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夢

在舒厭厭看來她天生當『演員』的料；自導自演型『演員』，演得一手好戲的料；她這麼處心積慮為自己鋪好錦繡前程，卻最終決定不進演藝圈，只是去一家公司應聘HR專員，甚至應聘到了與葉司音同一家旗下的光影傳媒做了同事；舒厭厭是萬萬想不到的。

HR做得再出色，與女明星一集綜藝節目的片酬相去甚遠；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女明星一集片酬是HR的幾年到幾十年薪資，上不封頂。

雲鈴準備淡出公眾視野做賢妻良母？

可——

池夜願不願意娶她是一回事；許亦青與池瀅瀅都不會同意她進池家又是另一回事。

那應聘HR又是為了什麼？雲鈴向來過慣了闊綽日子，HR的薪資怎麼會吸引她？再者，她並不是美院相關的專業，光影並不承載她的夢想所在……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舒厭厭便做了個夢。

夢裏，她夢到了一個展廳的橫廊，正是她不久前與鈴丫頭髮生爭執的那個橫廊。

鈴丫頭主動同她探討『何為大師手筆』；在知道舒厭厭最崇敬的大師是莫奈后——

鈴丫頭開始口無遮攔，一次又一次地貶低莫奈，說他一生畫最最多的就是睡蓮，其實畫得還不如學前班的蠟筆畫，這說明天賦很重要，豬站在風口上也能飛。

她又說，世人盛傳莫奈專情是很可笑很滑稽的讚譽，他那時窮困潦倒，用現在的話就是臭屌絲一個，他要再不疼愛他的妻子，難不成指望誰瞎貓碰上死耗子看得上他？所以說啊，大師都是賣人設的……

起初，舒厭厭一直在極力隱忍她的話，不知道從那一句起兩人開始爭執。

在鈴丫頭讚不絕口的一副作品前，舒厭厭將她先前的詆毀一一回敬。

有誰喝止了她的言論。

夢裏，她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然後，葉司音冷冷地應她，「不，你沒錯，你永遠都不會錯，錯都在別人。」

夢的最後，是她匆匆離開前，聽到鈴丫頭不知說給誰聽的話——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這位女朋友的喜好，不該說錯了話，惹她生氣……」

「真羨慕她這麼任性還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一定很慣着她。」

舒厭厭躲在角落裏，明明是在做夢，夢到過去一段時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卻依舊清晰感受到自那一次挑撥之後，葉司音與她，或者她與葉司音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矛盾。

然後。

她被硬生生地憋醒了。

醒來只覺得像是經歷過某種長途跋涉一般，口乾舌燥，呼吸不順暢。

黑漆漆的主卧房間一片靜謐。

空大的主卧，空大的床，巨型玩偶熊；沒有葉司音，舒厭厭其實挺不習慣的，尤其是晚上，房間過分的空曠和安靜，和白日裏的鬧市形成兩種劇烈的反差感，總讓她覺得心慌感到某種不安。

開了燈，舒厭厭坐直了身子先捂住眼睛，到眼睛可以適應光線的轉變后，才重重吐了口氣；然而想起夢中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