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冷

第289章 不冷

沈瀲驚道:「你是池天昌的侄子?」

池映寒一聽他認識,得意的挑了挑眉道:「嘿嘿,現在知道了吧?我三叔的官位是不是比你大?」

沈瀲:「……」

「不過話說回來,我可真得說說你啊!怎麼當差的?這船上要女眷沒有,要郎中也沒有,要藥材沒有,衣裳也沒有,要什麼都沒有,這窗戶還漏風!官家差你們來幹啥的?來收屍的?!」

沈瀲冷著臉,回道:「莫不如讓我四處將家眷也都帶上,在此觀光賞景一番?」

池映寒怒道:「我是在說你們的工作態度!」

「我說的也是我四處的工作態度。我們四處查案向來講究乾淨利落,該殺的殺,該審的審,你說的那些事兒本就不在我們的工作範疇之內。」

「你!……」

沒天理了,池映寒問的是這幫皇衛來此救援竟連個郎中都不帶,他在這兒同他扯些什麼?他們不是來救人的?

但池映寒還想跟他爭下去的時候,突然艙內,顧相宜再度咳嗽了起來。

「咳……咳……」

池映寒心頭一慌,頓時沒精力同他廢話,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回去查看顧相宜的情況,見她咳嗽得難受的模樣,心疼的將她扶起道:「哎我的小祖宗,你怎麼樣了?又不舒服了?」

顧相宜無意識的靠在池映寒肩頭,池映寒看着她身體依舊在發抖,聲音軟了下去,哄她道:「你撐著點啊,再過幾個時辰就能找到郎中了,咱們就不難受了啊乖。」

似是聽到了他的話,顧相宜這會兒呼吸再度平穩下來。

沈瀲見他實在是擔憂著自家娘子,不多時也抱來一個棉被,放在床上道:「單是用被子捂一捂,許是也能好轉些。」

池映寒見沈瀲還真就幫他做了些什麼,接過棉被時不忘說了句:「虧你這人還有點良心。」

沈瀲懶得理他,出了艙門后,便去了船頭,離他遠了些,免得一會兒又吆五喝六的。

而池映寒在關上艙門后,無論如何也止不了窗戶漏風的情況,但見顧相宜身體不停的發抖,池映寒一時慌了神,只得將自己衣裳解了,將她扶起后,就這麼抱着她,許是這樣能給她傳遞一些熱感,或許能好些。

再加上那厚實的棉被,池映寒在摟着顧相宜之後,便將二人的身子都裹在大棉被裏。

顧相宜發抖的情況這才好了許多。

池映寒就這麼摟着她,在他耳邊輕聲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不冷了啊。」

看着她漸漸不顫抖也不咳嗽,池映寒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但運鹽路途失事,整艘船的人都被賊人殺盡的消息,此刻也傳回了安瑾瑜耳中。

安瑾瑜本還等著偷天換日之後好去朝中走動一番,得以被舉薦。

結果這批貨竟在路上出了事!

安瑾瑜氣得怒拍桌案,道:「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安瑾瑜身旁的小廝聽后,小心翼翼的道:「聽說這群賊人是探錯了消息,惹得他們自己也折了幾十個弟兄。」

「我不管他們折了多少個弟兄,他們壞了我的好事,我還要憐憫他們不成?眼下你只管去打探這消息是誰傳的?」

安瑾瑜怒不可遏,甚至這一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旁的小廝道:「打探出來了,聽說是南陽城裏一個跑海的傳的信兒,傳信時間還是他們行動當日晚上。這事兒小的仔細打探過,現已有結論了——放眼望去城裏有幾個跑海的?還不是池家那新遷來的四房?當日正巧池家內宅打起來了,生了矛盾,至於是什麼矛盾,也沒打探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在那矛盾之後,池二爺便去追那運鹽的船了,恐是因此四房為了剷除池二爺才放了錯的消息。這打聽一番便知是池家內鬥罷了。」

池家內鬥?

去他爺爺的內鬥,怎麼偏把安瑾瑜佈局已久的好事兒牽連了!

「池二?他怎麼不死了呢!接二連三的同我過不去!我的女人他要搶,我的功名他要爭,就連我想攏些錢,他也要將其毀了!」

安瑾瑜這把新賬老賬一起算了之後,簡直要被那池二氣昏了頭。

安瑾瑜怒極起身,一旁的小廝緊張的道:「公子,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

「莫要問了,我出去緩緩氣兒,否則還不得被池二生生氣死。」

安瑾瑜出門的時候,元玉婉是知道的,這些日子也不知他鬼鬼祟祟在做些什麼,可她若想問什麼,還不及開口,便被安瑾瑜一個呵斥給趕走。

這麼長的時間,元玉婉在安瑾瑜心裏毫無地位可言,這陣子只是因為顧相情肚子越發大了,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煙花柳巷之地,方才多來元玉婉房裏幾趟。

可這些時日下來,元玉婉肚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本想去找顧娘子再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病症,但顧娘子近些日子並不在堂上,聽說竟是出了遠門。

至於更多的,元玉婉便不知了。

她一個后宅婦人,消息也不靈通,甚至連自家夫君深夜出門做了什麼也一概不知。

當日夜裏,安瑾瑜去拜訪了負責判這批院試試卷的先生,這先生是遠路調來的,並不認識得知他是誰,只知道這是元知府的家眷,家父本也是做官的,這才深夜同他談了幾句。

但談了幾句之後,安瑾瑜便給了他一筆錢,道:「幫我清一個卷子。」

「公子您說什麼?」

「清一個卷子,名諱是池映寒。您不在城內,也不知池映寒多年下來的惡名,他的卷子皆不是他本人作答,都是他的大娘子做好,他背下的。如此踩着舞弊的邊緣而無從查出,於院試其他考生皆不公平。」

清考生卷子必是需要理由的,可若是弄錯了,便是耽誤人一輩子的大事。

那判卷先生又問:「背誦一事又何以見得?」

安瑾瑜胸有成竹的道:「你將他的試卷拿出來看看。」

老先生遂將池映寒的試卷抽出,道:「他的卷面工整,看着舒服,內容也都是有條有理,按說這次院試,他是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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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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