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蝦米

第764章 蝦米

池映寒在得知曹清放他們離開后,心裏還尋思著,今晚他定不會給他機會讓他溜了,他還得同他一起出宮,看看他腳踝上的傷呢!

然,錢貫在聽聞曹清放他們離開的時候,突然轉身進了門,恭敬的問道:「曹大人,您和呂大人也忙完了嗎?」

池映寒見他進門打探曹清的情況,一開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見曹清回道:「這裏還有幾份文獻,整理妥當了我們便離開。」

錢貫回道:「那下官便在這兒再等一會兒,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反正下官也不着急回家。」

池映寒聞言,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幾個意思,趕忙也跟着發話道:「我也是,我也不着急回家,曹大人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吩咐便是。」

曹清聽罷,輕笑一聲,遂擺了擺手道:「今日確是無事了,你們先回去罷。」

見曹清這般吩咐了,錢貫便輕輕行了個禮,回道:「那我們便離開了。」

池映寒也照葫蘆畫瓢的跟着點頭。

曹清瞧他那模樣,頓時忍俊不禁,開口道:「池議郎。」

池映寒趕忙應道:「誒!我在!」

「儲文閣最裏面的那個書柜上有幾本關於前朝諫官的文獻。錢議郎,你帶他去選兩本,回家研讀一番。畢竟池議郎剛剛上任,需要掌握的東西太多,不過不着急,慢慢學,慢慢悟。諫院的差事,需要嚴謹、仔細,過於心急反倒誤事,你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調整自己辦差的態度。」

池映寒趕忙行禮道:「多謝曹大人提點,下官定會謹遵大人教誨,不負大人所望。」

短短兩句話,池映寒說得卻十分彆扭。

好在錢貫在聽聞曹大人吩咐后,便立刻帶着池映寒去了儲文閣,到了最裏面的書櫃前,池映寒果真看到這裏存放着許多關於前朝諫官的文獻。

錢議郎催道:「你自己挑兩本吧!」

池映寒昂着頭,前朝的其他諫官他也不認識,就知道有個叫魏徵的諫官,於是便拿過兩本關於魏徵的書籍,回道:「我挑好了!」

錢貫並未在意他挑的是哪兩本,而是同他道:「既挑完了,那我們便出宮吧。」

末了,二人在向幾位大人再度行禮后,便一起出了宮。

出宮的路上,池映寒見四下無人,便道:「待咱們出宮后,你總能讓我看看你的腳踝有沒有受傷了吧?」

錢貫在離開諫院后,也直言同池映寒道:「有傷又怎樣?沒傷又如何?這皇宮裏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你都要刨根問底不成?」

「旁人的事跟我沒關係,但你今日假借受傷讓我一人出去辦差,差事沒辦好,你也有責任!」

錢貫回道:「何責之有?」

「你根本就沒教過我如何去辦差呀!」

「教你是情分,不教是本分。我剛來的時候,也沒人教過我,都是我自己慢慢學會的。很多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指望別人帶你,因為在這官場之上,除了師徒之外,沒有誰會將這些東西一招一式的教給你,能不能生存下去,全憑你自己的造化。」

「所以我的事跟你完全沒關係是吧?」

那他還總是搞得好像比池映寒大一個品位似的!

錢貫聞言,卻是笑道:「倒也不是。雖然沒有規定說我必須教你,但你若是三番五次辦不明白差事,定會影響到我。畢竟每個地方都是一個整體,牽一髮而動全身,即便是後宮的宮女太監惹出是非,最終追究的還是管事者的責任。」

池映寒聽他繞來繞去的,頭都暈了,直接問道:「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別在這兒一會兒說我得自力更生,一會兒又說我幹得不行會牽連整個諫院。咱們拋開旁的不說,你今兒把我一個人扔出去了,我又不會幹,你還怕牽連,那你到底是幾個意思?能不能負點責啊!」

錢貫聽罷,卻是笑道:「想讓我對你負責?那你便擺正自己的態度,虛心求教。我方才的意思可是很明確了,我們都是自尋生路。你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不靠旁人、自己摸索;要麼,拿出一個新人應有的態度!你自己看着辦吧!」

池映寒聽懂了。

敢情就兩個議郎,也得爭出一個老大,而另外一個必須像個小弟一樣,聽從老大的差遣。

但池映寒打心底里覺得可笑——就兩個議郎,都是六品小官,都是打雜的,其中一個還想再搞一出「小魚吃蝦米」,而池映寒就是整個諫院底層中的底層。

池映寒想到這裏,便重重嘆了口氣。

畢竟他現在對這裏的環境並不了解,想在這裏站穩腳跟,就得生生把這口氣咽下去。

池映寒氣呼呼的憋了一肚子的氣,坐着馬車回到了池府。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這差事被他幹得爛七八糟、一塌糊塗,等到回府的時候,已經接近亥時了。

池映寒心裏生生的難受,還沒等回院的時候,便有些想顧相宜了,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跟她說。

池映寒想着,便委屈巴巴的回了院子,又不敢過於張揚,只得悄悄去問杜仲,打探顧相宜的情況。

杜仲遂道:「少夫人白日裏沒出過屋,一直在老太太那屋待着呢,然後傍晚的時候出去了,現在有沒有回來我也沒太注意。不如,你自己問問去?」

池映寒有些慫了。

他怕她還在生氣,一時也不知該跟她說什麼。

但他卻又有些擔心她,這麼晚了,她一個人能去哪兒呢?該不會是回娘家了吧?若是回娘家去,她肯定是要同蘇韻說一聲的。

池映寒覺得事情不大對勁,遂去蘇韻的院裏想要問問情況。

而這時,蘇韻正同馮氏在屋裏吃着晚宴,馮氏特意帶來了一桌的吃食,說是都是京城裏有名的菜品,晚上吃了助眠。

二人邊吃邊聊,馮氏也忍不住笑着感慨道:「我倒是發現了,近兩年你是越發的放手了,也不過多操心你家二郎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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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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