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夜斗

第95章 夜斗

怎麼忽然扯到這個話茬上?

「相宜,那晚的事兒,你還記着呢?!」

顧相宜道:「不然呢?我是之前太忙無暇同你算賬,你還當真以為我忙忘了?」

池映寒:「……」

他當真希望她忙忘了。

畢竟這事兒說起來,於他自己都是一道陰影……

「那……相宜你說,這事兒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

顧相宜向來不喜弄些虛頭巴腦的事,她若決定的事,定是有她的道理,這些時日她在意的倒不是池映寒誤碰了她,而是她不想再跟他拉皮條了,她定要查出來這廝這些天是怎麼在蘇韻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從家裏溜出去的。

顧相宜遂道:「夫君若提起補償,那小女子受了驚嚇,今夜夫君便補償小女子今夜不與夫君同房睡罷,也算還小女子一個安寧。」

池映寒一怔:「不與你同房睡?那你叫我睡哪兒啊!」

顧相宜順勢敲了敲這桌子,道:「想來夫君睡書房也出不了什麼問題,這書房有山藥伺候着,有什麼事找他倒也方便。且看夫君近日來讀書的勁頭足著,若睡不實,挑燈夜戰也妥……」

這一聽顧相宜真要將他丟到書房睡去,池映寒忙道:「顧相宜,你聽我跟你解釋!我那晚真不是故意的,那是個誤會!」

「誤會與否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子確實受了驚,需一人回房緩上一兩日,待緩好了,咱們便還是一人睡床一人睡地榻,免得互相都不自在。」

「不是……」

「夫君不需再解釋了,今夜便先如此安排著,蠻妥當的。」

顧相宜再不聽池映寒解釋,便關門出去了。

徒留池映寒一人在書房裏。

顧相宜出門后,留心着池映寒的舉動,見池映寒鬱悶的趴在桌子上,倒也沒什麼異樣。

不過她不急,待晚些再看。

思及此,顧相宜便徹底離開了書房,回了隔這裏幾個院的卧房。

待她走後,池映寒一人拖着腮幫子,想不透這事兒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首先小祖宗的可憐之處,他是知道了,無論她做些什麼,他都不會同她生氣,只是鬱悶如今他倒有些作繭自縛了——顧相宜若拿她最近積極用功、可以挑燈夜戰為由讓他在書房學習,他都沒法說一個「不」字。

得,那他便「挑燈夜戰」罷。

池映寒點着幾個蠟燭,讓山藥在他的位置上坐着,他則又進入地窖,蓋上被子便睡了。

不就是生悶氣要將他在書房關上一宿么?隨顧相宜鬧去,他自有應對的招數。

池映寒不多時,便睡實了。

殊不知今夜顧相宜並未休息,一邊在卧房查著這些時日的總賬,一邊拖延著時間,她等到後半夜,瞧瞧池映寒究竟有什麼花招沒有?上次他意識不清醒,不知自己被關在書房睡了,如今意識清醒著,顧相宜倒要看看,他能使什麼計。

她留了寧兒在書房外院偷偷查看着,看池映寒究竟有沒有從正門出來,又叫採薇在後門查看着,看看她有沒有從後門出來。

但守到子時,皆沒有任何動靜。

且從屋外看去,確實是一個人影正在看書。

在守了兩個時辰之後,寧兒便覺得不對,少爺就這麼坐了兩個時辰一動不動,甚至一聲不吭,寧兒是不信的。

她遂敲了敲書房的門。

裏面傳來了山藥的聲音,山藥問道:「什麼人?」

「少夫人房裏的寧兒,少夫人托我問問少爺學習的如何了,要不要吃些夜宵?」

山藥知道少爺這會兒睡熟了,便替他擋道:「少爺說了不吃,莫要擾他讀書。」

寧兒嘴角抽搐,心道:還莫要擾他讀書?

她自是替少夫人悶了一口氣,連忙返回去通稟顧相宜。

顧相宜深知,現階段她只能確保池映寒真的會背書且能作些簡單的詩句,若說他真的不偷懶甚至挑燈夜戰,顧相宜是不信的。

但這會兒卻不適合拿他。

畢竟池映寒這人賊著,寧兒這般攪和一通,他定有所防備。

顧相宜想到這些,嘴角微微揚起,對寧兒道:「寧兒,今夜你去前門蹲上一夜,卯初叫我起來。」

「少夫人您今夜是不捉他了?」

「不,正是因為要拿他,才需如此打算。今夜需辛苦你和採薇了。」

寧兒憨笑道:「不妨事,我和採薇姐姐都希望少爺和少夫人日子過得好,少夫人督察他讀書,助他向好,我們自也想幫少夫人一些呢。」

「好寧兒,回頭有好吃好喝的,多賞你幾份,去吧!」

而山藥那邊,見方才顧相宜的丫鬟來過一趟,山藥有些慌亂,趕忙推開暗門,喊著池映寒道:「少爺,少夫人派人來了,你快出來!」

池映寒煩悶着覺得顧相宜多事,不得不爬出來應付,但出來后並沒發現有人,介於方才寧兒剛離去,他便防備一手,免得寧兒是去叫人的。

但不巧的是,他坐了幾刻鐘,也沒再來人。

待坐了半個時辰,確保她不可能再來查后,池映寒道:「杜仲不在,你耳朵靈敏些,聽着門外有動靜便來喊我。」

「是,少爺。」

山藥遂聽了下去。

並不知顧相宜生怕打草驚蛇,讓寧兒和採薇於後半夜蹲守下去,且不得有任何聲響。

書房一直是通亮的,人影一直是坐着翻書的。

山藥也許是無奈,少爺他不能得罪,少夫人他也不能得罪,又是兩頭圓,又是兩頭瞞,受着夾板氣不說,若是搞砸了,兩邊都得罵他。

他沒聽到什麼聲音不說,人倒是越發疲憊下去,直想瞌睡。

待到了卯初,寧兒這邊則悄咪咪的跑回去叫醒打盹的顧相宜,道:「少夫人,卯初到了。」

顧相宜睜開眼,問:「今夜情況如何?」

寧兒答道:「燈光亮着,一動不動,一直讀書。」

顧相宜又問:「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出任何響動?」

「當真沒有,生怕驚擾了他。」

顧相宜聽聞這些,揚起嘴角道:「是時候拿他了。」

說罷,顧相宜披上一件暖披,深夜提着燈便朝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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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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