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鬥雞

第36章 鬥雞

三姑娘同她一樣壯志未酬,她只需踏出那礙她的環境便可如鳥一般高飛,做一個江南才女,同他正配。

可她怎會喜歡上不學無術的池二?

亦或是說,那無可救藥的池二,怎比得上他一根手指頭?

每思及此,安瑾瑜便百思不得其解,後來也打聽着街井傳來各式各樣關於顧相宜嫁入池家后的笑料。

她捨棄自己嫁入池家,這般圖近利而無遠謀,想來也是安瑾瑜看錯了她。

當晚,在顧相宜向蘇韻請安之後,向寧兒打聽了一下院內幾個丫鬟的情況。

寧兒述道:「家中的床鋪皆是老太太房的兩個老媽子收拾換洗的。三房夫人帶的丫鬟見她們勤快,欲將手中的活兒推給老媽子幾個,幾人拌了嘴,採薇姐姐呵斥了幾句便散了。倒也無大事。」

「少爺的被子,你可收好了?」

「放心吧少夫人,都收好了。」

「這幫僕人雖不是來生事的,但你也需多留心些。晚上歇息后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讓他們肆意進門。」

寧兒點頭應下,顧相宜便在屋內繼續讀書了,但拿起《詩經》,她便想到今晚吃完席后,酒樓後院有幾人在鬥雞,池映寒拎着這隻雞便也摻和進去。

顧相宜見是幾人一時興起,無傷大雅,便由他留在那裏跟他們斗幾場,誰知竟斗到深夜也沒回來。

這男人,果真是不能給他留半點活口。

顧相宜哪裏看得進去書,深夜起轎便去了明滿樓,待她到明滿樓的時候,裏面斗得正火熱,圍觀的人們紛紛叫好。

池映寒在人群中瞥見門外那抹嬌小的身影進門,跟旁人打了聲招呼便悄聲跑了出來,迎著顧相宜而去。

顧相宜見他倒是乖順,道:「夫君可是忘了之前我們約定過的事?」

「當真沒忘。相宜你過來瞧瞧,這隻雞果真是個寶藏,連贏八場了!」

這回池映寒一邊柔聲細語的商量著,一邊扶著顧相宜,輕推着她進入後院。

顧相宜進後院果真看到那隻雄雞猛追着對面的白雞,白雞被叨的不停後退找出口,旁人接連喊道:「又贏了!又贏了!池二,你這雞不如賣給我吧?你開個價!」

池映寒高喝道:「想得美!彩頭拿來,給我媳婦戴上!」

對方呈上白玉鐲子,這白玉鐲子鑲著金邊,瞧著比普通白玉鐲子更貴氣了些,顧相宜倒也稀罕。

池映寒將顧相宜攬在懷裏,握住她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給她戴上,竟是正好。

池映寒更是開懷大笑道:「嘿!你說巧不巧孫二柱?你這鐲子就是給我媳婦輸的啊!」

周圍人皆是笑了去,孫二柱也跟着苦笑。

顧相宜卻是看出來了,池映寒在被顧相宜悶了一日之後,許是知道了顧相宜是什麼秉性。

他這是在用軟招討好顧相宜,讓顧相宜縱他在外面吃喝玩樂。

反正他在外面玩,也能給顧相宜帶去風光和好處。

如此一來顧相宜便也不生氣,不管他了。

他這潑皮的花招卻是真多。

不過,接過池映寒送的鐲子,顧相宜倒是真的怎麼瞧怎麼喜歡,也沒有任何的難為情。

但顧相宜還是堅定的表示——

想如此討好他,他想得美!

「池二,都幾更天了?不是說好了玩兩把便回去嗎?」

「這不瞧著這雞太猛了,你也過來瞅瞅。」

池映寒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瞧著又有人在酒樓後院雞籠里挑買了一隻雞,過來挑戰池映寒這隻雞王。

但沒兩下又被啄得四處逃竄,池映寒嘆道:「相宜,你瞧瞧這雞,我越看越覺得你就像這隻雞……」

「什麼?我像一隻雞?!」

「不不不,我說賽場。明日的賽場,你定會如這隻雞一般綻放……」

「啪」的一聲,顧相宜氣得猛錘了他肩膀一下,喝道:「不會比喻就別比喻!天色不早了,雞王累了要睡覺!趕緊回家!」

眾人看着這小娘子在池映寒懷裏又錘又打,池映寒偏不動怒,還順着她道:「聽見了沒?我媳婦說了,咱們這個雞王累了,要睡覺。」說着便將雄雞抱起,「走了,帶雞王睡覺去。」

眾人瞧著池二還挺得意這個小娘子,倒也是,那小娘子的確又美又嬌,自會讓男人垂愛。

這次顧相宜帶池映寒回房之後,也沒動怒,池映寒也玩累了,回床上躺了會兒,轉頭看着顧相宜坐在桌前讀書,道:「這麼晚了,還讀書呢?」

「每日都要讀上一個時辰。對了池二,關於《碩鼠》那篇,我還沒指教你解讀的不對。」

池映寒沒成想她還挺較真的,「我對那些東西沒什麼興趣,想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隨心所欲。」

「那怎麼行!若是再有人問起,會遭恥笑的。你需記着,《碩鼠》講的是國家大事,剝削者為國家,啃食的是百姓。」

「國家?百姓?」池映寒嘟囔了一嘴,應着,「成,我知道了。」

什麼國家什麼百姓,什麼憂國憂民,這些距池映寒這種小人物着實太過遙遠,遠到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聽這些。

「那你繼續看你的,你要睡的時候喊我,我打地鋪去。」

話雖這麼說,池映寒不多時便打盹在床上睡了。

顧相宜習慣他安靜下來的時候,她靜靜的在燭光下讀她的書。

晚上寧兒又敲門,顧相宜照舊出去說事,寧兒忙道:「少夫人,那黑貂今夜又回來了。採薇方才同我講,她們都管這貂叫貂爺。這貂爺靈得很,平日裏會在這附近池家的鋪子逮耗子,夜間回來休息。有時倉庫鬧鼠患,放這貂過去三天能咬死幾百隻鼠,比放一群貓都管用。奴婢就是想問問,那貂經歷上次的事,不會再傷我們了吧?」

「放心,它既臣服於我們,便會遵規矩。牲畜往往比人守信得多。」

「是,奴婢知道了。既無需憂慮,那奴婢便走了。」寧兒說着便要離去,顧相宜忽然喊住她,道:「對了!」

寧兒轉身:「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去後院看住少爺的今夜帶回來的雞,別讓貂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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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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