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開戰

鄒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綁架公主的惡龍，第二天一早就開始聚將，準備和李建成決戰。

數萬人，十多萬人的大戰，沒有那麼容易就開乾的，左右兩翼！前鋒！後援！都要安頓好！不是就那麼一起衝上去，干就完事了。

鄒羽帶來的人，許多都是陰世師最近才招募訓練出來的人員，除了潼關帶來的那一萬精銳之外。鄒羽的底氣，當然不會是這些新招募的士卒，因為還有一直防禦這一條線的蘇定方那一支人馬。

李建成人多勢眾，因此鄒羽決定示敵以弱，等他來攻！這其中當然還有抓了李秀寧，以及殺了不少李建成部下將領的緣故。雖然不知道具體殺了多少，不過有羅士信，裴元慶等人，不可能讓他們全身而退，不殺死幾個，那才是不正常的。

鄒羽立大營，採用最簡單的田字形，也就是左右兩翼，前方先鋒，中間主營隨時支援，最後當然是後勤，傷兵營地。

蘇定方一萬五千步卒，頂在最前面，他的任務就是頂住，一直堅持到反攻的時候，當然，給他幫手的不少，方家兄弟，秦用，梁師泰四員大將；左營是在平地，因此放了五千精銳，五千新兵，由尋相，裴元慶坐鎮；右營位於山腳，相對要好防守一些，因此只給了羅士信三千精銳，三千新兵。

因為這是渡黃河野戰，因此工程器械還沒到，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建成只得發兵硬拼。好在他手下將領武力雖然比不過鄒羽的人，但是指揮士卒作戰，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領兵經驗最好的是李神通，李神符和柴紹差不多的，只不過三人都和鄒羽牽扯太大，如果把指揮權交給他們，李建成又實在有些擔心，畢竟怒不興兵，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一但將領被憤怒沖昏頭腦，那麼就很可能做出錯誤的選擇判斷，這可是關係着十多萬人的生死，李建成如何也不敢大意。而他自己又沒有指揮那麼多士卒的能力。

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好分兵，由李神符打鄒羽左營，柴紹打又營，李神通打中間；他作為中間人溝通三方。

事情不出李建成所料，三方一開始就不斷強攻，千人隊一出就是幾個，根本沒有試探的意思，箭雨交錯，雙方不停的都有人倒下。

殺聲震天，數萬人廝殺在這方圓五里的地方，雙方都沒有準備很充足，李建成沒有攻城器械，鄒羽也沒有時間修建箭樓，唯有一道圍欄，無數拒馬，但是這些對於步卒幫助並不大。

這就是中原的士卒，皮甲，盾牌，都不缺少，即便沒有鄒羽的精良，但是很多。

三菱釘一開始還有效果，不過被踏過一遍之後，就沒有用了，畢竟中原百姓更多是穿着木草鞋。

所謂木草鞋，就是草與木頭，加上麻繩，一些皮子一起製作出來的，比起單純草鞋硬一點，但是不怕地上的硬物。

好在鄒羽這邊，裝備確實要好幾個層次，頂在最前面的又大部分都是精銳，因此不但頂住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營地沒有退讓一步。

新招募的士卒夾雜在老卒之中，一場硬仗下來，就成了一個合格的戰士，李建成等人並不知道，鄒羽的后營之中，擁有一支三百多人的救護隊，民夫不斷的把受傷的士卒送過來，救護隊取箭，清洗，縫合，包紮，忙得沒時間抬頭。

擁有救護隊的好處這就體現出來了，即便是缺胳膊斷腿的人，只要及時抬過來，也能想辦法為他們止血，只要傷口不惡化，丟命的可能性就不大。要知道這在以前，一百人能活下來一個，都算好的。

肚子被開了口子，腸子塞進去，縫起來就是；胳膊被刀砍斷了，直接清洗，撒上藥粉，用魚膠把整個傷口堵住，簡單粗暴的止住鮮血。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還是要看命。

救護隊都是見慣了各種血淋淋的場面，因此沒有一點不適應的，手上動作一直不停，雖然動作並不溫柔，士卒都露出開心的神色，即便痛得慘叫。性命有保障，這才是最重要的，這無疑是讓士卒少了不少顧慮，更別說鄒羽對於士卒的撫恤以及後續安排，一直做得不錯。

「開飯了！」一群伙夫抬着一桶一桶的飯進入傷兵營，隨後用木頭板子掏出的一個大碗，就像後世鐵板分飯的那個樣式，從籮筐中拿了出來，一大碗高粱大米飯，一個臉那麼大的麥餅，一勺肉乾醬，這就是傷兵營的伙食，重傷的加一罐水果罐頭，一罐魚乾。

從遼東農場，牧場收上來的魚肉，羊肉，風乾製作的肉乾，一向是優先供應軍中。

不說肉多少，至少來說，鄒羽麾下，那怕是粗糧飯，油氣也是非常充足的。

一群民夫，把飯菜弄好之後，才送到傷兵手中，或者給他們餵食，如此周到的照顧，讓一群不知溫柔為何物的大老爺們，感動不已，當然，心裏更加感激他們的統帥。要知道宣揚鄒羽對於百姓的政策，可是一直沒有放鬆過。

這是一個物資極度缺乏的時代，同時也就沒有那麼多誘惑，金錢，糧食，就是最大的最求，至於娛樂，那是什麼東西？

因為生活中沒有各種誘惑，對於錢糧自然非常看重，所有人也就相對要純樸許多，只要沒有關係到糧食，基本上就沒有矛盾。

這也是為何百姓如此擁護鄒羽的原因，包括那些契丹，奚人，甚至後來的薛延陀人，因為鄒羽讓他們生活更好！至於你說族長？不好意思，對比一下以前的生活，每個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戰爭的時候，生活肯定比平時更好，包括民夫都是如此，因此鄒羽這邊，士氣並沒有受到打擊，除了因為戰爭，氣氛緊張一些。

相反是李建成那邊，強攻一天，傷亡兩三萬，後方整個營地，都能聽到哀嚎之聲，嚴重影響了士氣。所有傷殘士卒都萎靡的躺在那裏，心情忐忑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至於伙食，一碗肉湯，兩三個粗糧饃饃，還加了不少野菜乾，要知道這是一個物資極度缺乏的時代，百姓即便是種地，也會採集一些野菜回家，混在糧食當中，就是為了省下一口，以便於度過難熬的寒冬。

寒冬之計，別說野菜，連樹葉都沒有多少綠色，糧食又不夠吃，就只有餓死，要知道冬季那怕出門乞討，都難得找到一家有多的吃食。

對於傷兵營，李建成當然沒有見到士卒那些帶着絕望的眼神，因為他還得商議第二天如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