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了了之

大家都不說話了，屋子裏只剩下兩個男子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秦覆昔轉身走到兩名男子的身邊，蹲下身去，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其中一名男子的胸前遊走，語氣輕快：「那我問問你，是不是我把你給打成這個樣子的？」眼神中卻是藏了毒，嘴角勾起來，朝着這兩個男人握了一下拳頭，旋即笑了，貝齒微露，帶着一點危險的感覺。

男子還沒有說話，秦凝姍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對，你告訴我們，是不是我姐姐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

方才秦覆昔才說了自己是一個廢柴，一點本事都沒有，要是自己現在就承認自己是被秦覆昔所打的，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大家自己連一個廢柴都不如嗎？

男子使勁的搖搖頭說道：「不是她，打傷我的人不是她。」

秦凝姍氣得跺腳，指著男子罵道：「你怕什麼，難不成你說了實話，她就會吃了你不成？說實話，我給你擔着，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這個女人打傷了你？」

男子還是搖頭，哭喪著一張臉說道：「真不是她，求求你們放我們走吧，我們什麼也沒幹啊？」男子說着用僅剩的那隻好手去拉秦凝姍的裙角，秦凝姍卻厭惡的一腳踢開。

這樣的鬧劇，邊上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開始替秦覆昔解圍。

離洛寒走到男子的面前，說道：「既然他們都說不是覆昔做的，那就不是啊，再說覆昔身上衣服好好地穿着，也不像是做了那些勾當。」

「就是，總得事情搞清楚了，我們再說話吧！」湛炎漠也走上前說道。

離洛寒在屋子裏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秦丞相身上，嘴角輕輕扯開：「丞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大晚上的，也不要這樣動了火氣，惹得自己不快不說，還讓外人拿出去說了笑，豈不是不好？」

秦丞相點點頭，自認離洛寒這話說得在理，本來今日離洛寒和湛炎溟就是客人，叫客人來看這樣的戲碼，也實在是好笑。

「我本來也以為一家人都是和和睦睦的，一個妹妹不幫着姐姐說話也就算了，竟也這樣上來指責她，難道一點尊敬姐姐的意思都不懂得嗎？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講，真的是當妹妹的該說的？」湛炎溟看夠了戲，也上前說道，這個秦覆昔着實打眼，讓他忍不住想要幫着說上幾句。

秦覆昔扭過頭來看着秦丞相，一點驚慌地樣子都沒有，眸子望不到頭，真叫是秦丞相猜不透她此時心中正在想些什麼，但是方才兩位客人說的話也真是句句在理，讓他覺得心中有些懊惱起來，自己上來就指責昔兒，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

離洛寒走到秦覆昔的面前，說道：「秦小姐，一個嫡女，本來就不該半夜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不讓你的庶妹這樣說你，我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好在今日看到的事情都不是真的，一切也都還解釋得過去，不然的話，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岔子。」

秦覆昔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離洛寒一番話真是聲東擊西，雖說是在告誡自己以後不要這般做了，卻是句句挑明自己的嫡女身份。

秦丞相又怎麼會聽不懂這番話，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覺得十分的尷尬，這離洛寒的話，不是在說他這個做丞相的，不分嫡庶，讓庶女爬到了嫡女的頭上去。

秦凝姍看大家的矛頭都指到了自己的頭上，不覺心中火大，聲調也高了幾倍：「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半夜與男子在這不清不楚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就算那些男子不是她給傷的，他們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這半夜私會的事情，總該說不過去吧？」

湛炎漠笑笑，走出來打圓場：「我們又沒有說你二小姐說得不對，可是覆昔自己也說了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再說了，覆昔乃是大小姐，要是帶了兩個男子進府中，總該是有人看到的，方才問男子問題的時候，這兩個男子分明是與大小姐不熟的，二小姐難道會帶兩個陌生男人回府私會嗎？」

「你……」秦凝姍被湛炎漠的話氣得緊，索性扭過頭去不再搭理湛炎漠。

「湛炎漠，你就不要再說我妹妹了，她不過是擔心我出事，一時間說話重了些而已。」秦覆昔說道。

湛炎漠撇撇嘴，英俊的臉龐寫滿了不屑：「若真是擔心自己的姐姐，又怎麼會說了那些污穢的話來，倒是潑了一盆髒水給自己的姐姐了，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難道就是你們府中關心的方式？」

好一個一石二鳥！秦覆昔在心中冷笑，這湛炎漠說話雖然句句在理，卻都藏針帶刀的，這番話不僅說了這秦凝姍是故意想將自己姐姐的名聲糟蹋了，又反咬了一口丞相，說他府中沒有家教，長幼不分，讓一個庶女如此欺凌嫡女。

秦丞相實在是掛不住臉了，乾咳一聲，對着秦覆昔說道：「這麼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秦凝姍見自己的父親要放過秦覆昔，趕緊上前喊道：「爹……」

秦丞相皺眉，低聲罵道：「住嘴，今晚說的話還不夠多嗎？要是沒有說夠，今晚就在這木屋裏一個人說個痛快吧！」

秦凝姍吃了個癟，不再說話，眼珠子轉了一圈，越發的委屈起來，瞪了一眼秦覆昔就跑了出去，留下一幫人在屋中站着。

秦覆昔見秦凝姍已經走掉了，便對眾人行了個禮，說道：「覆昔今晚着實是累了，告退，諸位早些休息。」

離洛寒半眯着眼對秦覆昔點點頭，說道：「這半盞茶的功夫，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

秦覆昔楞了一下，隨機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回了一個笑，嘴邊的梨渦十分誘人：「多謝王爺提醒，這自家府中，我還是十分清楚的。」

說完話，轉身離去，一抹白色身影緩緩遠去，漸漸隱進了夜色中。

等到秦覆昔都沒有了蹤跡，這湛炎漠都還在痴痴的往秦覆昔離去的方向望去，離洛寒咳嗽一聲，對着秦丞相說道：「丞相，今日款待實在是讓我十分感激，只是這夜已經深了，我也想早些休息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也就去睡下了。」

秦丞相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側身讓離洛寒走了出去，湛炎漠見離洛寒已經走了，自己一個人跟在這個老頭身邊也是沒有什麼意思了，隨便找了個理由也就離去了。

等到外人都走進了，這秦丞相臉上的表情才淡漠下來，看着這木屋之中的兩個男人，冷哼一聲，準備離開。

僕人在身後問：「老爺，這兩名男子要怎樣處理？」

秦丞相頭也不回，像是隨口說的一般：「丟出去喂狗。」說話間，人已經走出去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