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重征

第382章 重征

這道理,池映寒自也是懂的。

但若說今晚就辦,池映寒心裏不免有一絲緊張。

「這會不會有些着急了?」池映寒問著,杜仲回道:「少爺,一切還需以局勢為重,這些道理奴才在少夫人身邊久了都聽會了。您若真疼她,可別讓她再受這些閑言碎語了。」

「包括不管她願不願意?」

杜仲嘆了口氣,道:「您終歸是嫡孫,府上自不會有人為難你,但於少夫人而言,沒有誰管她願不願意,您今晚先試着將事兒辦了,若是有情況也好再應變。」

池映寒明白了。

「成,那便今晚吧,待會兒我同她說去。」

……

而顧相宜這邊。

待隨着金媽媽進老夫人院子的時候,顧相宜心底的警惕也生到了極點。

她心裏自也知曉,本就不合的關係,因為這次的事兒鬧得更僵了。

待到了大堂門外后,金媽媽停下步伐,顧相宜一個人將大堂的門打開。

這大堂同半個月前沒有絲毫異樣,無論是老夫人的坐態,還是堂內壓抑的氛圍。

顧相宜進門之後,率先請安道:「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今兒也是晨起后便叫金媽媽將人喚來,見她進門之後,道:「別站着了,找個位置坐罷。」

顧相宜再看那大堂上的椅子,上面都放置了厚實的墊子,顧相宜一時搞不懂老夫人究竟是要做什麼,遂推辭道:「孫媳身上還帶着傷,不宜久坐。多謝老夫人好意了。」

大堂上的老夫人正沏著茶,聽聞顧相宜將話茬轉到傷勢上,也順勢問道:「這大半個月過去了,你這傷養得如何了?」

「多謝老夫人留情,這半個月下來,傷勢好許多了。」

顧相宜當真不知老夫人究竟在想什麼,與老夫人相處,她總得猜着。

她猜着自己得在祠堂禁足的時候將身體全然養好,否則老夫人若想讓她做什麼,或者罰她什麼,根本不會考慮她身體情況。

故而這半個月下來,她直接指明了位置,讓池映寒給她針灸,活血化瘀,這才加快了好轉情況。

否則此刻不坐椅子便不是推辭,而是根本坐不得。

顧相宜思索著,便見老夫人又品了口茶,道:「也得虧你福大命大,這半個月來老太太我也未給你請半個郎中來止疼,說到底還是想讓你長個記性。而今身上的罰也是足了,只是不知你可認清了此番為何要如此重罰你?」

「孫媳知曉。」

老夫人倒也不是聽不出來,顧相宜再來見她的時候,口口聲聲自稱孫媳了,許是這半個月在祠堂養傷,讓她日夜對着老祖宗們的牌位,清醒的認識到這些老祖宗們都姓池,她現在是池家的媳婦!

老夫人心裏嘆著,道:「你知曉什麼了?」

「老夫人氣孫媳不哭主墳。」

聽聞這話,老夫人突然笑了一聲:「可真不容易,虧你還知道什麼叫主墳,什麼叫亂墳崗子。你能明白這些,也算這半個月沒白罰你。」

顧相宜稍稍點頭示意,未曾多言。

老夫人對她的這般態度甚是滿意。

果然是當一個人認知到原來自己在老夫人面前無論做得多好,也是任她想捏死便捏死的螞蟻的時候,人便學得乖順了。

老夫人也從來都是這般馴這府上的婦人的。

老夫人見顧相宜恭順的在原地站着,比往日乖巧太多,方才順心的將話茬引出:「其實這主墳和亂墳崗子皆是要哭的。但終究有個主次,你是錯在主次顛倒,但忙碌旁的事兒並不是你的錯。」

顧相宜遂行禮道:「孫媳受教。」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你能明白就好。我今兒叫你來,也是你公公前些日子同我說,這蒼橋街近來出了些惡意競爭之勢,來者探不清何方神聖,整個蒼橋街一帶,不論是池記的鋪面還是別家的鋪面,業績皆是大跌,你公公前幾日尋思着想讓你去看一眼情況,那一帶人流旺著,舍了怪可惜的。若是行得通,這蒼橋街一帶的鋪面便交由你協理,實在不行,那些個扶不起的鋪面,舍給四房給他們,讓他們過活,也是份情意。」

顧相宜心道:可真是難得公公還惦記着她,惦記着也沒見公公有什麼表示,待她出來第一件事便是給她一摞子單據。

顧相宜接過單據,看了看上面的鋪面,這是一整條產業鏈,若是她能協理,做了一整街鋪面的東家,於她而言倒也是個機會。

實則在險些被打死那晚,她當真心灰意冷了。

但她總不能意氣用事,讓這百年基業潰於蟻穴。

若她不想辦法,這一趟街的鋪面便會拿給四房做禮,縱使翻不起風浪,也夠這幫人吃喝過活,那這幫蛀蟲,便更是趕不走了。

她之前所有的心血,終將功虧一簣。

哭是哭過了,但路卻還得走下去。

顧相宜看過單據之後,回道:「那孫媳回頭去看看這條街的市場商情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還能挽回局面,孫媳定不竭餘力。」

……

顧相宜帶着單據離開的時候,恰巧四房的僕從路過,見顧相宜將單據收好,頓時也知曉了老夫人找她定不是讓她認錯這麼簡單的事兒。

待回了四房院裏,同池天昌說了這些后,池天昌都有些驚了:「她都這樣了,還能操持這事兒呢?」

那蒼橋街也是一樁大難題了,他們這些老手都經營不明白,別家的許多老鋪子都關了,這小丫頭還能挽回局勢?

此刻在池天昌屋裏的池映梧道:「前些日子鬧的事兒,家裏可是都聽說了。也不乏聽說那小娘子的生母在世時經商便極有頭腦,她跟着她生母長大的,多少會些招數也不稀奇。」

「不稀奇?」池天昌現在看着大房這嫡孫媳婦,是當真想手撕了她,但偏偏這丫頭命硬,在江上又是遇到劫匪又是高燒的,回來還遭了板子,誰料人竟還好生生的從祠堂出來了。

且半個月的工夫,她的傷便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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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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