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攻克

第77章 攻克

她的這些憂慮,池映寒自然也聽了去。

之前在展會的時候心裏便不是滋味兒,如今宣揚至全家,池映寒更是心堵。

若說之前他偷懶不學,顧相宜這般說也就罷了。

現如今還信不過他!

真是讓他心塞塞的……

卻說這日子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儘管這幾日過得漫長,也還是迎來了顧相宜要開堂的那日。

雖說池家將開堂儀式安排得妥當,但老夫人並沒有將這小娘子要興廢堂一事看得多重。

開堂的這日,顧相宜起得比以往還要早些。

誰料,破天荒的是——

今日,池映寒倒是自覺起來了,顧相宜驚道:「還真是難得夫君知曉何為勤奮了。」

池映寒心頭悶氣著,道:「本少爺今日早起倒不是為的讀書,只是覺得開業這麼大個事兒,不需要本少爺幫忙看着,以防歹人?」

顧相宜一聽這話,心裏就知道準是池二又藉機貪玩,道:「這倒不必,藥鋪男丁多著,家中也派家僕守着去了。夫君只管讀書便是,今日的功課已經擬好,夫君該去書房了。」

池映寒着實理解不了顧相宜是什麼態度,在他聽來,這女人這些日子來除了讓他讀書,其他什麼事都不需他做。

和往日一樣被顧相宜送入書房的池映寒,本以為這麼多天了,自己許是能適應顧相宜的做法,但看着顧相宜獨自離去的背影,他是怎麼都覺得心裏堵得慌,卻也不知這份難受究竟是何意。

「少爺,您不是一直期望着少夫人出去開堂做生意,不在家中管你嗎?這人走了,怎麼瞧著少爺仍舊一臉的煩悶?」

聽着杜仲的問話,池映寒心裏嘆了口氣,道:「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總之不舒服是真的。」

杜仲看着池映寒站在門口,一臉煩悶,順勢道:「那奴才告訴您個事兒,只怕少爺更煩悶了。」

「還有什麼事兒?」

眼下池映寒心裏正不痛快著,索性讓他一齊說了,他還能怕了不成?

「少爺,這少夫人可眼尖著,您這幾日的表現中,什麼狀態為用功,什麼狀態是做戲,她通通品出來了。不止如此,還將此告訴給了大夫人,一會兒由大夫人親自看管您背書。少爺,您之前那些憂慮便省了吧,等大夫人來了,您才須憂慮呢!」

池映寒當即愣了。

這些日子,他如同跟顧相宜對弈一般,對於顧相宜的招數,他向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二者誰也不容對方。

他見招拆招了這麼久,卻發現顧相宜的招數,不讓他分毫。

誰知幾日下來,她便摸清了他的秉性!

這個女人,讓池映寒着實一言難盡。

心裏悶着的那口氣越發的重了,卻說不清眼下自己是什麼感受。

不過,他不會在顧相宜面前認輸的。

杜仲也不知少爺又動了什麼心思,在蘇韻進了書房之後,池映寒沒再故弄玄虛,竟認認真真的通讀起今日留的篇目。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其實背得久了,池映寒也發現——這些東西也不是不好背,完全取決於他想不想去面對這些東西。他所想背,一炷香時間便背得一字不差。

蘇韻在家裏也沒多大事,遵從顧相宜的方法,他默寫的時候盯着他,不能讓他目光四處流轉,免有小抄舞弊。

蘇韻目光不離池映寒,池映寒惶恐著,若不是自己當真背下來了,娘看得這般緊,山藥也不幫他,他上哪兒打小抄去?

這個顧相宜,真是將他克得死死的,反倒將池映寒克出一股怒火來。

在默寫完了《桃夭》之後,蘇韻檢查對照着,發現竟毫無差錯。

「二郎果真是個聰明的,就知道二郎肯踏實的讀書,定也不差什麼。」

池映寒得意的靠在椅背上,對蘇韻道:「那是自然,我之前那是不想背。我若來真的,速度比安瑾瑜快多了!」

這是實話。

池映寒不得不承認,顧相宜就是認準了這一點,主要攻克的是他想讀書的心念。

讓他能踏踏實實有讀書科考的心,才是最難的。

池映寒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現在他被她氣得反倒來勁兒了,道:「娘,你說我背得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

「那娘你將明日、後日的也拿來,我接着背。」

「什麼?」蘇韻也摸不透池映寒打的什麼心思,今日的背完了,竟還要背明日、後日的!

「二郎,你不怕累著了?」

「沒事兒,娘你儘管將明日、後日的功課給我,我背得快些不是更好?」

蘇韻也不知池映寒又打的什麼歪心思,許是捉摸不透,但卻還是將明日和後日的功課都給了他。

池映寒接過手中的功課,見明日的功課是《採薇》,後日的則是《蒹葭》。

池映寒頓然沉默了一分。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判斷錯了什麼,他曾以為,顧相宜總讓他去學、去背這些歌頌情愛的詩歌,是因為她失戀了。

可如今看來,卻又不像如此。

她未告訴自己為什麼讓他背的都是這種詩,但科考當前,顧相宜不像是如此任性、隨自己喜好而胡來的人。

這份疑惑,池映寒且留在心底,眼下按她要求的去背便是了。

沒兩柱香的功夫,池映寒便將《採薇》和《蒹葭》都背了下來。

蘇韻讓他背誦,他背誦得也毫無頓卡。

看着蘇韻驚嘆,池映寒趁機對蘇韻道:「娘,你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何事?」

「就是,你別總是太聽信相宜的想法,她到現在都絲毫不肯信我,處處警惕於我,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話,但肯定有誇張的成分。」

池映寒嘟著嘴,賭氣的說着。

蘇韻聽聞他這話的意思,卻是驚道:「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已圓過房、同住了許久?她怎麼會警惕於你?」

池映寒一聽自己說多了,趕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在讀書學習這方面,她絲毫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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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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