒！父皇為何就不能治理天下？」蕭月仙不服氣的反問道。

「呵呵！唐皇從遼東一直打到晉陽，又從草原殺到關中！一路走來，腥風血雨！你父如何能與之相比？看看晉陽的文臣武將，再看看你父帳下？有什麼人拿得出手？

嶺南，江淮，巴蜀，這些地方到現在都毫無進展！同樣是四戰之地！晉陽又如何？反正老身在此住着安心！」蕭后把蕭銑和鄒羽做了對比，毫不留情的把蕭銑說得一無是處！

「小月仙，聽奶奶一句，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征戰天下，始終是男人的事情。」眼見蕭月仙沮喪的樣子，蕭后忍不住勸說道。

「皇奶奶，以你看來，這天下誰能一統？」蕭月仙抬頭好奇的問道。

「這天下能一統，以老身看來，唯有兩者！大興李淵，根基最厚，擁有最多世家支持，如今擁有關中和巴蜀，地利也有！」蕭后摸摸蕭月仙的頭，沉默片刻幽幽的說道。

「另外一人就是唐皇鄒長鳳吧？」蕭月仙問道。

「要說讓老身最看不透的，就是唐皇！」沒有回答蕭月仙，蕭后眼中帶着一絲疑惑道。

「為什麼呢？皇奶奶你也看不透他？」蕭月仙驚訝的問道。要知道蕭后從十多歲嫁給楊廣，歷經刀光劍影，又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后，隨後落難漂泊，可謂看透人間，居然說看不透鄒羽，因此蕭月仙才如此驚訝。

想到鄒羽種種舉措，像是醫學院，技工學校，明顯與世家有些對立。不過這些話不好對蕭月仙說，因此她只是搖搖頭，溫和的說道：

「奶奶的意思是唐皇多次征伐草原，攻打高句麗，偏偏不打中原，這讓人看不懂！」

無論是與世家對立，還是攻打高句麗，攻打突厥，都算是為楊廣出了口氣，也是與楊廣意願相和，這也是蕭後下意識支持鄒羽的原因。

「這也許是實力不足吧，畢竟中原諸侯，比起突厥人好打一些，他們沒有城池。」蕭月仙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

「胡說八道，正因為草原沒有城池，要打全是騎兵的突厥更加困難，更何況高句麗如果那麼好打，也不至於讓你皇爺爺無功而返！」蕭后寵溺的拍拍蕭月仙，笑罵道。

「月仙失言了！」蕭月仙這才想起楊廣在高句麗失敗了三次，不由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道歉。

「小月仙你記住，唐皇的實力，比你所了解的，更加厲害！奶奶建議你嫁給他，這樣或許將來能保你父親一命！」蕭后嚴肅的說道。

「這…」蕭月仙不由一愣，不明白為何蕭後會這麼說。

「去吧！如果你想通了，就在進宮來，奶奶給你保媒！正好唐皇四妃，還缺兩個！」蕭后疲倦的揮揮手道。

「月仙告退！」眼見蕭後下了逐客令，蕭月仙只得起身施禮。

「臣告退！還請娘娘保重鳳體！」芩文本跟着拱手躬身一禮。

「去吧！」蕭后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

匆匆出了宮門，蕭月仙再也按耐不住問道：「老師，你說父皇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公主恕罪！陛下確實沒有機會！」芩文本暗自嘆息一聲，拱手說道。

「為什麼？就因為父皇手中兵力不足以壓服諸王？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可以幫着父皇，想辦法把權力收回來。」蕭月仙激動的說道。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貿然收回諸王手中兵權，畢然激起陛下與諸王的矛盾，這一點是無可調和的矛盾！即便公主幫忙也是一樣。」芩文本搖搖頭說道。

他知道蕭月仙的意思，就是犧牲自己，聯姻其中一個王爺，借用其勢力，來壓服剩下的人，只是事情怎麼可能那麼簡單，諸王又不是傻子，即便是聯姻，也不可能交出勢力，說不定還想着反咬一口，藉機吞下蕭銑呢，誰讓蕭銑沒有兒子。

這一點不是可能，芩文本非常確定，這是畢然的，任何人收了蕭月仙，畢然想着吞下蕭銑！

「你父親也沒有那個魄力和能力！」芩文本在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蕭后批判蕭銑的話，他非常贊同，只是從他嘴裏，沒法說出來而已。

「那皇奶奶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唐皇實力比我們想的更加強大？皇奶奶這麼說，莫非她知道晉陽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東西？」蕭月仙一陣失望，默默的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又回頭問道。

「這一點屬下也不知道，不過明日閱兵應該會有發現。」芩文本無奈的回答道，他也才第一次來晉陽，如何能夠知道。

蕭月仙也知道自己問了廢話，默默的點點頭，心裏想着晉陽的點點滴滴，意圖發現一些端倪！

「老師，你說唐皇不但打敗突厥，拿下樑師都大半地盤，又搶佔洛陽！這會不會就是因為他的秘密武器？」蕭月仙突然猜測道。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非常驚人，完全沒有理由，她都能猜到緣由。

「這…有可能，只是草原和朔方的戰鬥過程，沒人知道，這就無從猜測了！公主也不用心急，明日定然能看到一些。」芩文本連忙勸說道。

「好吧！」蕭月仙這才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