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惶恐

第420章 惶恐

池映寒心裏正忐忑著,但聽聞審查的官兵喊著自己的名字,趕忙答應一聲:「誒!」

誰料,他回應的時候,考官反倒瞥了他一眼,道:「沒叫你。」

池映寒:「???」

結果再一看,原是那考官念了下他的名字,隨後便將一疊試卷交到旁邊的小兵手裏,似是要讓小兵找這個名字的試卷。

但瞧著池映寒這傻愣愣的模樣,考官倒直接開口問了起來:「我記得你,在路上咋咋呼呼還打聽秀才爺那位。」

池映寒尬笑一聲。

想不到就問了一嘴秀才爺,居然被官兵給記下了。

池映寒嘿嘿一笑道:「差爺記性不錯,我問完都不記得問的是哪個差爺了……」

「你問的是當時在我後面的那位,他綽號黑虎子,性情兇悍,現在在對面牢舍揮鞭子抽人呢。」

池映寒:「……」

「不過這也怪那些考生太犟,是不是作弊,我們審查的難道還審不出來嗎?被發現了承認就完事兒了,你也免去皮肉之苦,我也省點勁兒,你說是不是?」

池映寒嘴角微微抽搐,總覺得這是嘮著嘮著就開始套他的話。

池映寒眸色一變,堅定的道:「我可沒舞弊啊!」

那考官道:「沒查出來之前,所有人都是這句話。我也只是給你個建議,畢竟瞅你這傻乎乎的樣,也不像有才學的人,你去參加院試的話……」

「停一下!」池映寒聽着這考官不停的刻意引導的話,再聽不下去了,道:「慶國有規定瞅著像傻子的人不準參加院試了嗎?」

考官不由得被他這話逗笑:「這倒沒有,我也只是問問你,那試卷是你答的?」

池映寒面不改色的道:「是我答的啊!你說我本來就是個傻子,南陽知名的草包,好不容易斗著膽考一次院試,沒考中已經夠讓人難過的了,大人您說這些,就有些傷人家的心了,您說是不是?」

考官又笑了笑。

這時發現聊了這麼半天,旁邊的小兵還沒翻完試卷,那考官不禁轉頭催促那小兵道:「嘖!你磨蹭什麼呢?這都多半天了?」

誰料,小兵臉上焦急又困惑,道:「大人,來來回回找了三遍了,沒有池映寒的試卷啊。」

「什麼?!」考官乍一聽這話,還以為小兵在逗他。

池映寒第一反應也是驚詫。

沒有他的試卷?!

只聽考官有些惱了:「這不可能!都是庫里直接拿出來的封存試卷,途中也沒有別人碰過,怎麼可能丟卷?」

考官本以為遇上這麼個傻子,不用多審,一遍就能審出破綻,讓他簽字畫押承認作弊。

可誰料這小兵竟告訴他——沒有這傻子的試卷!

官兵不信,將這一疊密封試卷拿過,從頭到尾又翻了一遍。

還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考官抬頭又問:「你確定你姓池,叫池映寒?」

池映寒被他這問話惹得懵了:「我確定我就是叫這個名啊,我叫了快二十年了。而且全城就我們一家姓池的,大人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

官差懵了。

他之前審了那麼多人,那麼多試卷,還沒遇見過丟卷的情況。

這幾百張試卷里,哪有什麼池映寒,連姓池的都沒有。

官兵瞧他那傻吃愣造的模樣,不禁問道:「你不會沒交卷吧?!」

池映寒更是懵了:「我……我交卷了啊!」

官兵心道:這就尷尬了!這人的試卷都丟了,拿什麼核對?即便讓他作詩,他作不出來,沒準他那試卷作詩的地方都是空白的呢!

官兵隨即對小兵道:「你看他一會兒,我去翻翻是不是落哪兒了,按說不可能丟卷啊。」

官差落下這句話后,轉身便出了牢舍。

徒留池映寒一臉的懵……

他連後事都想好了,結果眼下卻鬧了這麼一出?!

池映寒只得老實坐在原地,等著那官兵將試卷拿回來繼續審。

但誰料,這官兵一出去,便一個時辰都沒回來。

池映寒屁股都坐麻了……

「喂!你們誰去找找你們大人?這還審不審了?」

幾個小兵也覺得這一個時辰都沒回來,有些誇張了……

於是幾人商議了一下,其中一人便出去找那官兵去了。

這一找,便又是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那官兵見也拖不得了,便同小兵道:「我剛剛是有點事,那邊把鄉試那批也帶來了,還有一批鄉試的考生要審,誰叫這事兒鬧得厲害,八月份兩場考試都出了岔子。」

小兵問道:「那這個池映寒怎麼辦?」

一說起這人,那官兵便一陣頭疼:「剛剛又在庫里找了幾遍,根本沒有他的試卷。那傻子八成是考場上睡覺,直接睡到考完然後就從考場出去的主兒,那種傻子我當年在考場上見過,就是壓根沒交卷的,然後交沒交卷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小兵問道:「那怎麼辦?」

「押回牢裏待着去,等我把那批鄉試的審完,回頭再解決他的事兒。」

池映寒:「……」

這叫什麼事兒啊!

幾百張試卷,唯獨他丟卷了?!

但那官兵下了決定,他也沒辦法反駁,只得被拎回了牢舍里。

他今日簡直過得度日如年,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的乾耗著,這一下午,完全沒人搭理他,只留他一個人在牢舍里坐着。

甚至牢舍也只剩下他一人,根本沒人再被放進來等著下一次審查。

池映寒就這麼坐在牢邊,聽着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估摸著這動的刑得有多狠。

有幾聲慘叫,叫得凄厲,將池映寒都給嚇著了。

再後來,池映寒還看到一個血淋淋的人被幾個小兵抬了出去。

池映寒定睛一看——

那血淋淋的人,不就是顧相笙么!

池映寒瞠眸,驚叫道:「喂!喂!差爺,那人怎麼了?!」

官兵毫無波瀾的道:「這一下午死活不招,生生給打死了。」

池映寒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死……死了?!

對於顧相笙這人,池映寒雖然討厭他,但乍一聽這人死了,池映寒整個人背後都在發涼。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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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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