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掌摑

第7章 掌摑

任由池映寒追問,那安瑾瑜也沒回頭,匆匆離開了人群。

池映寒看他生生被自己氣跑的架勢,極力忍住笑意,高聲道:「剛才不還咄咄逼人的嗎?本少爺得告訴你這個道理——感情的事須兩情相悅,哪有你這般當街逼婚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最後那句池映寒聲音提到最高,想必那安瑾瑜是聽到了,腳步更快了幾分,迅速轉過街角,離開了池映寒的視線。

他溜得倒是快!

他怕是沒想到今日讓池映寒給逮到了把柄,藉機狠狠嘲諷了他一頓。

池映寒着實覺得解氣,若不是他逃了,池映寒還能接着罵他,這有辱斯文的混賬東西!

池映寒一邊思忖著,一邊轉頭再看鋪子門口的顧三姑娘,全然不顧鋪子門口這些人更為肆意的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麼。

池映寒徑直回到顧相宜面前,道:「這惡氣呢,本少爺已經幫你出了!姑娘你也不用謝我,我爹從小就教我『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遇見街頭欺負人的,一定要打跑!」

池映寒頓了頓,又道:「至於方才本少爺說要娶你的事兒……嘿嘿,那是故意氣他的,姑娘你可不要當真了!不過這鋪子裏的首飾倒是真的買下已經給顧家送去了,畢竟人活着要開心嘛,今日遇上被安瑾瑜逼婚這事你也夠倒霉的,但回頭想想因為這事兒得了一鋪子的首飾,肯定就不難過了是不是?所以姑娘你就別哭了啊,本少爺是真見不得女人哭!」

所以池映寒才覺得今日幫姑娘解決了安瑾瑜這廝,他心裏也暢快。

只是看着眼前這顧三姑娘,那噙著淚的瞳眸狠狠的瞪着他,俏臉更是泛紅,瞧著神色並沒有因為安瑾瑜的離去而有任何的好轉。

倒是街坊鄰居聚得更多了,多數是聽聞池映寒這位名人又在此地鬧事,還幫顧家的姑娘罵跑了安公子,偌大的奇聞,更是引得臨街的人都要跑來瞧瞧。

眾人紛紛議論這顧三姑娘和池二公子是怎麼回事?池二公子怎麼偏偏站出來幫顧三姑娘,莫不是私下有什麼交情來往?

池映寒自是不聽這些閑言碎語的,只是看這姑娘反倒是越哭越厲害了,看着姑娘尚且壓着一口氣,池映寒心裏納悶着這歹人已去,她還哭個什麼勁兒?

莫不是……太感動了?

「姑娘,你真的不用這般感激涕零的,這事兒它本來就是……」

「啪!——」

孰料,池映寒口中的話還沒說完,臉畔便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這一個掌摑打得實響,着實將池映寒給打懵了,從小到大除了他爹之外,還從未有人敢打他!

再轉頭去望那顧相宜,他眨了眨眼,那顧相宜哪裏是感激涕零?

瞅她那惱火的模樣,恐是肺都要氣炸了。

顧相宜本可以脫身的,她原本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的,只要她擺脫了安瑾瑜,圍觀的人便會散了,這件事議論兩句也不會敗壞清譽。

結果偏是被池映寒堵在此地,還當眾揚言要娶她。

這是戲言嗎?

這是天大的無禮!

如今可倒是好,這事兒鬧得重了,且兩件事疊在一起,讓南陽城的人怎麼看待顧相宜!讓顧相宜如何保全自己!

顧相宜極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恢復鎮定,她重生之後只顧著設計避開安瑾瑜,過上安寧日子,全然沒料到今日竟栽在了池二少爺手裏,最可氣的是——

那池二少爺竟是一臉無辜的望着她,全然不曉得她為何當眾給自己一掌摑。

索性,顧相宜先發制人,給出了回應:「池公子,今日你也看到了,安公子的親事,我自是不高攀。至於你的求親,我也不會應。」

池映寒一愣,道:「誰要你應了?方才不是跟你說了,不過一句戲言而已!」

也罷,事已至此,能讓這廝承認是他自己在胡鬧,和他撇清關係才是當務之急,顧相宜又道:「如此便好,畢竟我同公子不過素昧平生罷了。」

「那是自然,今日本少爺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沒事便好。」

「那回頭那些送入顧宅的首飾,我擇日將其送還回池家,若沒有其他的事,我便回去了。」顧相宜說罷,原以為和池映寒的事已然澄清,匆匆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孰料她剛要踏出鋪子,忽然,池映寒摺扇一橫,再度攔住顧相宜的去路。

「且慢,本少爺准你走了?」

顧相宜一愣,心裏打實一緊,她這時卻是想起了這廝乃是南陽城出了名的小霸王,用安瑾瑜的話講,就是個潑皮無賴,顧相宜如今招惹了他,莫不是從他手裏脫身,比安瑾瑜還要困難?

「池公子可還有事?」

「自然有事。」池映寒的眸色漸漸泛冷,神色忽地沉重了幾分,顧相宜屏息凝神,靜默著聽他又想惹出什麼事端。

下一刻,只聽池映寒一本正經的道:「本少爺可是說得清清楚楚,首飾送給你了,給你沖沖今日遇見安瑾瑜的晦氣,送給你了你便收下,休要嚷着退還!」

顧相宜:「……」

「還有……」說到這裏,池映寒的話語變得犀利了一分,道:「本少爺知道你今日遭了晦氣事兒,心裏憋屈,那也由不得你拿本少爺撒氣!你打本少爺這一掌摑,你得道歉!」

道歉?

這潑皮今日險些毀了她的清譽!還要她道歉?顧相宜第一反應自是惱怒不已。

想罷,顧相宜沉默了下去。

見姑娘愣是僵在原地,遲遲吐不出一句話來,靠在門口的池映寒精緻的眉毛不由得蹙起,轉頭道:「怎麼?難不成是不願意?」

顧相宜依舊默然。

見沒回應,池映寒更是賭氣道:「姑娘,咱們凡事得講道理對吧?那安瑾瑜是七尺男兒、他還要清譽,我便不是七尺男兒、我便不要清譽了?你當街打了我一巴掌,眾人都見了,你不賠禮道歉,也是毀我清譽!」

聽聞池映寒這般言論,顧相宜算是知道安瑾瑜方才為何會被氣得離去了——和無賴講道理?滑天下之大稽!

行罷,顧相宜今日是栽了,撞見這位神仙,反正事到如今眾人也得知他們素不相識,今日全然是這位神仙自己在此地攪局,道歉便道歉罷。

思及此,顧相宜隱隱咬着銀牙,方才壓抑住心底的不情願,幾乎是從牙縫裏恭敬的吐出一句:「剛剛冒犯了公子,給公子陪個不是,還請公子原諒。」

「就這麼完了?」

聽聞顧相宜這就道歉了,池映寒心裏一陣鬱悶,平日裏他認識的那些耍賴輸酒的人道歉不是喊爹就是下跪,想不到斯文人家的女子道歉,竟是一句恭敬話就過去了,她可是狠狠打了自己一掌摑呢!

就這麼……就完了?

顧相宜緊張的看着眼前這位活神仙,只聽他蹙著眉道:「你不許走!」

天爺!這活神仙如何才能放過她?

「池公子還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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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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